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15日訊】
刺刀擱在脖子上
1976年春天一個漆黑晚上,近香港沙頭角的中共國防公路戒備森嚴,燈火明亮如同白晝。我已在衣服上撒了驅避共軍狼狗的胡椒粉,然後以一百公尺賽跑速度越過國防公路直衝邊界鐵絲網。共軍狼狗被我嚇到哆嗦著不聽命令,只一個共軍士兵如臨大敵,拿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追逐我。他以逸待勞,熟識地形,並揀好的田基跑。我急得越過犁翻了泥土的稻田,艱難地向鐵絲網方向直跑。我顧不得他會向我開槍,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刺刀從我頸後刺過來,擱在我脖子上,凍冰冰。我像觸電似的停住,我以為我的頭已被割下來了。但淨眼一看,一堵黑森森的高大鐵絲網矗立在我面前,我又一次偷渡失敗了。
我過去曾有一次在邊界聽到敲喪鐘般的共軍槍聲。那是一個偷渡者已爬上了邊界鐵絲網,追捕的共軍士兵氣急敗壞地向他背部開槍,像獵人擊中一只爬上樹的熊,他重重地跌到地面上,當場死了。
有一次,有一個共軍士兵動手打我,先用他的槍柄重重地撞擊我的背部幾下,然後用腳踢我的屁股幾下,打踢得我踉踉蹌蹌,且不說海上眾多浮沉屍體(尤其是蛇口一帶海邊),海陸兩路眾多失蹤者,以及他們的家屬嚎啕大哭的聲浪。我曾親眼見到一個被民兵槍擊重傷大腿的偷渡者,在我的記憶裡像昨天發生過的事情那樣驚心動魄。
用民族血肉訓練狼狗
且說我從邊界鐵絲網前被捉回國防公路,一個共軍士兵喝令狼狗咬我。高大勇猛的狼狗不用牙齒,而是用兩隻利爪子輪番猛扒我的褲子,三幾下就把我整條褲子撕爛了。我痛得跳起來,下體顯露,天衣變血衣。接著,它的利爪子猛撕我的皮肉,我兩條腿的皮肉被撕爛了,鮮血淋漓,流到滿地都是血,血,血,我慌忙退縮到路旁躲避,共軍士兵立即憤怒地橫著槍桿子阻擋我,推我回路中間,喝令狼狗繼續撕我的皮肉。我挨不住,再退到路旁,他更猛力地用槍桿子推我到路中心,更起勁地不斷吆喝狼狗撕我的皮肉,撕,撕,撕!
我首次偷渡被民兵抓到,未遇狼狗。我後兩次偷渡被共軍抓到,與其它偷渡者一樣,每次被共軍用我的血肉訓練狼狗長達十至二十分鐘。那是用民族血肉訓練狼狗,希特勒與賓拉丹有哪一個不愛本民族同胞,有哪一個用本民族的血肉訓練狼狗呢?中共是恐怖與邪惡核心的核心!
中共的掘墓人用我的血肉訓練共軍狼狗之後,我下身衣不蔽體,劇痛難忍,淌著鮮血,被一個共軍士兵押走了。行近共軍營房之前,他怒罵著,猛拉我一把,轉個九十度彎,向著一排一排舊的狼狗屋走去。那是狼狗故居,狼狗有職稱、級別與薪水,生活已經大大地改善,住新別墅去了。我被關進其中一間舊的狼狗屋,裡面早已關著幾個遠遠比不上狼狗的老百姓偷渡客。
有一次,一個被關進舊狼狗屋的偷渡客叫喊上廁所,由一個共軍士兵帶他去,並在門外把守。共軍士兵等候多時不見有人出來,吆喝著,罵著,無濟於事,於是進去一看,空空如也,四面牆壁與屋頂堅厚,沒有地方可以鑽得出去,只見一個個人頭大的糞坑孔洞直通露天大糞池。糞池的儲糞又是滿滿的,齊胸那麼深。原來那個偷渡客鑽過極狹窄、骯髒的糞坑孔洞,潛入更可怕的大糞池,再從大糞池潛出逃跑了。他又沿著廁所旁的小溪前行,通過國防公路橋底,小心跨過橋底那一條腳碰即響的繫鈴線,再往前行不遠,就輕易地越過小溪上很低矮的邊界鐵絲網(筆者曾目堵過那道鐵絲網),他終於勝利了。中國人之中,有用身體阻擋共軍屠城坦克的英雄王維林,亦有與共軍鬥法、鬥智、斗苦,戰勝了共軍的老百姓偷渡客,他們全是不怕死的中國人,中共的掘墓人,真正最可愛的人,中國人死都不怕,還怕甚麼呢?十三億中國人不怕中共六千萬個秦始皇!
滾滾的洪流身陷深圳收容站的偷渡客人流中,有大量被中共扣留作人質及奴隸的金山子弟。這裡無論甚麼年齡的偷渡客都似老乞丐,更似蠟像館老乞丐。偷渡高峰期人潮洶湧,人滿為患,監倉內糞坑氾濫成災,淹沒了人行道。人行道兩旁是高出幾寸的水泥床,偷渡客的鞋把糞便帶到床上。床上坐的地方都不夠,老鄉們常像迭鹹魚一樣,擠在一起互相照顧,輪批睡覺。手腳、大腿無處放,擱在別人身上不介意,沒有人說別人比自己更臭。大家忍耐著,表現出團結精神來面對中共暴政壓迫,好容易就集體唱起國際歌來。此時便立即傳來獄警叱罵聲,「不准唱歌!」而我最喜歡唱的一首歌,那是已經成為歷史的蘇聯歌曲:「我們祖國多麼遼闊廣大,她有無數田野和森林,我們沒有見過別的國家,可以這樣自由呼吸,我們沒有見過別的國家,可以這樣自由呼吸。」因為利用它的歌詞來表達我們對神州大地祖國的熱愛,對中共黨國社會現實的諷刺。又因有「自由呼吸」詞語,「自由呼吸」正是我們的渴望與追求!
有個十來歲的可憐孩子,因為沒有地方坐,蹲在幾尺高的水泥墩上打瞌睡。深夜時,他突然轟隆一聲栽倒在人行道上,引起一片感歎及對中共的辱罵聲!
碰到剛有一批人被押走,也許剩下來的人能擠著睡。但仍然十分擠逼,不能自由仰臥或俯臥,而是集體向同一方向側臥,由一人喊口令轉身。
深圳收容站每天供兩餐,說是每餐三兩米飯,其實只有二兩米飯,加一點點鹹蘿匐(請看對照:當時英國殖民地香港的沙田警察局臨時扣留監倉,每天供三餐,早餐是一杯燙嘴的甜牛奶,一杯燙嘴的熱茶,一個燙手的雞尾麵包;午餐、晚餐都是一大碟肉菜雜燴飯。四人一室有空調,每人一張木板床。每日洗臉,洗澡,看報紙。上廁所時警察遞草紙。警察稱呼偷渡客為「先生」。這是兩個世界的對比,經筆者耳聞目睹與親身體驗)。有一天下午,一位「欽差大臣」副省長來視察深圳收容站廚房,那天宰殺了兩頭大肥豬,晚餐時每個偷渡客的米飯加倍,每人另有一大碗豬肉。那天晚上人們睡得像死人一樣,但一覺醒來,人間地獄饑荒照舊。
憶苦思甜
回想到1974年夏天時,廣州市沙河收容站一次特別響亮的點名剛過,「火窿」這個妖魔般的名字,瞬即似蘑菇般冒出來,人人談虎色變,似世界末日來臨,人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火窿」的臭名遠揚海內外,是因為它比希特勒虐待猶太人更殘暴狠毒,是廣州市民政局屬下的火村果園農場收容中隊,最殘忍的偷渡勞改場。我在「火窿」勞改三十八天,與許多金山子弟一樣嚐試過「火窿」滋味。「火窿」這一極端醜惡事物已於1975年壽終正寢,比封建暴君毛澤東死得更快!
「火窿」比中共正規勞改場更慘絕人寰。白天是地獄苦役,例如迫使每人每天從齊膝深的泥沼裡,肩挑一百擔爛泥到遠處填地;不能完成任務者,罰雙手高舉鋤頭並雙膝跪碎石,或罰不准休息,兼挑大糞(美其名曰:「中馬票」)。獄警(」火窿」訓練下鄉知青打手為獄警。中共收容站、監獄、勞改場獄警統稱「隊長」,正所謂「非囚稱隊長」,本文統稱他們為獄警)動不動就粗口漫罵,拳打腳踢,視偷渡的老百姓為「階級敵人」,遠不如牲畜。如有逃跑,必定有二十拳到身。晚上是地獄折磨,用強制性共產奴化教育來煎熬著每一個人的靈魂。睡的是鐵釘床,鐵釘從下往上釘,動一動就刺進皮肉裡去。蓋的是血、膿、淚三結合黑布被單,凝聚了無數偷渡友的血、膿、淚,也摻合了我的血、膿、淚。它改變了原來的顏色,發出狼狗不肯聞的氣味。「火窿」白天的超重苦役,加劇了饑荒,偷渡友撿拾在田地裡發□的豆餅肥料充飢,還因白天超重體力勞動大量出汗,菜少而淡,發生聞所未聞的嚴重鹽荒,使人全身軟弱無力,精神萎頓,難受不堪,我曾寫鹽荒告急信,但被「火窿」當局沒收,寄不出去,鹽荒始終照舊。
「火窿」一百多偷渡友的勞改伙食,每天只有一斤多豬肉。有一天我看見「火窿」廚房採購員,高高地舉起那一斤多豬肉,大聲說:「餐餐有豬肉食!」(後來才知道這話是來自「火窿」那個民政局共干。)我與許多偷渡友一樣撿拾破玻璃片刮鬍須,割到滿臉傷痕纍纍,血跡斑斑。
那時中共正在開展內鬥的批林批孔運動,每晚把我們折磨到死去活來到深夜。
中共順利地統戰了那些好了瘡疤忘了痛,認賊作父的非君子,統戰了那些雞腿打牙牙膠軟的小小人,統戰了那些見私利忘大義地投靠中共的賣國賊,還不肯放過對我們老百姓偷渡友的統戰。「火窿」那個民政局共干訓話說:「解放前(指民國時)收容是睡海珠橋底水泥地,蓋報紙,吃粥水;現在收容是睡木架床,蓋布被,餐餐有豬肉食。」他要我們憶苦思甜,這是何等荒唐啊,民國是自由社會,出入境自由,不需要申請及批准手續,不需要偷渡,也就沒有偷渡收容迫害及偷渡勞改場,民國時因打家劫舍被打斷雙腿的共產黨匪徒需要收容,腰纏萬貫的金山子弟及兩手空空的良家子弟都不需要收容,我是政治難民,為了自由呼吸而偷渡的金山子弟,中共把收容作為專制獨裁壓迫手段,強加在我身上。
我出生於祖父「賣豬仔」出國當勞工的僑工家庭,本來有個快樂的童年。但由於中共邪惡自私、煽動錯誤的民族主義情緒(中共一貫以煽動與利用錯誤的民族主義情緒為其服務,我們必須及時揭穿識破),煽動牛鬼蛇神賣國賊西安叛亂。在歪風邪氣壓力下,前人亂了手腳,陰錯陽差地不支持先滅共後抗日的正確戰略方針,作出聯共抗日的歷史性錯誤決定,養肥了中共殘害人民,使我淪為中共的人質與奴隸。(請注意:現在仍然有人養肥中共,就是那些把它認賊作父,或當成戰略夥伴的人,西方有這樣的人:明知道中共是他的敵人,但為了所謂戰略利益,千方百計地姑息遷就,他的許多言行,例如「一個中國原則」,實際上是站在中共一喧,並且異想天開地希望中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妄想化敵為友的結果,只是養肥了他的敵人,多麼危險啊,說到底是他不懂中共。)我自青少年開始,飽受中共奴化教育,仍然一直生活在美好童年回憶之中。中共要我憶苦思甜嗎?雖然我只受過中共統治普遍性的,中等程度政治迫害,但我早已就已有定論:「寧為萬世民國人,不為一日共匪奴!」
血海深仇
廣東省台山縣是著名僑鄉,主要靠僑匯為生,僑匯收入占全部收入一大半以上。七十年代台山縣的偷渡友是僑眷、僑屬(例如我祖父是美國波士頓華僑,我父母是英國華僑),就算不是僑眷、僑屬,也與華僑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及得華僑利益,他們組成了一支僑鄉子弟逃亡隊伍。許多人自從七十年代參加這支隊伍之後,才第一次聽見美國曾經有人上月球。
說起台山縣華僑,不能不提華僑血海深仇的中共土改。中共土改是中國歷史上最大宗劫色兇殺案。劫盡所有財物、僑匯,又搶奪土地、房屋。色魔皇帝毛澤東放出謬論,指貧僱農到地主床上滾幾滾天經地義(見於「毛著」),慫恿及支持飢餓色狼強姦婦女,無數婦女慘遭殃,創劫色歷史最高記錄。奸賊無罪名,比日本兵強姦更可惡,更吃虧,更走投無路,中共土改殺人如麻,還迫使無數人自殺(中共反誣被它迫死的人為「畏罪自殺」),打人,斗人,把人民當作「階級敵人」迫害及長期管制。中共副首領劉少奇在「文革」開始時,認罪說土改殺人太多(見劉少奇「檢討書」)。但中共罪魁禍首毛澤東,並不嫌殺人太多,他早就已經磨刀霍霍,在土改即將開始時得意忘形地說,「狀元三年一次,土改千載難逢。」(根據筆者讀初中時的名譽校長,中共台山縣縣長曹興寧,1952年對學生的講話)。土改是中共殺人的大好機會,是用殺人來維持共產暴政的大好機會。
中共土改評定家庭階級成分,說是以土改前三年的家庭經濟狀況為標準,其實是以中共動員起來的農村痞子的貪心為標準。強行把無數僑工、僑商家庭評定為華僑地主,使華僑終生辛勤勞動的血汗積蓄化為烏有,僑眷遭殃,家破人亡。我祖父從美國寄錢回來建家屋的錢不夠,借別人的債務到抗日勝利才還清。抗日勝利後我家庭才有餘錢買一些田地。土改時中共台山縣縣長曹興寧(華僑子弟出身,後來當中共佛山地區統戰部長),經過一個多小時考慮,評定我家庭成分為僑工,但被中共發動起來的貧僱農強行評定為華僑地主,使我家庭遭殃。我家庭被劫盡所有僑匯、財物與田地,還被敲詐勒索。為迫交「果實」,我祖母被貧僱農鬥爭,投河自殺三次。為迫交「果實」,我全家婦女在冬天被脫光衣服跪貝殼,同時被用木製風櫃攪冰凍水潑身施刑。村裡中共「農協會」膽大包天,竟敢寫信去美國向我祖父勒索贖金,犯了美國勒索罪及國際勒索罪!中共土改使我僑工家庭破家蕩產,家人被批鬥、迫害及長期管制,蒙受歷時幾年的土改罪案之後,才舉家逃亡。中共還長期扣留僑眷在中國大陸作為人質與奴隸,勒索僑匯與奴役並舉。怪不得芝加哥老華僑對登門造訪的中共新華社特務記者如趕狗,也可知為甚麼今日三藩市華埠上空飄揚著那麼多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以及本文筆者「對台灣六句祝福」:
令一葉蔽目的人刮目相看,
令與中共一唱一和的人自打嘴巴,
令流行性恐共症有預防疫苗注射,
令台灣人拜訪白宮時身上沒有炭疽菌,
令貴賓光臨時台灣的天空不塌下來,
令喧賓奪主的聯合國生銹大門能夠打開!
中共白骨精善於搖身變形,它在土改後為了統戰,才假惺惺地說那些被它害到人財兩空,家破人散的僑工、僑商家庭不是華僑地主,還想別人對它感恩戴德,認賊作父呢!中共口蜜腹劍,嬉皮笑臉,在海外華僑面前,用剝削人民血汗得來的錢大擺統戰筵席。茅苔佳餚雖香,但見物思舊,不免催人噁心,分明是催吐劑!
石棺材
當我每次偷渡出境失敗,經過曠日持久折磨之後,再被押送回原籍台山縣。迎接金山子弟坐監歸來的是一座石棺材,那是位於台城石花山火葬場旁的中共台山縣收容站。石頭棺材屋長方形,細窗孔高及屋頂,光線射不到地面,裡面一片黑暗。太陽一曬水泥屋頂,裡面成了熱氣蒸籠。垃圾與黑暗混合,成堆大蚊子二十四小時施虐叮人。獄警點名,逐個叱喝偷渡友出去,但不准平身步行,雙膝必須跪著地面出去,所受凌辱甚過異族,是中共最慘無人道的收容站!
最後勝利
記得廣州市沙河收容站一個獄警,屢屢用台山話冷嘲熱諷:「我以為你去金山,誰知你去坐監!」他歡喜得太早了!我早就說過:「共產主義是死胡同!」中共還在共產主義死胡同裡垂死掙扎,我早已到達世外桃源般安樂的金山世界了!當年為自由呼吸坐監是值得的,我沒有後悔,亦問心無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苦盡甘來,必有快樂。我是最後勝利者,中國人民也將是最後勝利者,一個沒有共產黨的民主中國一定到來!
(原載2002年12月北京之春。作者供稿,授權發表)(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