Warning: mkdir(): No space left on device in /www/wwwroot/iloveguava.com/zhizhutongji.php on line 51
王者烦

《梅杜薩之筏》:黑暗中的希望

文/埃里克·貝斯(ERIC BESS)翻譯/陳遇
西奧多·傑利柯的作品(Théodore Géricault)《梅杜薩之筏》(The Raft of Medusa)細部,1818-1819年。油彩、畫布,4.91 x 7.16公尺。盧浮宮,巴黎。(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font print 人氣: 2587
【字號】    
   標籤: tags: , ,

19世紀啟蒙運動最興盛的時期,新古典主義和浪漫主義畫派曾經針對藝術的目的進行過辯論。

新古典主義畫派以古希臘、羅馬藝術作為依歸,專注於如何在藝術創作中重建秩序和結構。諸多這類的作品,像是賈克-路易·大衛(Jacques-Louis David)的《荷拉斯兄弟之誓》(Oath of the Horatii),就擅長於精準地描繪歷史故事,甚至是人物的衣著和建築物等細節。

Jacques-Louis David, 荷拉斯兄弟之誓
賈克-路易·大衛(Jacques-Louis David)的作品《荷拉斯兄弟之誓》(Oath of the Horatii),1784-1785年。油彩、畫布,3.26 x 4.2公尺。盧浮宮,巴黎。(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而浪漫主義畫派則認為新古典主義作品缺少了藝術中的情感元素。例如,他們相信以當代故事為主題的繪畫取材於人們親身的經歷,更能夠撼動人心。浪漫主義畫派希望他們的藝術創作能具有情感上的渲染力。

19世紀法國浪漫主義畫家西奧多·傑利柯(Théodore Géricault)便是這樣想的。不過同時他也接受了很扎實的傳統藝術訓練,並且也研究過彼得·保羅·魯本斯(Peter Paul Rubens)和米開朗基羅的作品,使他有足夠的技巧來表現想要刻畫的當代事件。

重建《梅杜薩之筏》

傑利柯終於找到了能夠大顯身手的機會。1816年,法國皇家海軍護衛艦梅杜薩號(台譯梅杜莎號)觸礁擱淺,卻因為沒有足夠的救生艇,留下了150人在海上。這些被拋下的人們共同建了一艘小筏,在海上漂流了13天。最後只有10個人存活下來。

為了製作這幅《梅杜薩之筏》(The Raft of the Medusa),傑利柯做了相當多研究。盧浮宮網站描述:

「傑利柯花了很長時間準備這幅畫的構圖……他首先收集了許多文獻,訪問了倖存者並畫下他們的素描。在工作室研究了受殘的遺體,另外還請朋友作為模特兒……」

構圖展現崇高

傑利柯想描繪人在面對艱難處境下仍保有的希望,一種近似於崇高的境界。根據泰特美術館(Tate galleries)網站,埃德蒙·伯克(Edmund Burke)於1757年所著的《崇高與美之源起》(Philosophical Enquiry)中,將崇高的境界與敬畏、恐懼和危險等經驗連結在一起。柏克將大自然視為崇高的事物,能夠讓觀者產生最強烈的衝擊感受。

在《梅杜薩之筏》中,傑利柯想描繪倖存者漂浮在天際和水平線之間的無奈和無力感。他在畫面上進行了兩條對角線的構圖:其中一條從右下角到左上,透過繩子連結木筏和桅杆;另一條則從左下角的受難者開始一直到右上,再透過另一條相對的繩子進行加強。這種對角線的構圖元素不同於一般水平垂直的構圖元素,強化了畫面構圖的力道。

畫中人物從左下到右上逐漸地增加生氣。左下角的人物瀕臨死亡。其中一個年長者的大腿上躺著一位受難者,他把頭靠在手上,臉上帶著一副任隨命運擺布的神情。

然而,緊接在他背後的另一個人物,卻轉頭望向木筏前端的人群。透過前端人物的一系列動作,奮力向前衝、伸手、抓取並指向遠端,畫面人物的活力也不斷地增強。

在木筏最前端的兩個人物揮舞著旗幟,好像在對著遠方的什麼東西呼喊著。他們對著什麼喊呢?他們希望遙遠的一艘船能夠看到並解救他們。

梅杜薩之筏
西奧多·傑利柯的作品《梅杜薩之筏》細部,1818-1819年。油彩、畫布,4.91 x 7.16公尺。盧浮宮,巴黎。(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黑暗中的希望

那麼,傑利柯想要告訴觀眾甚麼呢?我認為他想傳達的是,「美」不僅是事物的外表,也包含了我們心中的美。我們在面對生命中不可避免的困境時,這種美便會體現出來;精神之美在黑暗中給予我們希望。

誠然,創造來自於「必須(需求)」,但如果我們沒有「希望」,又為何要創造呢?每次看到畫中這艘木筏時,我都忍不住聯想到,這是這些人為了生存而造的。不同種族背景的人們必須同心協力才能夠生存,因為他們希望活下去。

同樣身為在美國打拼的非裔畫家,這幅畫對我訴說的就是一名美國黑人的心聲。我知道很多人來自不同的種族、性別和家世背景,但我們都希望能存活下來。我知道要一直滿懷希望是很難的。媒體的報導經常加深了我們的沮喪和絕望,讓我們放棄努力,把頭埋在手裡,背棄我們的未來。

不過,在人生之筏漫無目的的飄泊中,我也看到了遠方的船隻。我看到了那些與我同船的人們——有些已經放棄希望,而有些則將希望寄託在奇蹟上——我不禁開始思考生命的掙扎是如何形塑我們對奇蹟的渴望。

那麼我期待的是甚麼呢?我眼中遠方的船上載著什麼呢?對我而言,我希望我們能夠耕耘對彼此的信賴,對萬物的慈愛,包括那些可能傷害我們的人。我希望在艱難的時刻仍能保有耐心。儘管我們面對的是黑暗,我仍然希望所有人都能遇見奇蹟。

原文Hope for the Impossible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傳統藝術作品有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可以指向肉眼不可見的東西,從而引發我們思考:「這對我、對每位觀眾意味著什麼?」「它如何影響了過去,又會如何影響未來?」「它對我們身而為人的經驗有什麼啟迪?」

作者簡介:

Eric Bess是一位美國寫實藝術家,目前是視覺藝術博士研究所(Institute for Doctoral Studies in the Visual Arts,IDSVA)的在讀博士生。

責任編輯:茉莉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位於紐約曼哈頓心臟地帶的弗里克收藏館(The Frick Collection),自1935年開館以來,坐擁1800件館藏,一直是美術與歷史愛好者心中的聖地。歷經5年、斥資3.3億美元整修與重新規劃的博物館終於修繕完畢,4月17日正式對外開放。不僅一樓標誌性展廳煥然一新,更首次開放原為私人住所的二樓,並推出一系列嶄新的展覽、裝置藝術與公共活動,並開放一座可容納218人的全新音樂廳。
  • 藝術史家們對用「矯飾主義」(Mannerism)這個詞做為繪畫風格的名稱有過許多爭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1914~1918年)爆發前,德國藝術史家沃爾夫林(Heinrich Wolfflin)首先使用這名詞來形容十六世紀時在意大利那些無法被歸類的藝術作品。
  • 安妮女王除了開創英國18世紀的黃金時代外,她的統治還標誌著繪畫、戲劇、詩歌和音樂等高品質藝術的興起。安妮女王延續伊麗莎白女王一世(Queen Elizabeth I)曾使用的座右銘:「永遠不變」(semper eadem或always the same),體現她的使命就是恢復受法國和西班牙影響之前的英國的價值觀與傳統。
  • 透過提升日常物件的美,西班牙「博德貢」(Bodegón)畫作將這種儀式化的舒適氛圍融入其中。
  • 提香對場景的精心設計、富於表現力的色彩,以及對人像和物件的敏銳刻畫,啟發了後世的歐洲藝術家。觀眾凝視此畫時,猶如置身人群中,彷彿藝術家要求觀者一同省視自己的良知與對神的信念。
  • 德國的視覺藝術,相較其哲學文學音樂,是較少被德國之外的人了解的。但是德國藝術中的浪漫主義精神卻深深影響著其它領域,尤其是弗里德里希的風景畫。他的風景畫為什麼如此精妙深邃呢?弗里德里希對色彩與構圖的運用是德國浪漫主義的特色,他賦予風景畫前所未有的生命與意義。他將靈魂注入風景裡,而風景裡被照亮的空氣是「靈體」,讓每一幅畫作充滿個體性與內在連結
  • 馬德里擁有世界上最[ascii]著[/ascii]名的博物館之一——普拉多博物館。而迭戈‧羅德里格斯‧德席爾瓦‧委拉斯貴支(Diego Rodríguez de Silva y Velázquez)近乎真人大小的油畫《宮娥》(Las Meninas)是其鎮館之寶。
  • 斯皮諾拉對敵軍的武藝充滿敬佩,遂允許荷蘭軍隊如閱兵遊行一般地撤出布雷達——他們手持武器,鼓聲震天,旗幟飄揚;他也嚴禁部下對敗軍幸災樂禍。當尤斯蒂努斯以傳統方式向他走來示降時,斯皮諾拉下馬與他平等相見。兩人一見面,斯皮諾拉便對這位荷蘭指揮官及其部隊大加讚賞。
  • 在16、17和18世紀,職業女畫家非常稀少,更不用說取得成功的了。索福尼斯巴‧安圭索拉(Sofonisba Anguissola)、朱迪斯‧萊斯特(Judith Leyster)和阿黛拉依德‧拉比耶-吉婭爾(Adélaïde Labille-Guiard)三位畫家都創作了多幅自畫像,其中包括突顯其職業的版本。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