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名片的记者 逃离冤狱逐自由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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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7年08月16日讯】特派员看世界专栏 ,来自摩洛哥的曼苏里原本是调查记者,现在却是在法国等待政治庇护申请通过的无业人士。他接过中央社记者的名片时,仔细看了一会儿,抬头苦笑着说:“我已经没有名片了”。

曼苏里(Hicham Mansouri)是目前暂居巴黎记者之家(MDJ)的流亡记者之一,今年1月18日离开摩洛哥,“那是我出狱的隔天,我连在这个国家再过一夜都不愿意”。

巴黎记者之家成立于2002年,专门接待受迫害而逃离母国的流亡媒体工作者,15年来已协助超过375人在法国落脚。

曼苏里刚过37岁生日,满头黑色卷发,还没有变白的迹象,但法令纹已经很深。

他回想10多年前,自己还是个新闻系学生时,曾经读到介绍巴黎记者之家的文章,“我很喜欢那篇文章,但我从来没想过,有天自己会来到这里”。

他自学校毕业、成为记者后,专心投入调查报导,并主导了一个调查记者训练计划,集结一些散布在各城市的记者做调查,而且很大胆地选择一般媒体不碰的敏感题材,例如王室的商业活动和贪腐等。

摩洛哥是个王国,国王拥有很大的权力。在无国界记者组织(RSF)2017年的新闻自由榜上,摩洛哥在180个受评比国家中,仅列第133名。

在这样的背景下,曼苏里和同事们的工作无异于捋虎须。他开始遭到暴力攻击,然后是司法控诉。

他说:“政府告诉我们,‘调查是警察的工作,不是记者的’。”

生在摩洛哥,曼苏里并非天真到以为当记者没有风险,只是他没想到迫害手段如此“超现实”。

那天,大约有10人闯入他家,把他压制在地,同时脱光他的衣服,一阵暴打。他惊慌大喊,这批人才说:“我们是警察”,然而他们当时穿的是便衣。

曼苏里说:“我起初以为他们是犯罪集团。我现在仍认为他们是犯罪集团。”

当这些“警察”剥光他衣服的那一刻,他对国家和司法彻底死心。

到了法庭,他不可置信地发现自己被控诉的罪名是“组织妓院”,“好像在拍电影,你只是做记者该做的工作,他们就说你身上有古柯碱。我从未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曼苏里为了这个诬陷的罪名,要坐10个月的牢,刑期中又发现自己被卷入另一件案子,这次的罪名是“危害国安”,要面临数年徒刑,而且承审法官就是把他送入监狱的同一人。

事已至此,曼苏里除了离开摩洛哥,别无他途。

出狱那天,曼苏里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在这个国家,他本想当晚出境,但已没有航班,于是改在隔天出发。

由于时间紧迫,他只简单与家人告别,带了极少的行李,包括30册狱中笔记,和一本讲述摩洛哥的塔兹马马监狱(Tazmamart)的书。

这所秘密监狱在1970年代到1980年代关过许多政治犯,出了名地擅于施虐,是酷刑恶法的象征。

曼苏里记得带书,却没带上护照,因此能去的地方不多。他先到了不甚平静的突尼西亚边境,颠沛流离了3个月,才找到机会前往波兰,最后落脚于巴黎记者之家。

现在,他仍在等待法国政府批准他的庇护申请。与此同时,他注册了大学社会学课程,计划明年继续读政治学硕士班,期望拿到文凭后,能在法国媒体界找到一席之地,再度拥有印着自己名字的名片。

他的生活很简单,大多在学校和巴黎记者之家之间两点一线,交了法籍女友,每天4杯咖啡。

若说有憾,就是与家人相距千里,“但为了自由,必须付出代价”。

提到他曾经逃之唯恐不及的母国,曼苏里虽有愤怒,仍为自己的根源感到骄傲,但他也自认是世界公民,不觉得正在“流亡”。

曼苏里说,“我的祖父母是游牧民族,我有点像是持续祖先的旅行;他们是随着水和空气游牧,我是逐自由而居。”(转自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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