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月19日訊】全球華人新年晚會名家雲集﹐世界級珍品﹐交相輝映﹐造詣略遜一籌的藝術家很難引起觀眾注意﹐但中國獨舞《喜》一出現﹐從頭到尾吸足了全場觀眾的目光﹐給人以強烈印象﹕中國少女是那樣美﹐那種善良﹑熱情﹑真摯的美﹐中國的民族舞是那樣的豐富﹐璀燦﹗沒有大型樂隊﹐巨型舞美設備﹐完完全全中華純朴風韻﹐博雅氣派﹐完完全全只憑舞蹈藝術本身的魅力﹐傾倒了中西觀眾。
一﹑化剛于柔﹐相得益彰﹕
十年前﹐震撼台灣的楊麗萍的孔雀舞充溢大自然的靈性﹐反映了中華邊陲民族與萬物和諧的原始美趣﹐但偏重于南國陰柔之美。人們很少見到北方少女的矯健舞姿與陽剛之美。瑜瑋的創作《喜》似紅旋風飛旋躍動﹐紅紅火火﹐又似流水行雲﹐滿臺飄飛。舞蹈中抒情也很別致﹕由徐緩而快捷﹐由含蓄而舒張﹐因疾舞而興奮﹐由喜慶而歡樂﹐因陶醉而奔放。
既有火的熱烈﹐又有水的柔情﹐水與火相得益彰﹐剛與柔融為一體﹐柔韌而又挺拔﹐嫵媚而剛健﹐婀娜多姿又儀態恬靜。剛溶於柔﹐柔化于剛﹐把北方少女除夕的歡樂﹐情緒的活潑﹐心智的靈動﹐體魄的堅韌﹐身手的矯健表現得淋漓盡致﹐美倫美煥。水火既濟﹐剛柔相濟﹐不僅是道家文化的特色﹐也是中華舞蹈的遠古傳統。見于古籍的最遠古的舞蹈﹕“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葵”﹐顯然有陽剛之氣。屈原《九歌》中的《東皇太一》的祭神舞﹐陽剛之氣躍然紙上﹐在瑜瑋的未來創作中﹐我們也許會看到《九歌》中《湘夫人》《山鬼》《國殤》中的影子及《離騷》中仙女們的姣姿。
二﹑專基于博﹐涉獵廣域:
看過精緻的節目單中對名演員的全面介紹﹐方知瑜瑋不僅是個曾在大陸中央舞蹈團跳獨舞的演員﹐而且是位造詣經年的年輕藝術家﹐早在1986年獲鄂省舞藝比賽一等獎﹐1998年獲全國舞賽優秀獎﹐1994﹐1995年領銜大型民族舞蹈《灕江情韻》與《瑤山之火》﹐為大陸中國舞蹈家協會會員。2000年來到美國﹐在許多城市演出﹐被評價為“美麗﹑可愛和有真正天賦的舞者”﹐“極具光彩的舞蹈家”。2000年以前雖囿于大陸封閉的有限空間﹐從其舞術功底的扎實﹐深厚看﹐會觀摩涉獵到多民族領域﹕西南西北邊陲有繽紛盛開的民族舞在﹐除藏蒙舞蹈寶藏外﹐光云南﹑海南就有瑤﹑苗﹑白﹑壯等幾十種民族舞樂﹐在新疆維吾爾與哈薩克﹑塔吉克﹑俄羅斯等族的舞藝也各不相同。專業建立在廣收博取的雄厚基礎上﹐是中華美學傳統﹐宋人姜白石既是音樂家又是詩人﹐唐人王維詩中有畫﹐又是大畫家。近代人梅蘭芳又是丹青高手﹐師從齊白石學畫﹐張君秋傾心西方交響樂及發聲技法﹐京劇胡琴家楊寶忠又是小提琴高手。獨舞《喜》快捷碎步﹐一陣風似地出場﹐以扇遮臉﹐突然亮相就有中國戲曲武丑的精華﹐名為出場「扑蝴蝶」﹐其變化多姿的步伐也有芭蕾與拉丁舞等各大州許多舞種的吸納。瑜瑋的專與博的統一正是中華傳統美學的特色。
三﹑去粗取精﹐鍛美于精﹕
1997或1998大陸新年晚會﹐有類似主題的獨舞﹐有名家周傑演出﹐綠褲紅襖﹐幾乎“丑扮”﹐動作誇張﹐有些兒童化﹐比起瑜瑋的演出顯得粗糙﹐觀察北方少女也只在淺層表面﹐沒有內涵﹐表現的僅是歡樂而已﹐是倉促的賀歲作品。
梅蘭芳先生的舞蹈美學可概括為一個字﹕「精」﹐藝術美高于自然美就在一個精字﹐《霸王別姬》中的舞雙劍﹐《天女散花》中的舞飄帶﹐雙劍與《夜深沉》曲牌﹐身體與飄帶渾然一體﹐陽剛與陰柔高度統一。
中國現代舞蹈前輩戴愛蓮等人﹐囿于當時「一邊倒」的大陸﹐受無神論的局限﹐難以提煉中華文化的精華。梅蘭芳早年就有勇氣衝過太平洋﹐其民族藝術的真正知音卻在美國。上世紀卅年代梅蘭芳訪美﹐豐富並提高了美國的舞台及表演美學。單單《費貞娥刺虎》(註)一劇中﹐費貞娥刺死劉二虎後倒下的舞台位置﹐舞台角度﹐觀眾角度﹐美國專家們多角度拍照﹐發現從任何角度﹐都是恰到好處﹐至於側臥的姿態及身體的傾斜﹐更是美到極處。
在《喜》之獨舞中﹐舞者節奏多變﹐舞蹈語彙紛繁﹐但無論怎樣疾速轉換﹐始終保持了造型美及形體美﹐身段之美。功夫精到﹐所謂「臺上十分鐘﹐臺下十年功」唯有轉身﹐側背面對觀眾時﹐尚需推敲﹐面對錄影定格﹐或可發現尚有可以打磨處。
四﹑寓善于純﹐完美于善﹕
現代美國舞蹈﹐爭新斗奇﹐臺上有吸血鬼﹐墓中人﹐燈光陸離﹐冒煙冒火﹐佈景怪異﹐光線陰沉﹐群魔亂舞﹐完全告別歐洲古典舞的典雅堂皇﹐也不講舞蹈格律。青年中流行的更像機械體操﹐競誇體能﹐“個性解放”﹐理性無存﹐沒有善﹐更休談心靈美。心裡空虛﹐言之無物﹐人格物質化﹐舞姿機械化。
而獨舞《喜》卻給人留下強烈印象﹕中國姑娘多麼善良﹐美好﹗舞者把中國北方姑娘的性靈發掘到盡﹕誠實與善良﹐熱情與真摯﹐心地的純潔﹐對和平的珍愛﹐對幸福的嚮往與憧憬﹐對家鄉對父母對鄉親的眷愛﹐對朋友的真誠﹐對外人的好客﹐柔情似水又寓剛于情﹕執着﹐頑強﹐堅韌﹐堅忍﹐剛強自尊﹐端莊自重﹐自立自愛﹐徹底有別于現代大陸煙花墮落的一代。沒有似電影《英雄》中黑文化的玷污﹐納粹美學的滲透﹐也沒有商品大潮的侵染﹐體現出道地的北國少女的情素﹐純然的中華文明的韻致。
上世紀卅年代梅以藝術博士頭銜訪美歸來﹐蘇聯也不甘落後﹐也以文化部相邀﹐單單手指的表演及造型即引起美學界多次專題討論﹐一位權威藝評家激動地說﹕反復欣賞梅博士的「蘭花指」﹐覺得所有蘇聯舞蹈演員都應該把手跺去。報刊以為高論﹐無人表示異議。無神論的蘇聯學者們﹐不可能理解﹐「蘭花指」的絕美在於內涵中的性靈美及民族文化中的人性。在「穩定壓倒一切」屠殺了幾百萬自己人的蘇聯﹐怎麼可能出現「蘭花指」﹖﹗
即使在弱女子與強人格鬥的「費貞娥刺虎」一劇中﹐費氏宮娥的身段﹑姿容與舉手投足中的美﹐尤其死亡之美孕含着古代華人的貞操觀﹐善惡觀﹐是非觀與價值觀﹐對流寇將軍的鄙視﹐對自己信念的忠貞。而美國人看到的是弱女子人性的善戰勝了流寇的強勢與凶惡﹐是人性上善與惡的搏斗﹐而受到藝術上的感染﹐美國專家們看到的是美與善的結合﹐美與倫理的結合﹐美學與倫理學的結合。正因為如此﹐該劇在大陸被視為反動﹐認為誣蔑農民起義﹐久已禁演。
梅蘭芳塑造中華女性的成功除藝技千錘百煉之外﹐還在於他對中華各類型女性的體察﹕宮廷仕女﹐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江湖女俠﹐巾幗英雄。提煉出種種性格中內含的純真與善良﹐堅韌與勇敢。
大陸美學已走入死胡同﹐囿于無神論﹐蔡儀先生只在什麼是美的定義上轉圈子﹐說「諧調是美」失于膚淺﹐朱光潛先生略有深度﹐也不敢觸動《延安文藝座談會講話》。抗日戰爭以前作家林語堂提倡紳士風度(竟被魯迅批判)﹐但林氏學貫中西﹐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他的《美的哲學》內涵豐富。
現代不誤人﹑不害人的美學﹐唯有高行健先生的最為完整而中肯﹐他在接受諾貝爾文學獎是發表講演《文學的理由》包含了現代文藝創作的許多規律﹐可以為一切藝術所借鑒﹐譬如他說﹕
「真實與否不僅是個創作方法問題﹐真實不僅是美學的價值判斷﹐也同時具有倫理學的意義。」
「對人生眾生相是粉飾還是直陳無余﹐卻一眼可以看出。」
「之所以有時跟着作品受難﹐只因為是他人的需要﹐當權勢需要製造幾個敵人轉移民眾注意力時」藝術家「便成為一種犧牲品」。
張藝謀為電影《英雄》所累﹐已被高先生言中﹐幸而聰明的藝術家已遠離虎口。
高先生還強調藝術家「要經得起商品世界的考驗」而嚴格區分上乘藝術品與買賣座商品的不同﹐個人天賦既要擺脫政治的改造與扼殺﹐又要避免商品世界的浸染。
至於新的更高的美學﹐我有幸看到李洪志大師的一些警句﹕
「人類的道德本身影響着藝術﹐而藝術又反過來影響着人類。」
「對什麼是美﹐什麼是人類應有的正確的美的感受﹐這是和人類的道德基準息息相關的。」
「如果人把不美的東西當做是美﹐那人類的道德已經完了。」
可見《喜》舞之美﹐難能可貴﹐意義重大而深遠。
祝瑜瑋女士的舞蹈事業在國際上有更大的影響和成就。為中華悠久燦爛的文化爭光。
註﹕《費貞娥刺虎》一劇是講明朝末年﹐李自成農民造反軍攻進北京﹐大將劉二虎闖進皇宮﹐強搶美麗宮女成婚﹐費貞娥灌醉刺殺賊人後﹐自裁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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