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林:走回传统古典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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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4年11月16日讯】202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颁给三位“政治经济家”,是否意味着认同经济学应回归“政治经济学”或“古典经济学”?

古典–>新古典–>福利经济学

大体而言,迄2 1 世纪今日,“经济学”已有二百四十多年的历史了,自1776年开创以来,经过几次大的变革,先是1890年马夏尔(A. Marshall, 1842∼1924) 的经典名著《经济学原理》(Principles of Economics) 提出了供需图形和均衡等分析工具及基本概念,并引入数学工具,出现了“新古典学派、新古典经济学”,将“政治”切掉,缩为“纯经济”。

到1920年所谓的“混合经济大师”庇古(A. C. Pigou, 1877∼1959)出版了《福利经济学》(Wellfare Economics),提出外部性、社会成本的概念,“市场失灵”现象被凸显,于是政府出面“校正”市场失灵备受肯定。

总体经济学出现

到1930年代世界经济大恐慌,“供给过剩”、“失业遍野”,“市场机能失灵被认定”,引出了凯因斯(J. M. Keynes, 1883∼1946)的巨著《就业、利息和货币的一般理论,简称一般理论或通论》(The General Theory of Employment, Interest, and Money, 1936),提出“政府创造有效需求”的解药,不但政府名正言顺站上经济舞台,以总体经济政策“精密调节”整体经济,而且“总体经济学”诞生了,“国民所得”、GDP也成耳熟能详的专词。

经济科学形成

到1948年萨缪尔逊(P. A. Samuelson, 1915∼2009)的《经济学》(Economics)问世后,经济学成为显学,“社会科学之后”的称呼也出现了,而数理分析也正式进入经济学,经济学数理化快速发展,如今成为主流,同时,“计量方法”也相应蓬勃开展,于是“经济可以从事实证”,可以拿出“数字证据”来大声说话,能评估政府公共政策的效果。而经济学晋入“严谨科学”殿堂后,在1968年被列入诺贝尔奖行列,正式被认定为“科学”。

这种“自然科学化”的进展,虽然普遍受到正面肯定,也被认为是进步的表征,但其实早就有一股批判声音出现。在萨缪迩逊那本“经济学圣经”出版的次年,也就是1949年,奥国学派第三代掌门人米塞斯(Ludwig von Mises, 1881∼1973)出版了千页巨著《人的行为:经济学专论》(Human Action: A Treatise on Economics),在第二百三十五页里,这么写着:“当今大多数大学里,以‘经济学’为名所传授的东西,实际上是在否定经济学。”

现代经济学里没有“人”

已故的自由经济前辈夏道平先生就这么认为:“这几十年通用的经济学教科书,关于技术层面的分析工具,确是愈来愈多,但在这门学科的认识上,始终欠缺清醒的社会哲学作基础。说得具体一点,也即对人性以及人的社会始终欠缺基本的正确认识。”

十三年后的1962年,米塞斯又在《经济学的终极基础:经济学方法论》(The Ultimate Foundation of Economic Science: An Essay on Method)第五章前段写着:“如今在多数大学里以‘经济学’这个叫人误会的名称传授的那一门学科,毛病并不在于任课的老师和教科书的撰写者不是正牌商人、或是经商失败者。而在于他们不懂经济学,以及欠缺逻辑思考的能力。”这不啻在为上一句话提供答案。

奥国学派一向反对经济学数理化,米塞斯告诉我们:“许多撰述者误以为,人的行为科学必须仿效自然科学的方法,所以致力于某种量化经济学的工作。这些人认为,经济学应模仿化学,从定性分析进步到定量分析。他们的座右铭是实证论的这一句箴言:科学即测量。他们获得丰沛的基金支持,汲汲营营于重印和重新整理政府、同业公会、大公司和其他企业所提供的统计资料,他们努力计算这些各式各样的资料之间的算术关系,借此来决定‘相关’与‘函数’的一些东西。他们未能意识到,在人的行为领域,统计永远是历史,而他们所谓的‘相关’与‘函数’,除了描述某一段时间和某一区域的某一群人行为的结果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计量经济学是数字游戏

所以,米塞斯就说:“计量经济学,作为经济分析的一个方法,是一种幼稚的数字游戏,对于阐明真实的经济问题并没有丝毫贡献。…经济学家的理论,并非建立在历史资料的搜集与分析上,而是建立在像逻辑学家、或数学家那样的理论思考上。…经济学家的确能够像逻辑学家和数学家那样,窝在有扶手的大靠背椅上来完成工作。使他有别于其他人的,并非他有什么秘密的机缘,得以处理别人接触不到的某些特殊资料,而是他看待事物的方式,以及他能够从中发现他人注意不到的一些面向。”

不过,米塞斯在书中特别澄清:主张经济学不应模仿、以其他科学作为榜样,并非鄙视或无视这些学科,相反地,必须努力去理解与精通这些学科。他说:“任何人若想在行为学方面有所贡献,那就必须熟谙数学、物理学、生物学、历史学和法理学,以免将行为学的任务与方法,同任何其他这些知识部门的任务与方法搞混了。”他又举例说,形形色色、所谓数理经济学的基本谬误,尤其是计量经济学的基本谬误,没有哪一位“合格的”数学家看不穿。

当今数理化、量化、数字化不但是经济学主流,也是所谓的“科学”,而“拿出(数字)证据来”更是理直气壮、振振有词,政府各种政策也都是以此为基础提出的。或许大家琅琅上口的“错误的政策比贪污更可怕!”追其源头就是经济学被误导呢!

走出“黑板经济学”

199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寇斯(R.H. Coase, 1910-2013)时常以“黑板经济学”(blackboard economics)嘲讽以数理模型挂帅的主流经济学,他对“如何选择”这个标准经济分析法之重要特质,认为对经济学本身造成一些负面影响,因为理论与研究象分离,造成不良的后果。他也认为经济理论里所谓的“理性”,并且是“追求效用极大者”,与日常生活中我们所看到的“人”大相径庭。寇斯也对主流经济研究中将具有关键地位的“组织”忽略有微词,而这些组织指的就是厂商与市场,这两者合起来构成经济体系中的组织结构。他对庇古氏租税用以解决“外部性”(如工厂排放黑烟)这种所谓的“市场失灵”,更是不认同,他说:“这些税制方案只是些梦想罢了。当我年轻的时候,有人说,说不出口的蠢话,可以用唱的。而在当代经济学中,说不出口的蠢话,则可以用数学来表达。”

1986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布坎南(J. M. Buchanan, 1919~2013)在1982年为《自由经济的魅力:明日资本主义》(Tomorrow, Capitalism)英译本写的序文中说:“现在,从美国最好的经济研究所和工商管理研究所毕业的男女青年,受过高级训练而又灵巧能干,他们大都把自己看作技术专家。尽管他们聪明,但不了解他们自己的社会、经济和政治制度的一些组织原理。作为一门学科的现在经济学,几乎完全失掉其最重要的教导任务…。在现代经济学家的著作中,或在经济学研究所的讨论中,除少数例外,竟没有表现出一点意理上的振奋精神。我们是在培育下一代,但是我们所培育出来的,却是麻木的下一代。……古典的政治经济学时代与我们这个时代,是个强烈的对比。古典经济学家都是社会改革家,他们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观念对于个人的幸福,以及对于各国财富所能作的贡献。而且,他们也把这些观念所引发的内在力量,传达给社会大众和民意代表。……现代经济学大都没有焦点、没有目标。”

“市场失灵”是迷思

阿根廷总统米莱(Javier Milei)这位经济学家,在2024年1月17日于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WEF)发言抨击“新古典经济学”,他说:“新古典经济学的问题在于,他们所热爱的模型不符合现实。他们将错误归咎于所谓的市场失灵,而不是重新审视模型的前提。……以所谓市场失灵为借口,引入监管,这会扭曲价格体系,阻碍经济计算,因此也阻碍了储蓄、投资和成长。……市场失灵唯一可能存在的情境是有强制存在。…”他也曾表示正在写作正确的经济学,说不定还会获得诺贝尔奖呢!

说到底,当代以“新古典经济学”为基础的主流经济学,是有必要回归古典传统经济学,找回“真人”矣!

作者为中华经济研究院特约研究员

责任编辑:朱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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