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27日訊】自從臺灣著名導演候孝賢拍出《悲情城市》之後,“悲情臺灣”已經成爲具有象徵意義的片語,用於描述處於多重屈辱壓力下的臺灣精神。說到底,在中共武力威脅之下、得不到國際承認的臺灣悲情,主要不是産生於安全受到威脅,而是來自臺灣人的尊嚴得不到尊重。
一方面,只要北京政權不把臺灣當作平等的政治實體加以對待,正視並尊重臺灣的主流民意,北京無論怎樣說、怎樣做,也無法贏得臺灣人發自內心的合作,更無法遏制台獨意識的自發擴張,即便訴諸於武力,也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只要北京仍然奉行在外交上全面圍堵臺灣的政策,國際社會又不得不與北京合作,不給臺灣以主權尊嚴,臺灣擴展合法國際生存空間的努力就不會停止。而北京,除了外交圍堵之外,也沒有什麽更有效的辦法遏制臺灣爭取國際承認的努力。因爲,在維持台海現狀的前提下,“一中原則”得到大多數國家的承認,而北京一旦對臺灣開戰,國際主流社會必將重新審視“一中原則”。
換言之,在兩種制度截然對立的現實下,如果說“台獨意味著戰爭”,是臺灣主流民意放棄公投的無奈;那麽“戰爭意味著台獨”,就是中共政權不敢輕言動武的無奈。
有人說,臺灣應該超越“悲情”而走向清明理性。然而,由反抗荷蘭殖民者到抵抗日本殖民者,由反抗外來的蔣家威權到拒絕隔海的北京專制,由於歷史和現實的複雜原因,臺灣必須面對其他國家難以想象的外部約束,必須在背負著多重屈辱的壓力下生存。如果你是至今還必須承受這些屈辱的本土臺灣人,你該如何面對?如果你是民選的台灣總統,你如何能咽下無法走出國門的屈辱?當身爲臺灣總統的李登輝被困在夏威夷的座機裏,你還能要求他理智地對待這種屈辱?而維持不統不獨的現狀,也就等於自甘於在國際上沒有任何尊嚴的地位。
古今中外的歷史經驗表明,無論是個人、還是群體,人,作爲屬靈的生物,對尊嚴的看重甚至超過對溫飽的追求。自由民主制度的普適性,在根本上來自渴望得到平等對待的人性尊嚴。現在的臺灣已經是自由民主社會,在島內,臺灣人已經是擁有平等尊嚴的自由人,而在國際上,臺灣作爲一個政治實體,卻沒有這樣的平等尊嚴,也就等於臺灣人的民族尊嚴得不到世界的尊重,如何能不悲情!
現在,港人在爭取政治改革的努力,屢屢受挫於北京的蠻橫干涉,向往民主的港人主流民意,得不到來自中央政府的尊重,不是同樣表現出一種“香港悲情”嗎?
同時,悲情産生於尊嚴的嚴重受挫。民族悲情是民族自尊嚴重受挫的必然反應,容易引發強烈而畸形的民族主義。這樣的民族主義又很容易導致政治上的獨裁。然而,在臺灣,世界看到的卻是:源於“2.28”悲情的本體化思潮,對內一直是自由民主的最強大催化劑,對外一直是抗拒中共獨裁的道義力量。而且,在民間本土化思潮的壓力下,臺灣高層的本土化和開啓民主大門皆始於蔣經國時代,在短短的10幾年內的民主化中,已經舉行3次和平而理性的大選並完成了政黨輪替,實在是政治奇蹟。
儘管,黑金和民粹、劣質口水和局部暴力、國民黨老朽和民進黨的稚嫩……皆是臺灣朝野必須加以不斷克服的弊端,事實上,島內對這些弊端也一直有不斷深入的反思。然而,環視當今世界,在如此有辱尊嚴的外部環境下生存,臺灣人的自尊怎能不受到極大的傷害!在如此惡劣的外部環境和民族自尊嚴重受辱的情況下,如果說,由族群分歧引發的種種棘手問題在所難免的話,那麽,臺灣的民主運作能夠達到今天的水平就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正是在此意義上,我要說:臺灣的民主是在惡劣外部環境壓力下的優質民主。唯有臺灣朝野的通力合作,不斷提升臺灣的民主品質,同時也在推動大陸民主化方面有所貢獻,才是臺灣走出國際困境之正途。當大陸人具有了與臺灣人一樣的人性尊嚴之時,就是臺灣人贏得國際社會的承認之時。(2004年3月23日於北京家中)
——轉自《民主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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