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9月2日訊】七年了,整整七年了!榮耀與恥辱,歡笑與淚水,毅然與彷徨,喜悅與痛苦……,點點滴滴,紛紛擾擾,盡在筆下。七年的奮筆疾書,已使得這條道路鋪設出了非同尋常的坎坷、磨難與曲折。在那些夜深人靜的忐忑時刻,在那些漫漫長路的孤苦時分,在那些如梗在喉不吐不快,卻又毫無其它任何辦法藉以宣洩和傾注的時候,”搖滾詞”把這一切統統融入帶血含淚的文字之中。我以這七年的心血,贈送並授權給我心目中的三位音樂偶像,他們已經——或者可能——在不短的時間內為中國的音樂注入人文關懷和批判力度的色彩,並讓更多人熟知曾有那麼一個”不一樣的群體”在這個國家如此生存過、掙扎過、思考過、行走過。在這群人當中,曾有個總是帶著憂鬱和滄桑神色的敏銳、悲憫且勇毅的人,這個人便是我——楊銀波。
◆救世詞
大道泥濘,泥沙俱下。暴雨狂飆,橫掃中華。
哀道路之艱危,痛國事之陵轢。數三千年之枉屈,記億萬人之悲慟。
孤慼慼星空凋零,浩浩然一身正氣。黑洞洞暗中放箭,巍巍然獨世屹立。
黑髮未老,江山尤存。少年壯志,悉數乾坤。
觀蒼狼之冷眼,察犬馬之奴役。聞朝野哭焉笑焉,惜江湖雄哉傲哉。
冷清清夜幕降臨,壯烈烈一身虎膽。閃亮亮利刃相逼,悠悠然嘻笑怒罵。
風吹草動,盡在彀中。汝與爾等,皆印心底。
拜憂國之能士,交正義之血性。留千古之笑忘書,著亂世之真文章。
花菲菲霓虹醉人,清淡淡寧靜致遠。哀嚎嚎天下大疾,鳴啾啾人間飛鳥。
◆掙扎中的自我
掙扎中的自我,激起胸中壓抑的火。不管是否繼續沉默,都已覺醒了幾多。
掙扎中的自我,仍要放縱地高歌。就算世事坎坷多磨,也要真實地活著!
滄桑的臉依舊,歲月無情地流走。夢裡回望舊山河,滔滔江水黃昏後。
人生一場幾回合,禁不住熱血淙淙流。萬水千山在心中,盡入澀澀一口酒。
掙扎中的自我,飛入帶刺的花叢。無論芳香有多少迷惑,都已捨棄昨日的我。
掙扎中的自我,扶平家國的傷痛。即使找不到愛的影蹤,也要呼喊靈魂復活!
◆傷逝
寒秋鎖骨,山風凜冽,陰霾密佈,烏雲蓋天。
想當年春暖花又開,鳥鳴喚炊煙,怎料綠樹化塵土,流芳將洗煉?
想當年相伴如膠漆,偏愛曇花現,怎料世事終無常,幌然空空如也?
想當年青魚吻嫩葉,桃花浮水面,怎料舉目望大雁,黃沙已漫天?
哎,人間人間──果真似水流年!
不覺綿綿長夜,悄然迴旋,我獨坐窗前,把酒痛飲,相邀寒宮冷月。
支燭光,聽落葉,聲聲唏噓滴滴血。
不為橫刀將死,卻是肝膽崩裂。不為痛失山河,卻是淚流滿面。
◆美人
蒼茫茫的原野陰沉沉的天,碧藍藍的淡湖灰濛濛的月。
想起了我那美麗的姑娘啊──她偎在青石之間。
長髮輕腰,美人飄飄如落葉。明眸皓齒,紅唇烈烈似燭焰。
忍不住遙想當年,放任多情彷彿叢中蝶。
怎料歲月已消逝,往事如雲煙。怎料淚眼已消融,煙花不堪剪。
◆歌手
這嘴五百年來都被銅彈鐵丸所侵佔,
這嘴有著漂亮的喉舌與出奇的大膽。
最謝我深愛的人呀,是你給我這血一般熾熱的神奇芳香。
最謝我深愛的人呀,是你給我逃出惡毒牢獄的曠世力量。
我像真正的壯士那樣,迎擊著可能的滅頂之災。
我像傳說的祖先那樣,跪於月亮底下頂禮膜拜。
這忠誠,驚濤駭浪,由天可鑒。這壯志,破釜沉舟,盡得開顏。
想想吧,這呼嘯奔騰的歡呼雀躍。
想想吧,這改天換地的壯觀場面。
千里風雨我獨行,白了少年頭,只為收拾舊山河。
時時銘記當年的岳陽樓,時時溫燉那深沉的溫柔。
而我那深愛的人啊,你乃精氣所凝,化作我戀歌千萬首。
即便宇宙的天網,也封不住我對你愛的瘋狂。
卻不料這個世紀冷若冰霜,卻不料我將最愛深埋獄下。
愧欠我那心馳神往的愛人呀,我竟用塗了毒藥的箭鏃將你逼到遠方。
我把我的一切,都交給骨子裡生長的渴望。
這渴望終將致我於死地,死地;這渴望勢必逼我自絕於天下,天下。
就這樣吧,且讓我舞榭歌台,恰似那花果山的水簾滴答。
就這樣吧,且讓我浪跡天涯,但與那斜陽草樹共享榮華。
就這樣吧,且讓我百年孤獨,自有雨打風吹去傳為神話。
就這樣吧,且讓那所謂的伊人,幽夢一簾在水一方。
就這樣分離吧,分離,且讓我將永恆的驕陽當作你的身體。
就這樣分離吧,分離,且讓我將孤獨的野花當作你的美麗。
就這樣分離吧,分離,且讓我將夏日的玫瑰當作你的化影。
就這樣分離吧,分離,且讓我將窗外的夜鶯當作你的戀曲。
◆燃燒
那黑色的人性,一幕一幕,撕開你包紮傷口的紗布。
那血色的痛苦,一滴一滴,滴成你血跡斑斑的道路。
這酒,好似一團爆裂野火,燃燒,燃燒吧!忘掉孤獨。
你仰望蒼天,蒼天在上啊,忘掉吧!忘掉記憶的痛苦。
青年啊,選擇精神的饑荒,還是為青春和理想去送葬?
擦乾這藏了多少年的眼淚,離開可憐可惜可悲的地方。
去吧,去吧!怒放的青年,帶一根堅硬而筆直的脊樑。
奔赴,奔赴遠方收割荒涼,生命之草木尚未蔓延滋長。
◆天黑
沒有人熬過地獄就是天堂,睜眼看看你家無米的米缸。
在黑壓壓的人群裡,有悶死人的內鬥和窒息你的淒慘。
在醫院車站和工廠,有皺掉皮的狂笑和陰森森的商量。
天空沒有靈鳥,只有人群;地上沒有野馬,只有車輛。
天都黑了,黑啊,黑盡了!除了城市耀眼的霓虹燈光。
生命它已飢渴得像匹野狼,死死盯著人間沉默的羔羊。
◆生命
今夜我將在血中睡去,
伴著渾渾噩噩的攪拌機的聲音,伴著不服鎮壓的百年戰志,
在今夜的血中睡去。
今夜我將回到闊別已久的死城,
站在漆黑的街壘大聲呼喊,站在森嚴的戰壕猛發衝鋒,
在今夜的血中戰死沙場。
我賭下我全部的生命,在血液裡就拿著武器。
我駕上我兇猛的戰車,早已看過生命的祭品。
我要讓瘋狂的野火,燒焦冰凍成海的心臟,砸碎僵固已久的身體。
我要讓奔騰的血液,衝垮殘骸逾億的木棺,震驚五百年後的人民。
附:Life
I will go to sleep in the blood tonight
Accompanying the sound of the ignorant mixer
Accompanying agreeing with and fighting the will in a century when suppress
Go to sleep in the blood of tonight
I will get back to the long-separated necropolis tonight
Stand in the pitch-dark street barricade shouting loudly
Stand in the stern violent hair charge of trench
Fight died in the battle field in the blood of tonight
I gamble all of my lives,Hold the weapon in the blood
I drive my violent combat tank
Have already seen the sacrificial offerings of the life
I want to let the crazy prairie fire burn and become the heart of the sea icily
Smash the stiff firm health for a long time
I want to let the blood surging forward burst over hundred million wooden coffins of remains
Shock the people after 500 years
◆意識與奮鬥
不再是佛、基督、伊斯蘭的天下,到處是商品、科技、官統的信徒。
而我寧可割下這顆優秀的頭顱,也不願永留其中。
一切既得的終將交出不應得的,一切未得的終將擁有應當得的。
“公平”兩個字會慢慢清晰,將從扭曲中搬正,將從虛無中據有。
所有終將消散的必將消散,
它們那罄竹難書的殘暴鎮壓,必定隨著我們的回歸重新考量。
所有終將到來的必將到來,
這五千年裡所有未死的精靈,必定為著神聖的使命不再衰敗。
我彷彿感知不久的將來,真性終將掃蕩一切謊言,自由終將掃蕩一切罪惡。
我試圖把最後的希望,寄予百年奮鬥,去證明。
面對瞬息萬變的寰宇內外,我把心擴張到天地之大——
日月游弋,碧海飄蕩;樹木高昇,百鳥齊翔;
山川恆古,長恨依然;星蟲騰空,生命萬丈。
附:Consciousness and struggling
No longer Buddha, Christ, Islamic world,
the believers of good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nd power everywhere.
And I would rather cut off this outstanding head, than stay among them forever.
All persons that has already got, will inevitablely hand over the thing that should not be got finally.
All persons that not got yet, will inevitablely have things that should be got finally.
“fair” will be clear slowly, Be moving from twisting, Will have from nihility.
All things that will dissipate at last, will dissipate.
Those cruel and ferocious suppresion not finishing saying of theirs, certainly as our return is considered again.
All things that will come at last, will come.
All spirits not dying in these 5,000 years, certainly no longer decline for the sacred mission.
It seems that I perceive the near future:
The truth will mop up all lies at last, freedom will mop up all crime at last.
I attempt to place the last hope, the one-hundred-year struggle is proved.
Inside and outside the fast changing the earth, I expand the heart to world bigly–
The sun and the moon are moving about, keep drifting in the dark blue ocean;
The trees are growing tall constantly, a lot of birds hover together; The mountains and rivers will never change,
the love and hate are still the same as before; The stars and insect are flying to the sky,
it is vast and far-reaching that the life is such forever.
◆生命之血
雄赳赳的巨獸,氣昂昂的爭鬥。慘烈烈的廝殺,髒兮兮的肥肉。
顫巍巍的雙手,冰冷冷的怒吼。黑漆漆的夜幕,紅腥腥的傷口。
生命之血在靜靜流淌,時代曾將幾代人摧殘。
不要忘卻紅色的記憶,不要忘卻國人的悲傷。
體會這殘酷的哀愁啊,恰似我們走過的泥潭。
洗,也洗不掉的冤債;救,也救不好的舊傷。
酒精曾經麻痺大腦,恐懼曾經窒息心臟。
你看到的還未死亡,沒看到的還在滋長。
燃燒的青春,在野火中翻滾。
呼嘯的心聲,在大地上升騰。
颶風啊,掠去了自由的呼吸,
但絕不能毀滅——我們悲愴的靈魂。
睜開被蒙蔽的眼睛,扛起被威嚇的重任。
雖然前方有太多風雪,即使一生有太多傷痕。
快掙脫身上的韁繩,就算只剩暮色的黃昏。
沒有誰能主宰你的自由,只有你才是自己的主人!
◆我的奮鬥
無數挫折後的微渺,無數悲劇後的祈禱。
第一個打衝鋒的人,不斷為別人而乞討。
得到了卻不狂興,失去了卻不哀嚎。
擁抱現實與理想,蕩起激情的波濤。
耗盡最後一滴血,碰上最利一把刀。
踏實地走著,比幻想更重要!
為了別人的權利,沒有停留或回頭;
為了別人的自由,沒有疲倦或放手。
無盡的路啊,鋪設於無悔的奮鬥。
悲慼的你啊,重生於我倒下之後。
願萬物歸真,願生靈歸魂。這飄搖的歷程,這澎湃的心聲!
願慈悲永存,願信愛如燈。這誠實的呼喊,這勇敢的人生!
◆我的一生
以最大的容忍平息怨歎,以最小的喉嚨道盡滄桑。
別在意受屈的自己,將生命葬送給更多磨難。
當烈日烤曬乾枯的大地,當暴雨沖打逃難的人群,
我踏過密佈的荊棘,去撫慰那苦水中的憂情。
歷史曾這樣寫道:千年不變的愛乃是永恆!
沒有什麼能比愛更偉大,除非沒有人找得到自己的靈魂。
願世間受苦的只有我一人,願蒼天只洞息自己的劣根。
不管多麼大的噩運,也請求只降臨於我深省。
憧憬光明曾是那麼愉悅,度過暗日也曾如此慘烈。
只有自己才知苦辣酸甜,不必向全世界尋求理解。
用盡自己的一生,洗盡所有的罪孽。
挖出故有的糜爛,涼曬於天空抑或明月。
權當這是珍惜人生的一個人吧!他沒有任何權勢、財富與地位。
爬過高山淌過大海無怨無悔,只感有限今生正值風雲際會。
◆瘋狂之詩
漆黑的夜,像把鐮刀,割掉膽怯,放縱怒嚎。
鬼一樣的陰險,人一樣的跳躍。
刺激裡生存,報復裡奔跑。千面的人性,痛快的哀悼。
◆我要撫摸你的手
雨飄下,到了你的樓。還在回憶,你的溫柔。
光芒依舊,是清流,洗滌我忙碌的手。
它潔淨如昨,正為你解憂。
你去了,不回頭。像是一陳風,吹過霜的頭。
你不要這樣走,我要撫摸你的手。
你不要這樣走,有人在冬季裡消瘦。
◆使命
尋找顛峰悲壯的一敗,留下故土媚笑的陽台。
撕碎內心緊裹的幕布,衝垮血液奔流的障礙。
讓我們的靈魂不再死亡,讓我們的防備迅速強壯;
讓我們的爪牙無力提防,讓我們的自由灑滿陽光。
◆先輩
懷古的聲音在響,輕淡與凝重在交際,回歸那份激情。
然而這個時代,沒有歷史的奏鳴,多少奇才被埋進墳裡。
我立於呼嘯的風中,落寞飄零。要去把握你們的筆,飛馳如神。
千秋萬代高手如雲,鐵骨錚錚。
骨灰已經褪變,我要去復活你們的靈魂;
神采已被抹平,我要讓你們在這大地上空飛騰。
這酒一共百斤,要去敬上你們。
我們跪下,流血流淚,泣歌聲聲。
◆江山
想當年,開元盛世,鼓錘砸開古人鐵窗。看不透的風花雪月,撲朔迷離。
現如今,星空無限繁華,燈紅酒綠遍天下。靈魂變烏鴉,飛離茫茫人煙。
夢想凝成冰,敲打寒夜屋簷。盛宴灰飛煙滅,勝似焚盡廣廈千萬間。
舊夢遠在天邊,哪怕三千霓虹也令我不得笑開顏。
就是鐵了心,闖入這亂世陰霾,
煉一身威武不能屈,尋回曠代熱血。
人生不過八十年,哪能鼠目寸光順水推舟?
吞吐天地,包藏宇宙,江山昔舊全改就。
來日無多,野草蔓延燎原火焰。
俯身大地,祭拜祖先,緊閉抬望眼;
春去秋來,草木枯謝,花兒紅似血。
◆動物兇猛
昨晚我夢到一群野獸,它們朝我狂嘯著。
冷冷的風像冰刀刺向我,掙脫的衝動沒能頑抗只好承受。
我看見它們都瘋了,兇猛的目光,還有野蠻的搶鬥。
早晨我醒來一陣虛空,周圍的平坦還有那棵老榕樹。
一片樹林沒有鳥兒啼哭,一眼田野的灰土已經凝固。
我又想起我的那些野獸,猙獰的兇猛還在眼前發怒。
殘酷的思考,殘酷的懷念,居然好想自己成為食物。
在被敵視的世界裡,我會因為寂寞變得非常孤獨;
在不寬容的時代裡,我的那點個性無法瀟灑自如。
我懷念我的那些兇猛的動物,被獵取的心理變得強烈甚至痛苦。
我感覺空氣沒有味道,陽光也很徒勞。
英雄都不見了,人們還在奔跑。
我也在妄圖找到,那些不能丟失的理想和傳說中的逍遙。
我已失去了歡笑,勞累的身軀變成削尖了的頭腦。
我想鑽進那個天空瞧瞧,看看世界上空會有什麼風暴。
人們所說的不能實現的那些謊言,畢竟無法主宰這場舞蹈。
當怒放的心靈鑽入人群變得渺小,生命樹已經快要凋零,人們開始潦倒。
不,我所要的是透入骨髓的堅強,
我不需要統一的命運被歷史洗掉。
當年輕的綠色變得麻木蕭條,
那只求吃飽肚皮的心理會連同靈魂一起吃掉。
所幸,我還在路上向前瘋狂奔跑,我忘記了汗水的浸泡甚至煎熬。
雖然好想歎氣聊表無奈與尷尬,雖然好想放下擔子輕鬆地微笑,
可人們說那邊是很美很美的,我就跑啊跑啊跑。
力氣在急促裡已經越來越少,我撲倒在塵土上看見渾濁滿天飛揚。
老天啊,為何前方的風景我看得見卻總也摸不到?
但這兒還有我的那點信念,儘管看起來我在浪費時間。
不是我的,我還要等待還想要它,
不顧每個夜晚的青春,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死亡。
我幻想浮出海面的那天,水裡的壓強已經並不使我緊張或是彷徨。
空氣中一定會傳來久違的聲音,那是真實的世界在我耳旁狂歡難抑的呼喊。
◆鬥志
這頹廢的靈魂,這年輕的鮮血,這膨脹的幻想,這拋棄的檢點。
不論時間地點,不論人物事件,只要有我的空間──就是極樂境界。
今夜,其實我還想在這路上留戀,可世界它太快了,從不等待,非常瘋顛。
我一抬頭,就看到天空裡映著的那張尷尬的臉。
於是我走在街上,瞪著雙眼,歪著老臉,跨步跨步,飛速向前。
明天,明天一定新鮮。只憑那夜夜突如其來的靈感,在狂亂沉澱。
不願太含蓄地表達意願,不願鬥志失去傳說中的熱烈。
別讓它融化成了縹緲的幻覺,別讓它露出來自身份的膽怯。
記住,這是個渲染著火紅色的年紀,這是個人人大張著嘴的世界。
那麼,哪是我的蛋糕呢?何時我才會厭倦?怎樣去做個英雄?哪天能吃下藍天?
好,來吧,這和平時代的所有革命者們,別再猶豫彷徨,別再無聊纏綿,
姑且撕開膽怯,拉開戰線,打下一片大好江山。
張開你的嘴,立下發燙的誓言,趁著這雪一般的年輕歲月。
奮力去撞吧,不管世事如何艱險,人們怎地陰險。
至少有這桀傲不馴的性格容顏,至少不喪失鬥志的人就該懷念,
至少曾有那些悲壯倒下的祖先,至少你的時代少了我們──也會覺得可憐。
去塑造光輝歲月的傳說吧,放任不羈攬下足跡堅實的崢嶸歲月。
任憑後世如何評點,任憑蒼天是否有眼。
任著性子打發這張蒼白的臉,任著鬥志去完善全人類的精神世界。
◆九天外
夜裡我看到我的身體,脫離了身體,那身體被血紅的空氣,染成一跎紅肉。
這紅肉招來樹枝上,死掉家族的烏鴉。我看到它們露出青白的鐐牙。
我縮緊我的骨頭,試圖將血液倒流。
它們發出諳啞的笑聲,它們撕破我的童身,
它們傳唱喜悅的歌聲,它們在死掉的太陽下詛咒黃昏。
我看到我露出骨頭,我看到我迅速消瘦。
當我肩上還剩下那最後一片肉,我鑽進它們嘴裡,看到七八個童女的頭。
我們被化成了殘渣,我們被撞成了碎片,我們被吞噬了骨髓,我們被熔成了污血。
我們啊,已在這個地獄流動了──兩千兩百多年。
我們互相擠兌,我們搖搖欲墜,我們渴望重生,我們反覆藉慰。
我們看不到山川河水,我們看不到狂風暴雨,我們看不到廢墟瓦礫。
這龐然大物便是我們的生存之地,這絕世仇敵便是我們的最後生命。
它們從大地飛騰而起,它們穿過無邊的漫漫荒野,它們鑽進密邃的雲深霧底。
不知道──今日何年何月,不知道──哪裡才是明天。
只知道──這天外有天天外還有天,只知道──過了這片天還有一片天。
◆迷惘
這是個現實的空間,埋葬損失自己的是那驚恐的雙眼。
這是個虛幻的視野,有屈辱的榮耀和放浪形骸的體驗。
跪倒在地的是瘦骨嶙峋的老人,
乞求著小楊手中顫抖的半碗麵。
那些腥紅的舌頭,雪白的牙齒,
卻在咀嚼精神分裂的狂歡盛宴。
髮廊外坐著談論糧食、電視和新聞的人,小楊捧著報紙深沉得忘掉了報紙的可恨。
他凝望人民非議的眼神,在這繁華而動盪的世界,放聲哭泣卻換不來平衡。
就像一隻電壓過高的燈,猛地一亮後就只剩陰冷暗淡的房門。
迷惘的神色穿過每個穿過公路的人,面無表情的臉皮在燥熱裡變得冰冷。
沒人告訴他:走下去還有可能反省。
沒人告訴他:麻木穿透了皮膚──還會不會浸入骨髓,傷害他的神經。
◆掙扎
先是嘗試得千奇百怪,再一步步地忘我炫耀。
開始帶給你的是年輕,最後扔給你的是衰老。
行屍走肉式的活死人,什麼都倦了,麻木了。
就那樣撐著,湊合著,忍受著,折磨著。
直到生命都快燒光了,直到激情都被自殺了,
看到送來的煙酒大肉,痛苦死掉,沒有哀悼。
小火雖小卻旺旺地燒,你撞東撞西飛快地跑。
想自己快快折騰一下,逃吧!興許還能逃掉。
可你剛剛噗哧了一下,翅膀燒焦已沒了羽毛。
摸摸心臟竟然還在跳,癱在那兒全身都糊了。
圍著的目光儘是冰刀,痛,就像毒流般燃燒。
你用力掙扎站立起來,冷若冰霜,忘記了笑。
◆真愛永恆
我的愛人,你將永遠不懂我有多麼愛你。
我把你當作我無限的天地,在那裡面我不停地跳躍和生息。
儘管今天我們將彼此永久別離,但為著你神奇的純淨,我將義無反顧地孑然一生。
我忘不了你賜予我的萬丈光芒,在那光的深處,有你深邃的魅力,有我虔誠的伶惜。
感激你在亂世凡塵給予我的洗禮,感激你讓我再次相信永恆和唯一。
當我再次回首那些崎嶇的漫漫旅程,我彷彿滄海橫流中悄然滑過的小小一滴。
曾問:蒼天藍藍,地獄暗暗,人海茫茫,我在何方?
曾憂:雲彩飛揚,迷鹿奔忙,離離原上,人跡荒涼。
曾唱:故國蘼爛,憶昔慘淡,那等遠方,我心神往。
曾哀:芳草漫山,知音淒涼,西出陽關,百年淪喪。
如此迷惘,然而——我親愛的人啊,你知道嗎,是你讓我復活了。
如此彷徨,然而──我深愛的人啊,在我心裡,你是多麼的偉大。
因為你,從此我將踏遍千山萬水,或許我們終將如塵埃般轉瞬即逝,悠悠蕩去。
因為你,從此我將閱盡世間萬象,或許我們終將如精衛般填滿滄海,生命殆盡。
且讓我們彼此珍惜,一壺濁酒灑大地,盡余歡。
約定來生在晚風拂柳之際,駐足夕陽山外山的千年長亭。
且讓我們彼此約定,孤帆遠影碧空盡,不淚流。
堅信哪怕踏破草鞋,也將踏過太子晉踏鶴升仙的緱氏地。
且讓我們彼此堅信,精誠所致金石開,愛上你。
相信因這真愛的無限誠摯,寰宇眾生定會放聲哭泣,感天動地。
◆我的愛人
愛人的影像已漸漸模糊——她還靠在那棵綠樹之下嗎?
我彷彿記起溫暖而快樂的陽光,柔柔地,柔柔地灑下來,一顆一顆亮晶晶地灑下來。
她柔軟而舒展的身體,翩翩起舞。
那剛毅而深沉的獅子,在她的移動中,看到前所未有的自然。
我的愛人,她的身影在我的記憶裡,漸漸漂散。
我曾記得她穿著雪白的裙,她的長髮如一彎瀑布,斜披至弧形的輕腰之間。
她站在那塊長著濃密苔蘚的紫藍石之上,緩緩地,緩緩地褪下衣裙。
那雪一般白的衣裙,竟雪一般輕地悄然褪下。
遠方的天空因這雪亮的裙,而萬里碧藍。 紫藍石上露珠未干的草尖兒,閃閃發亮。
我的愛人,我曾記得她──
走出了森林,走出了島嶼,走出了沙灘,走出了大海,走出了山脈,走出了永恆。
我的愛人,我曾記得她──
超越了浮雲,超越了沙塵,超越了村莊,超越了孤城,超越了時間,超越了矛盾。
◆再見,我的愛人
你的骨頭竟能硬到怒火燒不焦,你的血液流淌如此兇猛的汐潮。
我見你這樣神奇地平靜與孤冷,我感知你雙眼飽藏歎息的憤恨。
你乃自然之生靈,萬物之凝精;你乃天地之佛嬰,人間之非人。
你的光輝將穿刺更多無知的靈魂,以至全民頂禮膜拜,以至閣下傾國傾城。
你是如此變異地熱與冷,殊不知幼小的孩子反成了——瘋狂而迷離的孤魂;
你是如此恐怖地熱與冷,殊不知頑固的異類竟成了——你手掌上隨意玩轉的鐵繡針。
儘管實虛難辯愈發渾沌,但我那親愛的人呀,你可知我曾是那麼在乎你的真身?
儘管相思病魔死命纏身,但我那親愛的人呀,你可知天長地久的神話乃是不為生存?
敢問自然運行的人類還有多少?敢問壯闊無邊的情理還有多高?
我將永遠不懂你的奧妙,或許你正是將神秘生成這滅絕我的斷腸草。
我將發奮消解你的高超,或許這可怕的魔力正是你統治天下的絕招。
你就是那海洋上一隻飄泊的神燈,而我卻一直站在岸邊,貪戀起伏的波濤下你的餘溫。
你就是那天空中一縷隱顯的雲層,而我卻一直立於地面,渴望肆虐的狂風後你的純真。
這遠方遠得令我不敢前行,這雜草卻在山間倔強叢生,
而我親愛的人呀,我或許還不如它的堅韌。
這宗教令我伏在地表虔誠,這信仰卻在空中狂舞囂騰,
而我親愛的人呀,我或許將被它帶出凡塵。
今夜,我已踏進這國家的黃土高地;今夜,我已忘記這艱辛的不可思議。
別再提我曾說的孤狼呼嘯,震天動地;別再問我今夜將臥於何方,是否安息。
今夜,我將就這樣在那山間野地放肆哭泣;今夜,就請你把我這可伶的人徹底地忘記。
我的苦就讓我自己來吃盡;我的話就讓我自己來傾聽;
我的傷就讓我自己來舔淨;我的路就讓我自己來苦尋。
◆另一個世界的人
為什麼我的心,此刻陡然冷了起來?
周圍是歡樂而茫然的人群,帶著虛偽的執著,固有的冷漠,奉獻滿是泡沫的血。
在這個繁星密佈的夜,我望著久違的月亮背靠古樹冥想。
煙圈一圈一圈繞著漆黑的枝頭盤旋。
遠方是萬家燈火,我邁著吱吱的步伐尋找濕潤的曠野,
在青白的石板路上,回憶填滿了心田。
高處的山頂沒有半點人煙,草木旺盛夾著墨綠的威脅。
腐朽的古牆斷壁生長頑強的嫩葉,它們展翅挺拔,俯瞰沒落的歷史,和被弄錯了的人間。
山下是灰濛濛的一片,孤獨、疼痛, 慾望、渾濁,深嵌一張張自我安慰的臉。
我已決定遠離這樣的世界,就連我的生命,也忘了是否還能繼續煉就鋼鐵。
我已決定用堅強的幻覺,去行走剩餘的時間,就連衰老的面容,也告訴我死亡或許正是超越。
此刻我思念著我那燦爛而壯麗的太陽,灰暗的我伴著清冷的目光,望著我的前程無限遐想。
我聽見真實的自己在為光芒而召喚:
我的太陽啊,此刻你正藏在何方?為什麼在世界的這端,我總看不到你的陽光?
你那博大的手,還能把我這個信徒帶給被埋葬的先烈嗎?
就在你離開我的這一夜,我的毛髮早已覆蓋我的笑顏。
就在我悄然落淚的這一夜,敢問輝煌的你,在心冷的時候,可曾把我深深懷念?
這裡的土地此刻正是冬天,樹木蕭寒吐著白色的煙。
我該回到這裡來了,我預知未來身體的熱血,終將化為熔岩。
啊,神氣的熔岩啊,你那蔓延於底層的廣闊,令我謙虛而真誠,平凡而深遠。
你那令人神往的顏色,叫我怎不快樂得歡呼雀躍,一命歸天?
此刻我怎能不為你不息的奔騰,而號啕大哭?為什麼我竟要愚蠢到自我哀伶?
是的,我正要走了,請不必用刀鋒穿透我這優秀的心臟。
它那如此表面的鋒利,怎能滅掉我的鬥志昂揚?
是的,馬上,我就要走了,靈魂五馬分屍,肝腸寸斷。
我將重新走在這熟悉的陸地上,用輕飄的另一具身體,與你們再次相見。
那時,我將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
如若不是,那麼為什麼你們還不懂,我這寒如骨髓的心,有多麼地深切?
那時,我將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
如若不是,那麼為什麼你們的信仰,在我看來,早已四分五裂?
◆甦醒
快從煉獄中爬起來吧,我那從野獸轉世而來的人們,善有善報,惡有惡果。
快拋開那些驕艷的燈火吧,深處將是一片混亂的虛無疾苦。
快用那天賜的水洗淨心靈的塵土,眼中的天地充滿綠色的幸福。
快別在意人生的短暫與殘酷,時間會帶你觀覽萬物的復甦。
快仰起你那張冷酷的臉,別讓它失去溫暖的感覺。
快擦亮你那雙麻痺的眼,別讓它看不到久違的壯烈。
快砸碎你那身僵固的血,別讓它忘了是愛創造了世界。
快回到滄海一粟的那一瞬間,別讓人類敬畏的心消失不見。
快別丟了昨天,你可知那裡深藏富饒的經驗?
快別忘了明天,你可知前方等待震撼的卓越?
快起來吧!那曾飢餓也快樂的灰色童年。
快起來吧!那曾污血鑄鋼鐵的光輝歲月。
快起來吧!那曾腐朽化神奇的紅雲蒼天。
快起來吧!那曾原始而巨大的廣闊人間。
當你從那睡夢中醒來,東方的太陽早已衝垮嗜血的黑夜。
你伸展雙臂流露美麗的喜悅,我那親愛的人啊──你在懷念坦克還是蝴蝶?
◆戒毒所少年
盼望歸家的那刻,你們的淚流入我鮮紅的心臟。
它冰寒的味道,令我常常看到火熱背後的荒涼。
就是你們這一張張乾淨的臉,它們時時走入我的夢裡。
你們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呀?
為什麼你們就如同我的四肢毛髮──植入軀體?
多麼希望可憐的你們拋棄所有仇恨與冤屈,
不再虛度於紙迷金醉的深淵谷底,不再讓分裂的一切竟成為精神。
在這人潮高漲的新長征路上,這一雙雙準確的眼為什麼不能沉靜?
越發彷徨的你們,越發迷惘的你們,怎麼去尋求更為幸福的意義?
讓我們相互微笑,相互擁抱吧,就是這麼冷的天,那麼黑,那麼暗。
讓我們彼此珍惜,彼此交好吧,哪怕讓所有的罪都由我來化為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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