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6月20日訊】1949年,蔽天的黃塵慢慢散去,漫天的硝煙也漸漸飄零,江山易手,神洲變色,中國人民被無奈何的強加了「解放」。國共兩軍大規模對峙的戰爭雖已結束,但共產黨緊接著在全國的無形戰場上掀起了一場接一場的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在「鎮壓反革命」、「取締反動會道門」、「土地改革」等喧囂聲中,又穿插了被美其名曰「民主建政」的政治運動。「民主建政」多麼動聽啊!是共產黨要建立和實行民主政治嗎?非也!而是由城鎮的「街道居民委員會」在公安派出所的指導下,召集轄區的市民開會,逐一交代個人歷史和社會關係,要每人都應「竹筒倒豆子」將個人歷史上「骯髒」的東西全部擺出來曬曬陽光。
我伯父出身官宦之家,書香門第,家教嚴明,自律慎謹。會上也就按照當局的要求,「深挖細找」毫無顧忌和保留的向政府坦白了自己的社會關係及個人歷史行為,豈料卻因此埋下了禍根。
1952年,農村實行「土改復查」,在「土改」時,將所有地主的田地、房產、耕牛、農具等財產搶奪一空,將地主及其家庭成員掃地出門之後,又挖空心思的鬥地主的「浮財」(可浮動的金銀財寶)。農村中,過去那些吃喝嫖賭,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偷雞摸狗等一眾人都糾集在共產黨的血旗下,成為牠依靠的對象,成為牠的鷹犬,成為一伙明火執仗的痞子匪徒。他們對所有地主實行大會鬥、小會壓、綑綁、跪碎玻璃、踢打、坐飛機等等數不勝數的酷刑,逼迫地主「供」出浮財,不然就被活生生折磨至死。一些「供」出了浮財但又不能如期交出浮財的,也無命可活。我伯母的姐姐是地主,她在一幫匪徒殘酷的刑訊下,違實供稱曾將10多兩黃金交給了嫁至省城的女兒那裏,於是當地的農民協會派了幾名打手,每人肩挎一枝步槍進城榨財。所謂10多兩黃金本是刑逼下之子虛烏有,我那位表姐也就胡亂謊稱轉手給了姨媽(即我的伯母),於是那伙民匪轉向我伯母逼要黃金,並限令3日內交齊,否則將我伯母押解下鄉交農民發落。誰都清楚,共產黨支持這些窮兇極惡的流氓痞子,目的為榨錢,這時刻,有錢保命,無錢丟命,就這麼簡單。那時,伯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竟顧不得大庭廣眾,眾目暌暌,一邊走在街上,一邊一把鼻涕眼淚的,從東到西,從南到北,求親乞友,四處告貸,勉為其難的在限期內湊足了被勒索的銀錢,才保住了伯母未被帶至鄉下任由「農民」處理。然而,如何償還這巨額借貸?無奈,只好呈文向市領導申訴,市政府派人調查後亦證實冤枉了,卻又毫無道理的要求伯父息事寧人,不再追討。試想:不追討被榨取去的錢又如何能償還借貸?那時共產黨的報刊,從中央到各級黨委的喉舌都連篇累瀆的高唱甚麼「有錯必糾」嗎?伯父又一次信以為真,便據實向省裏申訴,這一來卻得罪了市裏,好啊!你XX要跟市裏叫板,那就好讓你嚐嚐「人民民主專政」的味道。於是居民委員會的一名餓犬張牙舞爪的扑向我伯父,向公安派出所揭發說:XX有一段時間走在馬路上大哭大叫 ,見熟人就講他受了冤枉,他「解放前」是資本家,跟國民黨的大官僚關係密切。然後將伯父於「民主建政」時主動向政府交代過的甚麼借手槍、埋槍枝、藏土匪之類的事揭發。於是派出所就有了借口,對伯父抄家、逮捕,然後以反革命罪判刑兩年。你XX向省裏申訴,抹了市裏的黑,現在抓你坐監,叫你冤上加冤,看你奈何!前面說了,強加於人的幾條罪名都是伯父早前在「民主建政」時自己向政府交待的歷史行為,一則承諾在先,絕不以各人的交代「秋後算賬」,二則伯父所有的交待根本無一能構成罪行。然而,誠如俗云: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把你的交待來個偷換概念、來個張冠李戴,或者加點誣陷栽贓,真是整你太容易,不然怎麼叫共產黨呢!
伯父被強加的罪名一曰:借手槍給漢奸XX,其實國民政府時期,私人可以有牌持槍,伯父借槍給朋友是合法的,借槍時XX並非漢奸,只是兩年後日寇犯境,伯父舉家避入伊朗國,而XX當了漢奸,顯然公安是故意偷換時間概念而誣人以罪的。二曰:替內兄埋藏槍枝,對抗政府的收繳民間槍枝令。事實是「臨解放」時,伯父的內兄住在伯父家,幾天後離去,但卻將他佩帶的一枝德式手槍埋在伯父的家後園地下,伯父毫不知情。歷來的法理都是:不知者不罪,誠然公安也懂得此理,但卻張冠李戴,移花接木。三曰:共產黨不來,我家不會被搶。國軍撤退時,一些散兵趁機四處打劫,伯父家也被10多個國軍傷兵持槍洗劫,這都是明擺的事實,伯父根本沒有講過類似以上的話,故這一罪名實屬誣陷,如此之類還列了幾條其他罪名,總之不是改頭換面,就是斷章取義,要麼捕風捉影,都是些莫須有的罪名。伯父被判刑後,服獄期間遭監牢裏的管教公安人員動軋毆打、餓飯,以至10多年後每當公安人員到伯父家裏「動員」他給台灣的親戚寫信幫共產黨搞「統戰」宣傳時,一身像「篩糖」一樣,嚇得不停的發抖,由此不難想像他精神上遭到了多麼沉重的、長期不能癒合的傷害啊!
不止於此,共產黨是搞株連,講血統的,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打地洞」!所謂「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伯父的兒子在解放軍中服役,是名初級軍官,因為背上了父親是反革命這口黑鍋,也就給軍隊掃地出門,復員回家。他重新參加工作後,儘管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心甘情願的做「黨的馴服工具」、「做一顆永不生銹的螺絲釘」,並出色的完成各個時期的工作任務,但因為是反革命的狗崽子,是列入另冊的「黑五類」,不能入黨,不能升官,不被授予任何榮譽稱號,不被提級加薪,他的弟妹們也全部因政治審查不合格而被剝奪了升大學的機會。
回想起這歷史,真叫人刻骨銘心,叫人不寒而憟。為了我們的子孫後代能像人一樣活著,為了他們的生活能沐浴陽光雨露,大家都來記著這段陰暗的、吃人的歷史吧!忘記了它,意味著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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