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戈:「文革」修史,待請司馬遷…

——偶讀大陸作者《殺戮豈能稱武鬥》

詠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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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15日訊】本是隨便翻翻,不經意翻到忽略未讀到的2007.1(上)《雜文月刊》上《殺戮豈能稱「武鬥」》(下稱《殺戮》)一文,讓多少年來鉤住我的「?」又鉤住了我的頭。

《殺戮》寫到:《炎黃春秋》所載《我親身經歷的文革》(下稱《經歷》)稱,「文革」中傳說京郊「地富分子殺了50多名貧下中農」;後經調查,卻是一個村子「一口氣殺了56名地富分子及其子女,連抱在懷裡的嬰兒也未能倖免」;該作竟稱此事為「武鬥」;《殺戮》質疑:「殺戮」豈能稱「武鬥」?

我真驚疑:偉大領袖親自發動和領導的「史無前例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連親身經歷的人怎麼對它也竟然如此糊塗甚至荒唐?是甚麼遮住了眼睛?又有誰在誤導?

我是親歷者,那時代,富農分子還敢殺50多名貧下中農嗎?貧下中農殺「地富」,地富還敢與之「武鬥」嗎?貧下中農殺地富還有誰敢公開站出來反對嗎?

《經歷》的作者你可知道,就在偉大領袖視察三大區,發出「全國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形勢大好,不是小好,也不是中好」的「最高最新指示」的一九六七年七八月,發生在全國的對「黑七類」的大屠殺已是血流成河!

就說偉大領袖的紅色故鄉湖南吧。一九六七年八月始,湖南道縣被殺害的四類分子及其子女多達3000人,老到八十歲,小到幾個月。刀砍、銃打、鐵烙、活埋、沉河、尖刀刺、鈍刀割、鋤頭挖、繩子勒、石頭砸、數十人捆在一起用炸藥炸、幾十個人丟進紅薯窖裡用火熏,砍頭、挖眼、割耳、削鼻、剖腹、切指、斷肢,男的割陰莖,女的輪姦、割乳房、炸陰道,集體剖腹食肝,以示「共同專政」……一時間方圓二千四百多平方公里的道縣,屍橫遍野,水臭風腥!我請世人原諒我:不能曝光那些近鏡頭、特寫鏡頭,那會讓我心動過速復發、神經衰弱復發。

其實,《經歷》所寫的,只不過是咱們紅色首都郊外的一個小村子殺死56個「地富」的一件小事而已。事實是,經過欽定的「公安六條」下達之後,「造反派」同仇敵愾,「誰反對毛主席,就砸爛誰的狗頭」;深得無產階級司令部信任和重用的公安部長謝富治,在北京市公安局會議上宣稱:「群眾對壞人恨之入骨,我們勸阻不住,就不要勉強……」所以,北京的紅衛兵帶著「恨之入骨」,在大興縣一舉殺害「地、富、反、壞、右分子及其子女三百二十五人」,《經歷》作者所見「殺害56人」只是其中一小部份罷了。

但比起湖南道縣來,大興縣又是小巫見大巫了。對於湖南道縣這樣的大屠殺,咱們的謝部長當然「勸阻不住」了,可惜的是,謝部長早已謝世,誰知道你是「勸阻」還是「唆使」呢?

又何止一個道縣呢。再說廣西欽州大屠殺,其種種「創舉」又讓道縣自愧不如。欽州連創「黃瓜沖坑殺慘案」、「合浦反共救國軍大屠殺案」、「上思枯那清匪大屠殺案」……偉人一句「專政是群眾的專政」的盛喻一下達,欽州連「貧下中農特別法庭」、「人民法庭」都不要了,罪名也不要了,想殺就殺。於是,欽州有一萬零四百二十條性命送進了地獄!當年的欽州「造反大軍」,「緊跟偉大領袖毛主席的戰略部署」,徹底消滅「階級敵人」,「一掃而光,斬草除根」,在欽州實現了毛主席老人家一生奮鬥的「沒有階級、沒有剝削、沒有壓迫」的「共產主義」。他們揮舞紅語錄,千萬聲歡呼:「祝福毛主席萬壽無疆!萬壽無疆!」

讀者諸君,如果您的心臟、神經經受得住汶川式的八級地震,就去讀野史《紅色紀念碑》、《冤獄奇觀》、《戰爭狀態》……那上面淋漓盡致地記載著欽州和其他地方的「造反大軍」「活學活用毛主席著作」,在「對敵鬥爭」中的種種「創舉」,有些「土法上馬」的「創舉」連「二戰」中法西斯屠殺猶太人都沒有用過的哩。但 「文革」正史就是不寫這些.

「殺戮」豈能稱「武鬥」呢?《殺戮》的作者說得對,歷史本來如此。 也許我錯怪了《經歷》的作者,你畢竟還還了是「貧下中農殺死了56名地富及其子女」的真相,只是誤認為「武鬥」。而不敢還歷史真實或還在歪曲歷史真實的大有人在,這又是為甚麼呢?至於筆者引用的那些事實,乃是親歷的和深入調查的作者們冒天下之大不韙斗膽豁出來的。可還有多少殺戮無敢豁出或至今無人問津呢!死掉就死掉。中國有的是人嘛。

除了殺戮,又還有多少秘密至今沒有公諸世人呢!有專家、學者列出了「文化大革命十大迷案」,可見,「全國山河一片紅」的大幕之後,何止有「屠宰場」。被愚弄得天真而又狂熱的「革命群眾」哪裏知道呢!

一個無法迴避的「?」鉤住我:「文革」正史就是定論,定論是不可改動的,(你呂不韋算甚麼東西,你的《呂氏春秋》是你的門下食客湊起來的,還甚麼一字不能改,只有我們的「文革」正史才一字不能改!)但「正史」卻迴避許多重大的史實;(例如筆者上文鬥膽列舉的大屠殺。)對專家、學者們提出的許許多多「?」沒有給予正確的解釋;對國內外學者研究「文革」的新發現、新結論,不予採納;對社會關於「文革」的種種輿論,不予回應……箇中原由何在?

讓人慨歎,我們的古人能寫好二十四史,親身經歷的人卻至今寫不出一部準確反映客觀真實,經得起當代和後世檢驗的真正的「文革」正史。

當代人寫不好當代史?這個「?」怎能不一直要命地鉤住我的腦瓜子呢?!

沒有辦法的辦法只有一個:還是留著未來的某個世紀再恭請司馬遷,為發生在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叫做「偉大領袖毛主席親自發動和領導的、史無前例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續寫他那「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的《史記》吧;或者請寫過《清宮秘史》的姚克先生再過一百年、二百年、三百年或者更長時間,讓他完全心無餘悸之後,寫一部《文革秘史》吧。(對《清宮秘史》,毛主席給姚先生一頂不大不小的帽子:「徹底的賣國主義」;主席老人家很賞識的歷史學家戚本禹,借《清宮秘史》給劉少奇一顆重磅炸彈,氣得劉少奇連連吐血,姚先生能不驚悸?所以得在幾百年之後才能請他。)

我只有頭痛了,也許永遠會因「?」而痛下去,因為當代史又豈止一個「文革」呢?!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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