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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7月3日讯】 静悄悄的北京儿童医院急诊室。
急诊室的这个小护士在孩子的手臂上漫无边际地寻找能够让针头扎进去的皮下静脉。病床上的孩子大约只有四-五岁,任凭小护士如何“扎”,没有哭喊声。站在孩子和护士身边的是孩子的奶奶,爸爸、妈妈。一脸的焦急、无奈,说不出一个字。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之间有何区别,但看那神态,他们把所有的挽救孩子生命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小护士身上了。
“你们早干什么去了?孩子怎么到这个时候才送来!?”急诊室传出了护士斥责声。这个急症室只有她有特权大声说话。我发现,这个护士无法找到孩子静脉,在极度着急和失望之后,转而开始教训站在她身边的这个不幸的孩子的奶奶、爸爸、妈妈。
那位重病的孩子的奶奶轻声细语地对护士说:
“我们从延庆赶来,不知道孩子病得这么重。”
护士听罢, 转身又开始到孩子手臂上去寻找目标去了。
这是某天凌晨我在北京儿童医院急诊室内目睹的一幕。那天,我家孩子高烧不退,下午已经跑了一趟儿童医院,给到了晚上,烧得更加利害,急坏了我这个老爸、孩子他妈,还有孩子舅妈和阿姨。这天晚上,我们基本都守在急诊室内外。当时,我们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穿白衣的“天使”身上。“白衣天使”是我在孩童时代就知道的医生别号。
我曾经读过《北京晚报》一篇关于一位出租汽车司机在北京儿童医院急诊室对医生、护士“大打出手”的报道。这篇报道还说这位出租汽车司机被警察刑事拘留,最后号召市民理解医生、护士。我心理在为这个莽撞的出租汽车司机感到惋惜之时,心中反问:究竟谁该理解谁?在医生护士和病人之间,谁是弱者?谁该得到更多理解和同情?我在想,也许只有目睹了那天晚上的急诊室那种情形的人,才能理解这个出租汽车司机为何“大打出手”。可以想象,这个脾气暴躁的出租汽车司机抱着他得了急病的孩子到医院急诊室内时,如果受到护士的一顿斥责,他不“大打出手”才怪。对一个弱势者来说,“该出手时便出手”是他们最后的防卫手段,即使要为此付出代价。
当然,与医生打交道时,除了“大打出手”之外,还有别的办法。例如,使用“找组织法”。数年前,我因在上班时突感心脏不适,老板要我赶快去医院。到医院后,医生先让我作心电图,从心电图看,她说我的心脏是有些问题,但不好确诊。于是,她又要我去作超声心动。在一张什么表上飞快地签下她的认不清楚的名字后,她告诉我“到超声心动室去预约吧。”
作超声心动的预约太多,结果是,十五天后来医院检查。我下楼告诉医生预约结果。期待她能给我一个满意回答。不料她说:“那就十五天之后再说吧!”
走在楼道里,我突然觉得不应该就此死心:如果这十五天之内我的心脏出了问题怎么办?没有检查结果便既不能看病,也不能吃药了?我越想越不对劲,转身决定去找他们领导去。
经人指点,得知院长办公室高高在上。从电梯里出来,我在“院长办公室”的招牌下停下。房子里有一人在伏案作业,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衔,我便状胆敲门,试探性的问:
“我可以请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我把我当天看病的经历从头到尾简单得叙说了一遍。没有想到,此人立即抓起了电话,嘴上还在说“这怎么行!?这怎么行!?没有机器就不看病了吗!?”不知道他给谁打了电话,说了几句,然后对我说,“你再去,他们会给你看,要不行, 回来找我。”
我将信将疑地下了楼。果不出所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在内科楼道口等我。在问清我姓氏名谁之后,她格外和蔼地说:
“哎呀,这么点小事你怎么弄到院长办了?找我不就行了吗?”
一会儿,她把我领到内科一个医生处,那人毕恭毕敬地叫她“主任”。她当场命令他对我进行细致检查。
检查完毕,他告诉我:“没事了!”
我纳闷,刚才不是心电图说有点事吗?我还是不放心地说,“要不要开点什么药?”
“不用!”
“十五天之后要不要再去作超声心动?”
“不要了!”
“你觉得我的心脏会不会再有什么意外?”
“我担保没有什么问题!”
就这样, 我莫名其妙地享受了一次“无微不至”的医疗服务。
一两年之后,我的一位好朋友找了一个儿童医院的医生当老婆。记得初识她时,我便直言不讳地说:“我对你们哪儿的医生没有好印象”。然后,我一古脑便把我的满腹牢骚对她诉说了一通。她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难?我们看一个病号只收两毛多钱,谁愿意多看病号?每天见到黑呼呼的病人群我们就头痛, 可没有办法, 吃的就是这碗。”
我问,“医院的医生怎么见了领导象老鼠见了猫似的,这是为什么?”我把我在那家医院的遭遇说给她听。她徐徐对我解释道:医院是个高文凭人扎堆的地方,科研,出国,房子等等都拽在主任、院长手上,我们敢得罪他们吗?护士则比医生地位还低。我们情绪不好,她们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
后来,我有机会参观宣武医院一位有多年工作经历的医生的房子。这是一间见不到阳光的地下室,且门正对厕所。我说:怎么分你一间这样的房子?她说:就这样的房子,后面还排着一串等着呢。
我时常想,中国人之间彼此之间为什么爱个个横眉冷对?仅仅从护士、医生与病人的关系就可以略窥一斑。在医院这个小小的社区,有一个人人都不平等的怪圈:在这个怪圈的最上方,是那些坐在办公室的行政领导,他们控制着医生的房子、职称、科研、出国等单位制度下的稀缺资源。医生在医院再牛,也牛不国这些控制稀缺资源的官员,他们代表着垄断性的权力;在这些行政领导的以下,则是医生,他们虽然有专业技能,但在垄断下的权力之下,他们得苟且活着,甚至为能得到一间房门对着厕所的地下室而产生某种满足感;在医生之下则是护士、在护士之下,还有医院打杂人员。医生、护士在长期的高压之下郁闷难解,逮着机会则向前来就医的病人“撒野”。这就是当今中国医院的人伦关系。
在这个怪圈中,每个人都可以声称自己的受害者。值得反思的是,到底是谁是加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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