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熙攘的曼哈顿岛与皇后区中间,有一个狭长的小岛——罗斯福岛(Roosevelt Island)。不同于周围的喧闹与繁杂,罗斯福岛如一叶安静小舟,误入藕花深处,可以远眺曼岛的繁华,也可以暂辞喧嚣享受片刻宁静。
乘缆车看纽约车水马龙
连接小岛的有F线地铁,不过更独特的是空中缆车。从曼岛东岸可以搭乘缆车上岛,票价与地铁相同,也可以直接使用地铁卡。说是缆车,其实更像是一个空中巴士,因为这个缆车真的很大,像一节车厢一样。
随着缆车高度逐渐抬升,曼哈顿棋盘格的布局逐渐清晰,鳞次栉比的高楼间穿梭着来往的车辆,落地的窗子展示着一个个用心布置的家庭,东河在风的吹拂下泛起涟漪。缆车开得很稳,在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罗斯福小岛。春天这里有非常美丽的樱花,秋日金黄的树叶与阳光的呼应也是一道靓丽风景。

历史记忆
岛上有免费的公共交通,是独属于这里的红色公交车,会在中间的主干道往返。乘上巴士我们可以慢慢探索这个小岛的过去与现在。
在岛的北边有一幢始建于1834年、历史悠久的八角大楼——Octagon。虽然这里现在是设施齐全的高级公寓,也是岛上的地标性建筑,但在建立之初这里其实是作为纽约精神病院的一部分,见证了一段历史。这段历史的参与者之一Nellie Bly,也同样可以在岛上寻到她的踪迹。
最北边的灯塔公园中伫立着一些名为女孩拼图纪念碑(The Girl Puzzle Monument)的雕塑,中间的正是奈莉·布莱(Nellie Bly),她作为记者曾经以卧底的形式装疯进入精神病院,记录下里面对于精神病人的不人道对待,公之于众,书名为《疯人院十日》(Ten Days in a Mad-House)。
奈莉印象最深的是病人洗澡的过程:“洗澡水冰冷,一桶桶的水浇在病人头上,然后护理人员粗暴地给病人洗澡擦洗。洗澡水很少换,很多病人都泡在同样脏的水中。即使最后换了水,护理人员也不会擦洗或清理浴缸,而是把下一个病人扔进脏兮兮的浴缸里。病人还共用浴巾,健康的病人不得不用以前皮肤发炎、疖子或溃疡病人用过的毛巾擦干身体。”
穿越时空
这不禁让我想起2024年底在中国引起广泛关注的李宜雪事件,她因为控告协警猥亵自己而被关进精神病院。中共政府企图利用民众的心理——人一旦被划分为精神病,似乎其所说所做都失去可信度,甚至蒙上了一层疯癫的色彩,因此他们的行为也就难以让人共情。但如果人可以“被精神病”,社会中不同的声音就可以被轻易地抹去。
奈莉是值得被纪念的,她通过自己的智慧,呼吁社会关注当时医疗系统中不为人知的黑暗面。但如果这位勇敢的女记者生在当下的中国,她会有勇气去对抗这个国家体制下的精神病治疗行业吗?
在西方社会,媒体作为第四权可以直接监督国会立法、政府行政与法院司法。但在中国,媒体被严格审查,能看到的媒体声音是经过网警层层审核的。如果在当下的中国爆出某地方精神病医院虐待病人,这个记者都有可能成为“被精神病”的对象,官方会发通告称“这种种虐待行为一定是其臆想出的幻觉,当地领导已来亲自调查参观,看到的都是医患一家亲的和谐场景”。
身为在美国的华人,我时常觉得美国社会中的普通民众对于中国苦难的了解程度,或者说对于共产主义对社会的控制与毒害的认知程度,就像《桃花源记》中思想淳朴的桃花源中的人对外人说“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因为桃花源安宁平静,所以他们不知道外界改朝换代战火纷飞)。
回归桃花源,公园里还提供免费的烧烤架,还有公共图书馆。这里是纷繁闹市中偷享半日闲暇的好去处,愿您能在这里收获一段难忘的时光。◇
责任编辑: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