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5月5日訊】歷經七天七夜的行路後,在第八天,也是最後一天,我們朝著大甲的方向前進。
人有家,鳥有巢,神明也有祂的居所,在經過七天的遶境後,我們要回家了。
依樣是帶著亢奮,不過與出發時的亢奮已有不同,雖尚談不上是櫛風沐雨,然於披星載月的腳程後,心靈已如經過了一番洗滌。人與土地的面貌而今更為落實的印烙在心中,而彷彿也要走到了這般,方才比較了悉,為什麼有人會一年又一年的行走。
除了信仰、還願,或就像一位也是從外地來且而已走多年的行者說的:「讓自己身心這幾天放空。」唯而放下了,才能看到、學習與珍惜。
在起走的第二天,有一個始終敞著衣扣、露出內衣的長者,在他的腳踏車籃上,放了一個塑膠勺子,而於勺子底下,則壓了一叠黃紙令符。不知那些車籃裡已見褪色的令符由何而來,但讓人詑異的是,這位外體看來尚健的長者取出令符要給置有香案人家同時,他的另一隻手也會搖著勺子與人要錢。這種情形通常人家在錯愕之餘不會予之,此時訕然的他縮起勺子後,臉皮總見下沉,只是沒有多久,他又會堆著擠出的笑臉走往下一家。
於烈日中,見到如此的一張臉,有時不免讓人有些感傷。
最後一天,在走回大甲的路上,又看到了這位長者,只是此際他沒拿出勺子來跟人家要錢,而只熱心的對設香案的人家發著令符,而當有人向他致謝時,他就會咧開嘴開心笑,那時也才讓人看到他的真實。
後來,有人問我此行感想,我就簡約說:「它讓人的心乾淨了。」
有一乞丐,總是衣衫襤褸的出現在一些遶境會駐留的大據點上。當行回大甲時,雖然廟埕與廟內正尚熱鬧,而我卻無意留棧。在從鎮瀾宮旁的蔣公路要走向車站時,又見到了這位乞丐。經過時我向她搖手示意要走了,眼睛始終惺忪的她,此時忽而眸亮如星,並且綻出笑容的也與我輕輕揮手。
那個笑容像是從泥叢裡攀開的牽牛花,真是好看,只是她一直隱於髒汚的臉上,直到有人善意的主動招呼,她才綻開。
好些人,好些事,在這幾天裡,就像春日禾風一樣吹入我胸,而這陣陣禾風,說來不也是人世光譜的映照?
如此不疾不徐的走到路頭,從火車站回首,看眼目所及的大甲時,是一片燦爛的燈火,熙攘的氣流迷漫了整個上空。對著眼前景象,我猶如回眸一般,在按下相機的快門時,心中不由也輕輕的道聲:「再見,大甲。」
<小資訊>
春服既成詠而歸
語出《論語》〈先進篇〉:「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