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煩惱絲和血餘炭

嚴律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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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17日訊】母親節,送了一件很特別的禮物給媽媽,就是我的首級──上的三千煩惱絲。

媽媽已有十幾年沒有幫我剪頭髮了。人老了,眼睛不清,雙手不靈。最近幾次她幫爸爸剪頭髮都失準。大功告成後,爸爸的頭就像生了頭皮癬一樣,左沒一塊,右沒一塊。

幸好,爸爸已退休,可以不用出門見人,等頭髮慢慢冒出來。

但是我呢,剪髮後第二天還要出席一個大型會議,裏面有二三十人是認識我的,若有甚麼閃失……

不過,相比之下,要我也去湊消費文化的熱鬧,也去買甚麼鑽石,甚麼補品等等送給媽媽,把我們之間的感情用金錢和物質去衡量,辦不到。所以我下定決心回歸少年樸實時,讓媽媽做我的形象設計師,奉上我的三千煩惱絲,讓她處置。

中國人認為頭髮是人體肉身的延伸,不僅是身體的一部分,也是人體最接近天頂的一部分,況且還有更重要的意義,能否得以保全,事關孝道。《孝經》開宗明義就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由媽媽親自操刀「毀傷」頭髮,應該不是不孝吧?!

坐在椅子上,有點像任人宰割的味道。但感到害怕的卻是「屠夫」──一手持利剪、一手持梳子的媽媽。而「羔羊」卻很坦然。「屠夫」還未下手,就重複地說道:「好驚唷,好驚唷,咁耐無幫你剪頭髮,萬一剪得唔好,點算?」

我給她定心丸:「剪吧!得嫁啦,肯定OK。」

唰唰唰……

閉著眼睛,聆聽著刀起髮落的清脆聲音,正陶醉之際,媽媽的夢囈已由驚恐變為另一個主題:「這麼多頭髮,為甚麼要剪掉,給我一點也好呀……」

我張開眼睛偷偷看媽媽,看看她的頭髮,原來她的頭髮已經稀疏,白髮斑斑。慚愧自己忙於工作,忽略了她,還有爸爸。他們真的老了。心一陣隱痛。誰人能掌控年華歲月的流逝?

再朝地下看,碎髮散落一地。

香港少女組合Twins拍某MV時,用頭髮貼在臉上當鬍子。有趣。

*** *** ***

頭髮除了可以用來充當鬍鬚,娛樂一下外,在拍古代片時,也派上用場。雖然現在還有人收購真人頭髮(在香港,此行當已沒落),在中國大陸的網站不難找到徵求長度要在50厘米以上,沒電染過的頭髮,但科技發達,現在可以用纖維織髮了。

為何電染過的頭髮乏人問津?猶記得三四年前,貪得意去髮廊染髮。平時在家裏看到爸媽染髮,都是把一包粉末狀物體用水調成糊狀,然後往頭髮上抺。當理髮師開始幫我染頭髮時,卻是另一回事。他並不是「染」髮,而是在「燒」髮和「炙」頭皮。不幸中的大幸是我只是做「highlight」,並不是把全部頭髮煥然一新。

理髮師先用一個有很多個孔洞的塑膠套套上我的頭,壓著頭髮,然後挑選幾撮需要做「highlight」的頭髮從孔洞中拉出來,把顏料塗上這一小撮一小撮頭髮,再包上保鮮紙,然後拉來一架類似電髮時所用的金屬罩,對著後腦勺,按下電掣,頭頂便開始傳出「唧唧唧……」。就像煎豬牛扒時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後悔已來不及了。

頭上這三千根絲打從我們從娘胎裏生出來就有了,直到進棺材裏多少年代猶未不腐爛,至死不渝的陪伴著我們。雖然說這三千根是讓人煩惱的絲,雖然說動物裏只有人類的頭髮才會不停的生長,必要時時可以理理髮,而其他動物賺不到隨時可以改變自己形象的便宜,但這樣煎熬他們,真的於心不忍。

過了一段時間,我發現新長出來的頭髮比以前要硬要乾,像一片草原,青草被薰成枯黃。一時貪玩,卻殘害了無數的生命,付出的代價,怎麼樣都彌補不回來。

*** *** ***

頭髮還有另一個用途,就是可以入藥,但藥名乍聽有點血腥和恐怖,叫「血餘炭」。

一根根的髮絲好像跟液體的血或者一塊塊的炭風馬牛不相及,卻原來中藥理論中「血」與「頭髮」的關係極為密切,因而有「髮為血之餘」的說法。在中藥大家族裏,有許多藥材來源於人體,據明代醫聖李時珍的名著《本草綱目》記載,人髮、人乳、人指甲、胎盤、人中黃、人尿等均為人體藥材。這些人體藥材有的可以直接入藥,有的還需要加工炮製,其中一味就是「血餘炭」,是由健康人的頭髮炮製而成的。人髮中含有大量角蛋白(纖維蛋白),黑色素及鐵、鋅、銅、鈣、鎂等微量元素。那藥用頭髮為何會有「血餘炭」這個雅號呢?

根據中醫學理論說「腎主骨、生髓、藏精,其華在髮」,意思是骨髓精血生長、運化由腎主管,精血是否健旺,可以從頭髮潤澤與否表現出來。這是因為頭髮的生長,不僅依賴腎中精氣的滋養,而且有賴於血液的濡潤。精血充盈則頭髮旺盛且有光澤,所以青壯年多數擁有一頭茂盛潤澤的好頭髮;而精血衰弱則頭髮枯搞,故老年人一頭白髮,大病之人頭髮脫落。血與頭髮關係如此密切,就有了「髮為血之餘」之說,頭髮便由此而得「血餘」之雅名。但由於「血餘」生用無效,需經炮製成炭後方能入藥,因得雅號「血餘炭」。

血餘炭的製作比較麻煩,在此不贅述。

以前中藥店和走街串巷的小販都會收購頭髮做藥用,現在因為血餘炭炮製繁瑣,一般藥店已很少收購。但在飲片加工廠,它仍是舉足經重的一味。

成品血餘炭呈不規則的海綿狀,大小不一,色黑光亮。質地輕而酥,易碎,研之清脆有聲。以烏黑、發亮、質輕者為佳品。中醫認為血餘炭性溫、味苦,具有收澀止血之功能。它與其他止血藥的不同之處在於止血而又去瘀,故沒有止血後留下瘀血的弊端。中醫師常會根據辨證原則,用血餘炭配伍其他止血藥,製成湯劑或中成藥治療鼻衄、吐血、咯血、血淋(尿血)以及崩漏等各種出血症。

其中有一個藥方的名字很搞笑,叫「失笑散」,是用蒲黃10克、五靈脂10克、血餘炭10克、茜草10克、益母草10克製成。可活血化瘀止血。主治「瘀滯胞宮」,即經來量多,或多時不淨,色紫黑,有血塊或伴小腹疼痛拒按,舌質紫暗或有瘀點,脈細澀。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這一劑藥後,會失笑,因而得名?(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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