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0月19日訊】柏楊先生在《醜陋的中國人》一書中寫道:“三個中國人加在一起一一三條龍加在一起,就成了一條豬、一條蟲,甚至連蟲都不如。因為中國人最拿手的是內鬥。”回顧中國歷史,看看當代中國現實,筆者以為柏楊先生此論對中華民族的軟肋,可謂是一語破的。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中國歷史就是一部爭權奪利的內鬥史。那些消費在手段百變、花樣百出的人間的無數陰謀、機巧、奸詐、險惡、心計、酷刑、殺戮、“一將成名萬骨枯”等“內鬥”形式的五花八門,真是蔚為大觀。其中的君臣抵捂,夫妻反目、兄弟鬩牆、骨肉剝離、主義之爭、黨派之鬥的刀光劍影、腥風血雨、慘烈情節和血腥場面,無不令人驚心動魄,唏噓不已。
誠然,中華民族是一個擁有頑強生育能力的民族,一代一代父母的含辛茹苦,積攢了豐厚的人力資源,本應該充當人類進步文明的“領頭羊”,在世界民族之林書寫中華民族的燦爛輝煌。然而,卻被源遠流長綿綿不絕的一場一場的“內鬥”給盡情消費和揮霍了。一次次“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內鬥”,不啻於一部“抽血機”,抽出來的中華民族的血水,累計起來恐怕是貝加爾湖也盛不下的!而由此所造成的多少鮮活生命的頃刻煙消雲散,多少安邦定國的政治智慧的一掃而光,即使用天文數字恐怕也難以統計出來。
據史料記載,戰國末期,僅秦昭王在位的56年間,“內鬥”就斬首124萬炎黃子孫。其中,西元前260年(秦昭王47年),“秦使武安君白起擊,大破趙于長平,40余萬盡殺之。”(《史記。秦本紀》)可謂血流漂杵,屍骨蔽野。從東漢末年到西晉統一,僅僅四十一年時間,“內鬥”就一下子狼吞虎嚥了4000萬中華兒女的生命。太平天國爆發(1851年)前夕中國人口4.3億,太平天國失敗(1863年)後,中國只有2.3億人,一場農民戰爭使中國損失了2億人[4000萬人死於戰爭中],這是何等的殘酷!到1911年全國人口才恢復到3.4億人。(網文《中國歷史上14次人口大屠殺》)到了當代,1946至1949年國共兩黨“鬥”了三年,就“消費”了491萬條中華民族的鮮活生命。其中國民黨一方死了341萬,共產黨一方死了150萬。
“文革”持續十年,可以說是中華民族“內鬥史”上最血腥的一頁,究竟吞噬了多少生命至今仍無法統計。僅據葉劍英在1978年12月13日中共中央工作會議閉幕式上的講話披露:“文化大革命”中,死了2000萬人,整了1億人,占全國人口的九分之一。(參看董寶訓、丁龍嘉著《沉冤昭雪—平反冤假錯案》第1頁,安徽人民出版社,2003年4月第2版;馬立誠、淩志軍著《交鋒一一當代中國三次思想解放實錄》第9頁,今日中國出版社,1998年3月第1版)另一則資料稱,“文革”中因各種政治迫害、武鬥而喪命者相當於抗日戰爭犧牲的人數:三千九百萬人之多。(《讀書文摘》2003年12期第57頁)
縱觀中國歷史,凡是在“內鬥”中的“成王”者,無不訴諸於鐵血手腕來震懾人心,讓所治下的臣民長久生活在觳觫驚懼之中,成為他們手中的人質和和刀俎間的“羔羊”。所以,從秦始皇、朱元璋到康熙、雍正、乾隆,再到當代的蔣介石無不以“槍桿子”或文字獄殺人立威,以儆效尤。西元前211年,“有墜星下東郡,至地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始皇聞之,遣禦史逐問,莫服,盡取石旁居人誅之,因燔銷其石。”(《史記。秦始皇本紀》)西元1947年,在臺灣爆發了“二二八事件”,又有三萬中華兒女死於非命。或曰:中華民族向來是個溫文爾雅而又十分柔弱的民族,一個安祿山就能把大唐江山顛覆。然而,柔弱的漢民族,在殺戮自己的同胞時卻從來不顯得柔弱。從古至今,從秦時代的“五馬分屍”到太平天國的“點天燈”;從行刑時的“千刀萬剮”到行刑前的“割喉穿舌”,無所不用其極。正如柏楊先生所言:“凡是整中國人最厲害的,不是外國人,而是中國人。凡是陷害中國人的,不是外國人,而是中國人。”從西元前211年至西元1949長達2160年的時域中,中華民族“內鬥史”上所記載的諸如張獻忠屠蜀,八旗兵血洗揚州,太平軍滾刀南京城,直至當代的“雪白血紅”,無不佐證柏楊先生所論並非言過其實。
仔細想想,“內鬥”不只是奪走了數以千萬計鮮活的生命,更重要的是在這些鮮活生命中蘊藏著無法估量的想像力和創造力,還未來得及為中華民族書寫完燦爛輝煌,便隨著生命的消失而煙消雲散了。不妨設想,倘若如民族英雄岳飛、中國第一思想犯李贄、鑒湖女俠秋瑾、在刑場上舉行婚禮的周文雍和陳鐵軍、撰寫《可愛的中國》的方志敏、抗日猛將李靈甫、批判“血統論”的遇羅克、解放思想先賢的張志新等諸君,不過早被“內鬥”奪走生命,他們將對中華民族的進步文明作出多大的貢獻啊!他們之被過早害死,無異於打斷了中華民族的脊樑。以嶽飛為例,他被趙構和秦檜害死後,對外,中華民族就不再是一個獨立強大、經濟繁榮、文化科技異常發達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國度。華夏神州屢次整體被異族血腥征服,並長期浸泡在戰火屠戳,血腥鎮壓,殘酷壓榨的血海之中。在此殘酷統治壓榨下,在無以復加的文字獄的株連屠殺中,強悍的民族氣質已被異族的屠刀殺得蕩然無存;繼而自然進入了點頭哈腰,奴性膨脹,道德淪喪、人格分裂的畸形歷史階段。喪失了率先進入世界民族之林,領跑世界的大國地位,為日後的漢奸的滋生打造了肥沃的土壤和適宜的溫床。對此誰能否認呢?
再看看近現代的世界歷史,人類有關自然,有關社會,有關科學技術,有關文明進步等等諸多方面的重大成就、成果、發明、創造,本土中國人一向是缺席者。對於世界現代文明歷程而言,中國的貢獻幾近空白。國內科學家和文學家至今尚無一人獲得諾貝爾獎,連國內設置的中國科技大獎也是一連三年空缺;科研、生產領域和日常生活用品,凡是先進的或“帶電”的,幾乎都是引進人家洋人的;咱們的大學教材更被人戲稱為“文物”,比發達國家落後一大截子,以致不少高校不得不引進外國教材;咱們的國民素質、國際競爭力、科技競爭力,在世界排名榜上幾乎一個勁兒地往下落,堂堂一個人口大國,醫療在世界排名居然倒數第四,豈不丟死人了?而這些能與中華民族的“抽血機”脫了干係嗎?
事實就是如此殘酷。究其根源,不外乎在於傳統“內鬥”對人的個體生命的渺視、踐踏和肆意揮霍。在汗牛充棟的史料中,在古人留下的四大名著中,鮮有關於對人的個體生命的尊重和景仰,多的只是關於如何消滅人的個體生命的快感。宣揚的只是人的“狼性”,而非靈的人性,鮮有對人的自身價值的形象表達拓展人的價值的空間的思想觀念形象描寫。因此,中國人對“內鬥”的痛感是遲鈍的,對人的生命的消亡總是漠然而無動於衷。“內鬥”的彌天謊言唆使承諾著人們走向極樂世界,但到頭來卻總是承受滅頂之災的慘痛。“內鬥”的血腥和殘忍讓一代代人重複著同樣的坎途舛路。無論是為了當皇帝,還是為了萬民謀褔祉,其實都是中了“抽血機”的美妙承諾的陽謀,這正是造成源遠流長的“內鬥”的長生不老的緣由之所在。中華民族如果不能認識到構成它的個體成員生命無與倫比的價值,繼續讓“抽血機”工作下去,即使它有頑強的生存能力和生殖能力,也難免不走向衰亡。正如魯迅先生所言:“會覺得死屍的沉重,不願抱持的民族,‘先烈’的死是後人的‘生’的唯一靈藥,但倘不再覺得沉重的民族卻不過是壓得一同淪滅的東西。”
2006年11月24日一稿
2007年10月16日二稿
轉自《新世紀新聞網》(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