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2月8日訊】一、武裝“護送”三峽移民外遷
2004年7—8月,三峽工程二期農村移民外遷計劃中的最後一批移民8502人離開他們的故鄉重慶開縣,分別到湖南、四川、山東、安徽、江西等地。爲了“歡送”這8502名移民離開三峽庫區,開縣政府組織了1000名幹部的護送隊伍,進行全程負責。平均8個移民要1個幹部護送。記得中國歷史上也有強制性移民的記載,比如比較著名的有“移湖廣,填四川”,那時老百姓也有官兵護送,但是史書中沒有記載是否也有這樣8∶1的比例。
這個派幹部和警察護送的辦法,出自重慶市雲陽縣委書記的“法制移民”,目的是爲了讓“移民搬得出、穩得住”,具體辦法是,三峽工程移民都由(遷出)縣長(主要負責人)親自押車送,(安置)縣長親自開船迎接,車隊前後有警察的摩托車隊開道和押後,船上有武裝警察監視保護,爲的是不讓一個移民在半路上逃跑。只要把移民從三峽“請”到新的安置地,這個移民安置就算完成了。遷不出三峽地區的拿(遷出)縣長是問,安置不了的,拿(安置)縣長是問。無論是新舊三峽工程移民條例都規定,三峽工程移民不得拒絕搬遷或者拖延搬遷;已經搬遷安置的,不得返遷。這個條例使用了“不得返遷”這樣法律上最嚴厲的用詞。按照三峽工程移民條例,任何返遷行爲都是犯法的。
二、檢驗外遷移民異地安置成功失敗的標準
1999年朱熔基爲總理的國務院對原由李鵬制定的三峽工程移民“就地安置”的政策作出了重大調整,最主要的措施就是強制迫使部分三峽農村移民外遷安置。朱熔基修改三峽移民政策是出於無奈,因爲三峽地區的環境容量根本不可能實施李鵬的移民“就地安置”的計劃。
參加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生態環境組的中國科學院成都山地災害與環境研究所陳國階(中國科學院院士)指出,“就地移民”方案的不可行性在於它根本無視三峽庫區的環境容量。三峽庫區是一個山地占77.8%,丘陵占18%,平原僅占4.2%的典型山區,它的墾殖係數卻達高達41.5%,其中坡耕地占絕大多數,大於25度的陡坡占旱地的33%。這樣的貧耕地復種指數已達191%。但由於人口多,每人平均耕地只有0.07公頃(約一畝),糧食僅340.5公斤。遠低於全國和川鄂兩省的平均水平。若與全國平均人口糧食水平比較,現有人口已有15%超載。陳國階認爲三峽庫容環境容量不足,農村移民不可能就地安置(參見∶陳國階∶“三峽人口已超載,就地移民難度大”。《水土保持通報》。1987年第7期:42-46)。
但是朱熔基是“局內”人,他在看到李鵬主持的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中的重大後,不能當機立斷地阻止這個工程的進行,而是必須把這個關係到中國共産党第三代領導聲譽的三峽工程進行到底。所以他鋌而走險地選擇了一條被世界水庫大壩工程移民史中多次證明肯定要失敗的路——強制迫使移民外遷安置。這是中國的悲劇所在,也是朱容基個人的悲劇所在。
2000年,朱熔基修改了三峽工程移民條例,規定三峽工程的農村移民要遠遷異地安置。最初國務院計劃三峽工程二期外遷農産移民人數爲7萬,後來增加到9萬,11萬,14萬,15萬,到2004年8月,三峽工程宣布二期農村移民遠遷異地安置任務完成,一共遷移17.5萬人,爲原計劃的250%。
但是衡量朱熔基三峽工程農村移民外遷異地安置政策的成功與否,不是看一共遷出了多少人,是否按期遷出,而是要看外遷移民是否能適應新安置地的生活,融入新社區;外遷移民在新安置地的社會、經濟狀況是否高於原居住地,移民對外遷安置後的生活是否滿意。如果外遷移民離開安置地,回到原駐地,那麽可以說這個計劃是徹底失敗的。如果外遷移民在安置地不安心,對安置後的生活不滿意,想離開安置地,但又受到移民條例的約束而不能離開,這個移民計劃也是失敗的。如果外遷移民在安置地不能安家立業,而是流入大城市,那麽這個移民計劃同樣是失敗的。
三、朱熔基計劃的失敗
下面是國內的朋友寄來的一篇有關三峽工程外遷移民的報導:
新聞─神州面面觀
三峽移民落戶惠陽難溫飽
舉世矚目的三峽移民工程,隨最後一批外遷移民於今年八月遷徙到江西浮梁縣後,這涉及百萬多人的龐大移民工作步入尾聲。然而這些三峽移民在離開了土生土長的地方後,在新環境下並不是人人能安居樂業,部分人正面對失業和貧窮的困苦,當中尤以外遷到其他省市的人情況最爲嚴重。
廣東省惠州市惠陽區的十三個鎮,由二000年八月起先後接收了二百六十三戶共八百九十九名三峽庫區移民,但大部分移民至今仍未能自立。雖然當地政府在他們移民抵時,爲每戶安排了至少一個工作機會,但正如移民們表示,那些工作待遇太低,本地人都不願意做,工資連自己都無法養活,更遑論要養活家人。
惠陽良井鎮共接收了二十三戶共六十九名從重慶巫山縣大昌鎮遷來的三峽移民。兩年後的今日,良井三峽移民新村僅剩下九戶人家仍在新村居住,其他人都已返遷巫山,至年底還會有三戶人家返遷。村民離開的原因,主要都是因爲無法找到合適的工作,在惠陽無法生存下去。
農地如廢田 失業貧困
良井鎮移民新村村民向陽表示,到廣東來不求發財,只求溫飽,可是在這塊經濟發達的地區,連最基本的溫飽他們也得不到。剛到廣東時,政府安排他夫妻到電子廠工作,但兩人每月工資加起來不足三百元人民幣,根本無法養家糊口。他被迫將家鄉帶來的數萬元畢生積蓄買了一輛二手貨車,希望做點運輸生意,但因人生地不熟,無法招到生意,一年多來沒賺到一分錢,貨車現停放家門外,成爲一堆廢鐵。
縱使搬遷到廣東惠州的三峽移民,每人均獲分九分土地,但由於灌溉設施不足,農地根本沒法耕種。五十五歲的陳賢勤一家八口共獲分近五畝農田,可是卻沒法養活自己,在記者採訪的當天,他把家中唯一的一部電視機以一百二十元賣掉,換來大米供全家充饑。
陳賢勤無奈說,這些農田都是當地政府用移民的補償金,向當地村民買來的,但村民將田地賣出後,就切斷一切水源,而農田本身又無任何灌溉設施,只能靠雨水滋潤,由於缺水灌溉,農田大都已經龜裂,根本無法耕種。
(報告完)
儘管三峽工程移民條例規定:“已經搬遷安置的,不得返遷。”但是惠陽良井鎮二十三戶三峽移民至今已經有14戶返回巫山,還有3戶計劃返回。這十幾戶人家來自巫山縣大昌鎮。三峽水庫蓄水,已經將大昌鎮淹沒,這些移民返回巫山縣,也已經沒有房屋沒有田地,可以說是一無所有。爲什麽他們會放棄新居住地,那裏畢竟還有一份收入微薄的工作,那裏畢竟還有幾分田?爲什麽他們會選擇故鄉的一無所有?爲什麽他們會選擇一條“犯法”的道路?這是出自對移民安置的失望,出自對上當受騙的憤怒,出自對生活的無
奈。他們只有選擇回家的這條路,哪怕是到故鄉的山上去當“黑人”。
在中國水庫大壩移民歷史中,外遷移民異地安置失敗的教訓十分慘痛。黃河三門峽水庫淹沒區原是中國歷史上四大天府之一的關中平原。爲了三門峽水庫他們被迫來到寧夏的乾旱山區。雖然三門峽工程從完工之後從來就沒有蓄水到設計蓄水位,一些原來要被淹沒的土地也沒有真正成爲庫區,但是決策者寧願將已經徵用的土地賣給第三者,也不願意將這些土地退還給原來的主人。經過數十萬黃河三門峽水庫移民十多年的抗爭,最後政府只好同意他們返回關中平原,條件是不能要回原來的土地和房屋。湖北丹江口工程外遷移民利用文化大革命時期的混亂局面,從安置地偷偷逃回,在丹江口庫區的山區中做“黑人”,和社會失去正常聯繫,子女失去受教育的機會,後患無窮。
德國電視臺的記者在三峽庫區採訪中,碰到了幾位躲在山林中的“移民”,他們居住在深山中用亂石和樹枝搭的窩棚中,靠耕種在亂石堆中開墾出來的田地糊口。可以說,他們遠離社會,生活在“原始社會”中。
在三峽工程移民宣傳中,總是提倡移民要“舍小家,爲國家”,“顧大局,講奉獻”。其實這是本末倒置。國家就是由千百萬“小家”組成的,捨棄小家,何來國家?中國把建設小康社會作爲社會經濟發展目標,小康社會的基礎是什麽?是千百萬個“小家”,“小家”的富裕才能稱爲小康社會。這“小家”的富裕才是中國社會經濟發展的大局。
根據國家民政部的一位局長在2004年新年時接受CCTV記者採訪時的講話,絕大部分三峽工程農村移民並沒有在安置地找到養家糊口的可能,無可奈何只好進城去找工作。就是加入了國外學者所說的“流動農村勞動力”的行列之中。據筆者所知,許多三峽工程移民(包括在異地安置的)在重慶、萬州、涪陵等地當碼頭搬運工,即當地人所稱的「棒棒」。今年重慶萬州發生暴亂,其社會根源之一,就是三峽工程移民對安置工作的不滿。
廣東省惠陽市三峽移民的返鄉,宣佈了朱熔基三峽工程農村移民外遷異地安置計劃的失敗。
──轉自《觀察》(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