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逢時:願生者在音樂中昂首,願死者在音樂中安寧

在芝加哥“六四”十五周年音樂燭光演講紀念會的講話

杨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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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14日訊】去年十月,我意外地收到被稱之爲“天安門母親”的丁子霖女士的來信。她在信中寫道:“我們本不相識,從網上看到您和餘傑等獲得本年度萬人傑新聞文化獎的消息,才知道了您的名字。之後不久,餘傑自美國返回國內,帶來了一盤頒獎儀式的實況錄影。那天下午,我們是懷著及其沈重的心情看完錄影的,因爲有關您與餘傑的畫面及介紹,都涉及到十四年前那場大屠殺。我已經很久不在人前落淚了,但這一次卻無法自持,想想當今每日每時發生在我們周圍的一切,我感覺到自己似乎生活在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已被厚厚的塵土覆蓋得難以辨認也難以尋覓了。。。我把您和餘傑的兩份答詞印發給了在京的一些難友,好讓他們分享這份人間的真情和撫慰。在我不能不面對的這塊令人心寒齒冷的國土上,您的答詞給予了我難以奢求的溫暖與理解。您說:爲‘天安門母親’”丁子霖還說:“明年就是‘六四’十五周年了,如果我的難友們能在祭奠死去親人的時候聆聽到您的音樂,那對他們將是極大的安慰和鼓勵。”

這封信從此就成爲了我的一份負擔,一份對死者,也是對生者的負擔。十五年來,無論是死者還是生者都在苦苦地等待。等不來公正,他們等待著同情;等不來同情,他們等待著理解。而當今社會,究竟有多少人能給予她們,這些失去了親骨肉的母親們以最起碼的關注?我們已退到了人類文明的底線,人性。在這裏,理性顯得無力;從這裏,靈魂開始傾訴。在語言無法到達之處,是音樂的起點。超越了理性,超越了語言,爲藝術注入了靈魂。在一個生者不能爲死者哭泣的時代,我爲沒有靈魂的“藝術”感到恥辱與悲哀。

就在兩個多月前,驚聞丁子霖等三位“六四”難屬因收到印有“天安門母親”的體恤衫而被關押。一個星期前,丁子霖開始被嚴密監控, 個人生活失去自由。從“天安門母親”,我想到了另一個群體,一個由幾位在“九一一”中失去了丈夫的美國婦女發起的遇難者親屬的組織──“九一一之聲”。 她們並未停留在把親人的死歸於恐怖主義的罪惡,而是立志要追究政府是否盡到了保護人民的責任。她們用了兩年的時間迫使政府從有關官員,直到總統都必須在全國人民面前作出解釋,以至不得不出示有關國家機密。而“天安門母親”們十五年的艱難抗爭換來的卻是警察包圍下的“監視居住”,甚至沒有對死者公開紀念的權力。同是爲人妻爲人母,爲什麽有人能呼風喚雨,有人卻欲哭無淚?

爲了卸下心頭的重負,在樂團同仁的幫助鼓勵下,我把去年獲得的萬人傑新聞文化獎的獎金作爲基本費,製作了一盤“六四”音樂紀念光碟。雖然還很粗糙,藝術上還不盡完美,但她卻真實地體現了我們十五年來無法釋懷的良知與心願。我想籍此建立一個“六四音樂基金”,讓我們一起努力, 把我們的關懷與愛通過這盤音樂光碟送到每一個“六四”難屬的手中。 在此,我要對多年來與我合作的正直的藝術家們和給予我熱情支援的朋友們表示最真誠的感謝。同時,我也要告訴丁子霖老師,告訴“天安門母親”,告訴所有等待著我們音樂的生者與死者們:人的尊嚴不可辱。只要關卡攔劫不住空氣,只要高牆無法阻止電波,就沒有什麽能擋得住我們追求自由,崇尚生命的音樂。

願生者在音樂中昂首,願死者在音樂中安寧。(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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