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收拾房間,找出不少過去的記憶,以前的日記本、電話簿、日曆、雜誌……翻看這些陳舊的東西,似乎能看到昨天的自己,也感覺是時候捨下了。一晚上扔了很多東西,在和過去做個了斷。有些東西不捨得扔,問男朋友,讓他幫我判斷以後還用不用得著。男朋友大笑:「留那些幹啥啊?扔了吧,捨得捨得,捨了才能得。」。是的,需要丟棄無用的東西,才能整潔。就像人心,不把雜質放下,就不會純。
收到大學同學聚廣的郵件。他過得不錯,用五年的時間把自己培養成交通部的元老。我也問自己:「這五年你都幹什麼了?你有什麼成就?……」數來數去還是零。導師開玩笑說,他生命中丟了十年(文革),所以算什麼都要減去十年。比如,四十歲時才出國留學拿到博士學位,在他看來,那是三十歲。
我是不是也該考慮減去多少糊塗的年月?真要減,可能需要減二十五年。因為二十五歲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人為什麼活著,人生的目標是什麼,人來自何方又最終走向哪裡,是誰在冥冥中安排著所有的因果輪報,我為什麼來到這裏,應該以什麼樣的胸懷看人看世界……是的,二十五歲之前,我絲毫不懂。長這麼大,真正明白地活著,居然沒有幾年。是很可憐,不過看看同齡人依然糊塗,也就覺得自己沒那麼可憐了。雖然花了些時日,最終還是明白了。
晚上和男朋友聊天,一邊吃冰激淩,香芋味。這是我倆最喜歡的口味,嚴格講,是我最喜歡的口味,他隨著我而已,慢慢地也成他最喜歡的了。人與人之間的影響,還真的說不透。小時候,覺得永遠不會喜歡爸爸炒的青菜,都是生的,怎麼吃啊。爸爸就不厭其煩地解釋,那是為了留住維生素。現在,我做菜百分之百繼承了爸爸的風格,並且青出於藍勝於藍,因為我做菜更生,而且吃得下去。
爸爸對我說過的很多話,以前不愛聽,現在發現都是對的。當初我怎麼一定要那麼固執?自以為是的年紀,覺得書比他讀得多就懂得多,其實簡直愚蠢。點點滴滴回憶爸爸的話,頓悟的感覺,一夜之間,地獄天堂的區別。經過這次,我會永遠記得,不管任何人說出多麼「荒謬」的話,我都不會忙著否定,會好好想想,即使想不通也暫時保留,也許將來有天我會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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