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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4月14日讯】鲁哀公十年(公元前485年),孔子师徒再次回到了卫国。这次回卫国的具体路线是从负函到陈国,自陈国北上,经宋国的仪邑,抵达卫国蒲邑,由蒲邑回到卫国都城帝丘。这一年,孔子67岁。
孔子从上次离开卫国到此时已有八年时间,其间,前卫太子蒯聩在与其子卫出公争夺君位的斗争中失败,再次流亡国外。晋国两度发兵进攻卫国,试图让蒯聩回国夺取君位,都没有成功。卫出公经过几年的努力,总算是巩固了自己的位置,此番对孔子的归来也表示了极大的热情。孔子师徒以为孔子将会得到卫出公的重用。
子路曾同夫子谈到这样一个话题:“卫君如果用您参政,您将先做什么呢?”孔子很肯定地回答说:“一定要先正名。”正名,就是要调整不合乎周礼的名教制度,卫国的实际情况便是有违孔子所一贯坚持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主张的。卫出公虽然受祖母命而立为国君,但父亲尚在,父亲要回国时又被他以武力阻挡在国都之外。
子路对夫子的话很不以为然,反问道:“您竟迂腐到了这种程度,为什么一定要去正名呢?”孔子很严肃地说:“你怎么这样鲁莽!君子对于他所不懂的,大概要采取保留态度,你竟如此乱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得当;刑罚不得当,则百姓就会惶惶不安,连手脚都不晓得摆在哪里才好。君子为政,一定要名正,说起来顺理成章,这样的话才能行得通。”
尽管孔子怀着参政的热忱回到卫国,但卫出公并没有让孔子切实从政的想法,他欢迎孔子的归来,真正的目的还是利用孔子的威望。因为孔子作为弟子们的精神领袖,有着很大的号召力,孔子居留在卫国,并受到他卫出公的尊崇,在卫国的孔门弟子自然乐于为卫国效命。于是,卫出公将孔子公养起来,给他优裕的生活条件,并不授以实际的官职。
后世的孟子对孔子在不同阶段的仕宦生涯,作过这样的简炼概括:“孔子有见行可之仕,有际可之仕,有公养之仕。于季桓子,见行可之仕也;于卫灵公,际可之仕也;于卫孝(出)公,公养之仕也。”“见行可之仕”,即有可能实践自己的政治主张;“际可之仕”,指享有礼遇,但无法行道;“公养之仕”,则是单纯的领有一份俸禄,对政事再无置喙之权。
卫出公对孔子采取养起来的政策,既不让他“为政”,又不让他“问政”,孔子明白自己已不可能得到这位年轻国君的重用。如此看来,自己一向怀有的政治理想已经不可能实现,但此时的孔子没有怨怼,也不再表现出自伤,因为他对一切似乎都很看得开了。他平静地接受一切。
用孔子自己的话说,就是:“六十而耳顺。”
在随后的时间里,孔子又招收了一些弟子,其中较为著名的有惠叔兰、子夏等。稍早一些时候,孔子在楚国时收录的弟子子游也成为孔门中的一位重要弟子,日后独成一家,传播孔子儒学。
孔子在卫国,多位弟子在国中任职,更多的弟子日常随侍左右,师徒不再像以往那样在列国间奔波,不再为追求仁政理想的实现而辗转于宋、郑、陈、蔡、曹等国君臣之间仰人鼻息。看起来,生活是真的安稳了。然而,渐入迟暮之年而犹淹留异国他乡的孔子,内心却涌起了愈来愈浓、愈来愈重的乡愁。从鲁定公十三年(公元前497年)离开父母之邦鲁国,已倏忽转过13个年头,孔子也从去鲁时一位55岁的长者变成了生理意义上的真正的老人。
就在这一年,从鲁国传来一个孔子夫人亓官氏去世的耗。回想起自己为追求理想而抛妻别子,颠沛流离于异国,只留下夫人孤守家园,孔子心中感到深深的歉疚,对妻子,他是说不尽的愧悔。他决定为自己周游列国求仕的过程画上一个句号,以垂老之躯回到生养自己的鲁国。E
孔子回到鲁国,是在第二年,也就是鲁哀公十一年(公元前484年)春。他是受到鲁国季康子的召请回国的。
还在孔子周游列国的途中,他的弟子中就有一些陆续回到了鲁国,如冉求、子贡、子张等。这里进行一番补叙。
鲁哀公三年(公元前492年),孔子师徒羁留陈国时,鲁国执政的季桓子大病,一天,他同独生子康子乘车环游城中,看着鲁都衰敝的景色,他喟然叹道:“过去鲁国几近兴盛,因我获罪孔子,才没能真正兴盛起来。”他怀念起五年前被自己逼走的孔子,也许此时他真的意识到了孔子对于鲁国的意义。几天后,季桓子病逝,在临终之时,嘱托其子季康子一定要召孔子回鲁国。
季桓子死后,鲁国由季康子执政。他想要遵从父嘱,召回孔子。不料,他的家臣公之鱼提出异议。公之鱼认为:“过去先君任用孔子未能善始善终,被诸侯所耻笑。现在您又要用他,若是同样不能善始善终,不是仍会落下笑柄吗?”鲁国政事确实需要有贤能之士来辅佐,于是季康子接受公子鱼的建议,决定改召孔子弟子冉求回鲁国。
冉求接到使者之请,临行前,孔子对他说:“鲁国召你回去,不是小用,是要大用一番啊。”他对鲁国的形势、对自己弟子的才能都是十分的了解。孔子的另一弟子子贡在冉求回鲁之前,已曾奉召回到鲁国,多次在鲁国的外事活动中不辱使命,发挥才能。在冉求回鲁的当天,孔子不禁流露出对自己师徒一伙在异国漂零不定的生活的厌倦,自言自语道:“回去吧,回去吧,我们那里的弟子们志向高大得很,文彩又都斐然可观,我真不知道怎样去指导他们哩。”
不久前由鲁国回到孔子身边的弟子子贡知道夫子的思归之心,更知道夫子不受当国者邀请绝不会自行返鲁,所以他在为冉求送行时特地叮嘱:“如被重用,一定速召夫子。”
冉求奉召回国后,做了季氏宰,深受季康子的赏识和重用。而对于孔子,季康子却久久没有召其回国之心。
到孔子最后一次回到卫国,为卫出公所公养时,弟子中已有多人在鲁国供职,如子张、有若、樊迟等,在国内已有较大名气。这些弟子都希望夫子回到鲁国来。渐渐地,季康子也开始看到了孔子的利用价值。孔子是声闻诸侯的贤者自不必说,孔门多才隽之士,如请孔子归鲁,门下弟子也将尽数来归,自然为鲁所用。而孔子已年近七旬,已过耳顺之年,在政治上也不会对季康子有什么不便。这样,季康子产生了请孔子归鲁的愿望。而直接促使他做出决定的,还是发生在齐、鲁两国间的一场战争。(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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