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几下发雕罐的喷头,流出些许透明、黏稠的液体,我在手心揉搓着,产生了一点温度让发雕液微微起泡,手心轻柔的触碰、调整着柔软的发毛,一绺绺的发丝就自然呈现大波浪般的造型,有点微卷又不太卷。每天早晨,这是我在化妆台前的最后一道梳妆程序。
“这是⋯⋯白头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皮下有点黑灰和厚重的眼袋,我呆愣了几秒,在心中和自己对话起来。
“好像是新长出来的白头发⋯⋯还不只一根。”银白色的发毛折射出光影。
“这个⋯⋯要被黑色头发盖住有点困难。怎么办⋯⋯”
“哒哒哒⋯⋯”安静的房间浮现秒针的规律震动声,我的思绪滑落现实生活。
“上班要迟到了!”我快速起身收拾,走出家门。
面对痛苦回忆,我们要学习放下而不是收藏
夫妻之间平实的相处,书写的是日复一日的流水账。忙碌的城市里,我们依偎在铁灰的水泥楼层,以钢筋的硬实框住了幸福,谱写着两个人的岁月乐音。
家,并非单一建筑物的概念,人性的冷暖赋予它更丰富的定义。
或许,夫妻之间美好的记忆是一段旅行的安排。但是,刻骨铭心的扶持点滴更令人难以忘怀,痛苦的生活历程会让人寻找舒缓的解药,获得喜乐时又会感到满足、感恩,进而加倍珍惜所拥有的。
曾经,我以为母亲说的“一夜白头”是神话,她说:“我为了你那不争气的弟弟,头发在一夜之间变白了。”当时,我还在高中就学,年纪不到十八岁的我完全不能领会母亲表达的意思,也看不出她那头乌黑的头发有什么异样。
就在我开始工作的前几年,有一天一觉醒来,惊觉头上长了很多白发,当时我不到三十岁,是全家白发生长纪录史,年纪最轻就出现白发的。我吃惊得不能接受,因为自律的规律运动、充足睡眠,我对自身健康情况很有自信。
记忆犹新那一段过往时光,我因为拼命三郎的性格,在岗位上急速取得主管级资格。但是,公司团队里面有一位优秀成员永远无法按照我的指示行事,她的我行我素让我头痛至极,偏偏她又是老板雇用的资深员工,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处事态度。
我搅扰在复杂多变的人、事之间难以挣脱,久而久之,困顿、疑惑、脾气暴躁、不安、各种负面情绪接踵而来。后来,我主动辞职了!老板非常惋惜也挽留了我,当时我的体重日渐下降,我深忧自己身体出现警报,毅然决然离开了那份高薪工作。
结婚后,这份工作历程被我收拾好放入记忆的深处,我不知道有那么一天还可能被挖掘出来。 自从,丈夫因为工作轮调不适应,跟我提及他想放弃公职资格出来创业,让我翻起过往不愿回首的伤痕。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要陷害一个人,让他万劫不复,就叫他去创业’”我这样对丈夫说。
“有这么夸张吗?做自己的事业再累、再操我都不会抱怨,我为什么要被公司压榨假的?”丈夫情绪似乎有点上来了。
“我不管啦!这件事情要再好好想想。我现在不想谈。”我从餐桌上起身回房内。
那晚,我们再也没说过什么话,彼此静静的在同一张床上朝向不同方向进入梦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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