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10月26日讯】据我看,打耳光(“掌掴”一说不过文雅一点)跟扔鸡蛋之类相似,羞辱的意味远甚于暴力。把一记耳光说成“暴力事件”,部分人多少有些不假思索。但某些评论,怎么看怎么像是倒着说。种种说法中,最有意思的是“反对言论自由”说和“不容异端”说。比如,“这一掌打在阎崇年的脸上,实际打在言论自由的〈宪法〉上”;“阎崇年的遭遇还让我们看到了思想与言论自由之难”……
真是这样吗?
阎崇年在百家讲坛系列播讲《明亡清兴六十年》、《正说清朝十二帝》等。此讲坛可不是哪位学者只要成果丰硕就可以上的,更不是不同观点可以进行平等论争的地方。中央电视台的这个讲坛名曰“百家”,其实一言堂——至少在那些想要舆论“导向“的问题上是一言堂。阎崇年可以上去吹捧满清政权,为那个时代的杀戮和文字狱辩护,但针锋相对的观点肯定跟这讲坛无缘,正如于丹可以在讲坛上把《论语》、《庄子》讲成阿Q式的精神安慰术,可以错误百出,却不会让对《论语》、《庄子》确有研究的学者在这个讲坛指谬。
阎崇年在百家讲坛一讲就几年,宣扬的一套跟近年爆满荧屏的辫子戏精神相通,都不遗余力颂扬满清王朝。不同的是,影视作品多了些戏说和胡编乱造,而阎崇年在学术包装下以“维护了社会稳定”为文字狱辩护,把剃发易服美化成民族文化的一种交流形式,还要中国人对满清十二帝(不明白他怎么数出了“十二帝”)抱有感恩之心,等等。较之影视剧,阎崇年有恃无恐地直接挑战人类文明的底线——掌掴之后,他对这些挑战文明底线的说法采取了不承认主义,但我从网友给出的连接找到了河南大河网对他的长篇综合介绍,介绍中,他那些说法一条不少,全可以找到。而这篇综合介绍出现在今年四月,于今已有半年,决非什么人现造出来栽赃他的。同样的说法,阎崇年近年接受其他媒体访谈时也反复表达过。
阎崇年歌颂满清政权、为大屠杀和文字狱评功摆好,以这种言论侮辱和伤害当时受害的一方。在这方面,他的言论自由太充分了,无需谁去保护。反倒是维护受害民族尊严的言论因缺乏同样的平台和自由度而十分边缘。
有感于学界、影视界吹捧满清王朝的无限自由,去年谈两会议案提案时,笔者曾写下一段评论:“近十几年最突出的文化现象是什么?是歌颂满清皇帝的影视节目走红,十个满清皇帝连同祖先一一发掘出来,制作成一席又一席满清文化大餐。而十皇帝中顺、康、雍、干外加垂帘听政的西太后慈禧,更是从婴儿到老年,从爹妈后妃阿哥格格乃至家奴,从三宫六院到外面拈花惹草留一夜情……每一年龄段、每一次风流韵事、或者一些包衣奴才发迹史,都可以翻来覆去给弄出个几十集长剧—— 相比之下,倒是那位想通过改革使国家融入世界潮流的光绪有些受冷落。十数年来,文化禁令虽然时时下,可对满清朝情有独钟,给这类图书、剧目简直就像开通了绿色通道。这么得天独厚的创作环境,经影视界一批大腕编剧、导演不懈努力,外加一批文人学士妙笔生花、热情宣扬,满清时期深入人心,大有成为效仿榜样之势,它的影响从若干方面进入了许多人的潜意识”。
在涉及满清王朝的问题上,主流媒体呈一边倒局面。我很赞成刘松萝先生评掌掴事件时表达的看法:“不断地为民族压迫辩解,并且不允许另一种声音出现,迟早要出问题的。”可以说,无锡青年的不当举动也是这种有强烈偏向性并纵容无良文人大放厥词的文化政策激出来的,说得不好听,也是以辫子戏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些戏不就特别喜欢展示“掌嘴”场景?这类戏中,“掌嘴”说得很响亮、也演示得很响亮。
在这样的现状下,一些反对阎崇年的说法但主张言论自由的人引用了伏尔泰名言:“我坚决反对你说的每一个字,但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这段名言用在这里,令人哑然失笑。人家占据着主流媒体不停宣讲,拥有大得不成比例的话语权,受了一巴掌羞辱,话语权就升格到钢盔护驾的水平,哪里用得着你去“誓死捍卫”?
因阎崇年被掌掴而想起异端权利,也甚为好笑。
近一、二十年的中国语境下,阎崇年很主流,否则决然上不了中央电视台,决然不可能在百家讲坛开讲,须知,中央电视台对思想言论的倾向性审查,肯定不是对奶粉的检测能比的,起码不可能免捡。有些维护“异端”权利的评论者也注意到了阎崇年很主流这个事实,所以作了点限制:“一位主流人物说了几句异端的话”(韩浩月《阎崇年遭袭与异端的权利》新京报)。然而,他那些话真的异端吗?这么多年的影视剧不就这个调子?中国影视审查之严,举世闻名,偏偏颂扬满清王朝的戏源源不断,不主流,行吗?而这地方对批判质疑的声音警惕性之高,简直神经兮兮,阎崇年却可以一个系列又一个系列讲个不休。这就证明,他的言论很符合主流意识形态,只不过说得更彻底,说出了这种意识形态想表达但又不便直说的话,或者认为可做不可说的(比如用文字狱——现代说法是以思想言论定罪——来“维护社会稳定”)。遭一个没什么话语权的青年掌掴,就想起异端的权利了?网上屏蔽、过滤“敏感词”,报刊枪毙“敏感文章”,怎么没见这些伸张阎崇年“异端权利”的论者出来伸张一下异端的权利?
诚然,如一位教授说:“容忍荒谬容忍异端的程度,实际上是检验一个民族文明程度的试金石。”可是这位平时还挺明白的教授忽略了,第一,阎崇年引起许多人愤怒的说法跟主流意识形态之间的默契证明它们并不异端;第二,容忍荒谬不等于容忍侮辱、容忍挑战文明底线。没人否认阎崇年有权说错话、屁话、混账话,但无权说伤害人的话。剃发易服是清政权以“留发不留头”的大屠杀来强制推行的,当阎崇年把这种用屠杀来消灭被征服民族在衣着外形上的文化记忆美化成民族文化交流形式时,他既侮辱了大屠杀的受害者,也践踏了最起码的人性标尺。这在言论很自由的国家,是要麻烦上身的,轻则道歉、辞职,重则蹲监狱。@(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