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在我老家,山西省五台縣東如村,據說發生過這樣一件事:
那是鄉下,幾乎百分之百的居民,都是務農為業。每天晚上吃晚飯的時侯,年青人,端一碗飯,在「大肐台」(從祖先留下的幾十塊大石頭而已)席地而坐,東南西北,七嘴八舌,一直聊到天黑。
有一天,年青人徐四端,跟大家說:「咱們村裡那個叫化子(乞丐)死了。就死在村子口旁邊的關公廟裡。在關公像前面,躺在那兒一天了。」
人死了有鬼。於是大家就圍著「鬼」聊天又談到誰最不怕「鬼」。最後一致同意有兩個冠軍:一個是徐四端,另一個是王平五。後來天快黑了兩個人決定比一比,看誰最不怕「鬼」。
徐四端問王平五:「你現在敢去摸模他嗎?」
王平五說:「當然敢。我現在就去。」
「我怎麼知道你模過了呢?」徐四端問。
王平五想了想說:「這樣吧,我碗裡沒飯了。我回家盛一點。然後就去廟裡,我把飯倒進他嘴裡。你等天亮了去看!」
他講完,大家都說這是好主意。王平五站起來回家拿飯去了。徐四端好久沒講話,大家也沒注意。原來他心裏有個「鬼主意」。他乘大家安靜片刻的時候站起來說:
「我吃完了。回家睡覺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去看。」他走向回家的巷子乘別人看不見他,轉了個灣,沒回家,加快步伐,直奔關公廟去。村裡的路他很熟,一路跑去,他要比王平五先到廟裡。
到了廟門口,裡面柱子很多。他得慢步模黑走。事實上他心裏有點怕,最後模著死乞丐了。他抓住乞丐的兩隻光腳,冰冷,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咬住牙把乞丐拖到關公後面。自己又小心返回原處,躺在乞丐原來地方,睜著雙眼靜候王平五來到。
沒多久,他聽見王平五的腳步聲音,越來越清楚。最後,他看著(因為他在黑暗中較久了)王平五慢步走進廟裡,手裡端著一個大碗,慢慢地摸著柱子,一步一步接進他的身子,右手端著碗,左手從腳向頭摸起。徐四端屏著呼吸,他的手指摸著他的嘴了。他把碗裡的飯,向徐四端的嘴裡倒。可是徐四端居然,叭搭叭搭,張口就吃。王平五把碗咂向徐四端的臉,嚇得就往外跑!結果呢?
徐四端滿臉流血,喉嚨被咂了一個大洞,流血過多,一命嗚呼!
王平五向外跑的時候,衝力太猛,碰上一根柱子,魂歸西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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