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2月27日訊】我是一字一句地讀完大紀元的九評共產黨的。雖然在共產黨的統治下活了這麼多年,也親身體驗到共產黨的血腥和殘酷,但沒有這麼真切的體會到這一點。曾經也以為那不過是個別人的行為造成的。讀完九評後才知道過去所經歷的所有的一切創痛都是因為共產黨的邪惡本質造成的。
記得很小的時候,我有一個幸福美滿溫馨的家。父親在家鄉縣城裡稅捐處任副處長職務,母親是一名小學教師。我們有自己的房產,田產不多,那是祖母留給父親的,只有十六擔谷的田產。祖母雖生了八個子女,但也是知書達理有文化的。祖父很早就病逝了,祖母仍然堅持送兒女們上學讀書,父親是大專畢業,學的財會專業。
聽母親講父親非常廉潔奉公,母親連金耳環、金戒指都沒有戴過。母親生了四個兒女,我還有一個哥哥和兩個弟弟。我們的生活靠父親和母親的工資來維持。母親說,父親還資助家鄉三個窮苦的孩子上學,母親也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也經常幫助窮苦人家。
1950年春天,共產黨佔領了我的家鄉,我的家一下就跌入了萬丈深淵,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什麼「清匪反霸」,莫須有的罪名要判我父親死刑。說我父親參加了「九人團」反動組織,家裡藏了三支手槍, 如不交出手槍,斬立絕。一個好心的農會成員悄悄給我父親報了信,我父親含冤上吊自殺了,年幼的我親眼見到父親真是死不瞑目。他死前寫了四封信,其中有一封信是寫給我們兄弟姐妹四人的,記得其中有一句話「跳下黃河洗不清」,由於當時我才八歲,根本不懂這句話的意思。那時每天都有自殺的,真是一片恐怖。
父親去世不久,又開始了「土地改革」,父母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買 的房屋、田產、財產都被共產黨沒收了。好好的一個家突然家破人亡,一無所有了。共產黨還不放過我們,還要我們賠款。我母親只好東奔西跑,每天要走好幾十里路去找人家借錢,誰家有錢借給當時的地主婆!有錢的人家都被打倒了,窮人又沒有錢,只有這家借一升谷,那家借一升糧,整整跑了大半年,也沒有把錢湊齊。我當時在家每天抱著半歲的小弟弟四處求人給點奶吃,可那年月,誰家有膽量給地主家的「狗崽子」奶吃呢?我的可憐的小弟弟就這樣活活的給餓死了。共產黨見我媽湊不足賠款錢,就把我媽關在鄉公所的一間屋裡,白天就交待「罪行」,晚上就睡在屋角裡堆的稻草上,我每天晚上也去鄉公所陪我媽,也睡在草堆上。過了半個月,見真的沒有錢財可撈了,就算「過關」了,就把我媽放了,總算我媽可以回家了。
有的地主沒有把錢財交完的,就動刑,輕的跪瓷片渣、跪玻璃渣、跪禾麻(是一種毒性很強的植物,葉上有很多刺,人接觸了立即又癢又痛,起很大的毒胞),再就是上吊,分順吊和倒吊,順吊就是用繩 子把兩隻手指吊在屋樑上,倒吊就是把繩子拴在腳上吊起來,我的祖母就是這樣把兩個大姆指吊斷了的。再就是打,用扁擔砍,沒幾下人就不行了,就打死了。那年頭,打死個地主還不如一條狗,打死了就打死了。
那時我們家根本就不是家了,母親把我的大弟弟托人送到了舅舅家,我們沒有房住,只好棲身在一間十幾年都無人敢住的,一颳風就搖晃的斜倒的危房裡,外面下大雨,屋裡雨更大。好心的農民幫忙把屋面的瓦揀一揀,用木料把屋撐一撐,以免房子倒下打死人。這樣我們勉強有了個睡覺的地方。
我每天背著背簍去拾柴,好心的農民悄悄給個冬瓜南瓜或糧食;稻穀出來我去拾稻穀,農民就撮一撮谷放在我的背簍裡,紅薯出來我去拾紅薯,農民就把紅薯放在我的背簍裡,就這樣勉強維持到冬天。要不是家鄉的父老鄉親們幫助,我也早就餓死了。
冬天到了,下雪了,我們一無被蓋二無棉衣,凍得直打哆嗦,真是飢寒交迫。我還得每天背著背簍去拾柴,赤腳在雪地裡走,兩隻腳凍起了凍瘡,又腫又爛,腳凍麻木了,用稻草搓根繩子拴在腳上。家鄉的農民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家給一塊舊布,那家給一塊棉花,母親就給我做了一件千疤棉衣,就這樣我們度過了一個嚴寒的冬天。
春天來了,家裡的糧食也吃光了,我哥在一家無兒女的趙姓人家還能吃飽肚子,可憐的我什麼吃的也沒有了,母親就把我送到姨媽家,她就離開了家,到城裡做媬母去了。
那時我已經九歲了,姨媽家是上中農,不是打倒的對象,但她們家也很窮,姨父早就去世了,五個未成年的小孩,全靠姨媽一人支撐。我母親交待一定要讓我上學。因繳不起學費,姨媽家有三個該上學而沒有上學的。我上學了,但要做家務,清晨要去拾柴或推磨,中午放學不回家,就是回去也沒有飯吃,每天就在學校附近割 牛草,下午放學回家喝碗粥,又要打豬草。從來沒有做過作業,也沒有錢買筆買紙買墨。
有一次,我在教室裡拾了一小塊墨,很高興放在了書包裡,結果丟墨的同學在我書包裡翻出,說我偷墨,老師也不問原因就在班上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批評我不該拿別人的東西,同學也說「地主是小偷」,我委曲我難過得大哭了兩天,眼睛都腫得睜不開了,當時我很想我的爸爸媽媽。為這事,同學們都不跟我玩,從此以後,我一天難說兩句話,總是沉默寡言,不管別人怎麼唱我「地主是小偷」,我雖然不敢反抗,但是我再也沒有哭 過。
同學裡也有幾個對我好的,他們每天都要帶一塊自己用磨子磨的小麥面做的餅,用桐樹葉包著在柴火中燒熟,這就是他們每天中午的午餐。他們見我沒吃的,他們輪流的把自己僅有的一塊小麥餅分一半給我吃,讓我感受到了嚴寒中的一絲溫暖。
按理我九歲了,應該加入少先隊了,我們班上絕大部分同學都是少先隊員,看見同學胸前的紅領巾,羨慕極了。我也鼓足了勇氣,寫了一份申請書,表明自己願意加入少先隊組織,其他同學都批下來了,我的申請猶如石沉大海,新學年又開始了,學校又公佈了兩批新隊員,還是沒有我的名字,後來一位大同學告訴我說:校長說了,你家是地主,你爸是反革命,你不能加入少先隊,但是只要你跟家庭劃清界線,不斷爭取還是有希望的,你要經得起考驗。就這樣我多次寫申請,考驗了我三年,到我小學畢業時,才批准我加入少先隊。從我小小的心靈深處,就知道了我是地主家的子女,是沒有社會地位的,比任何人都低了一大截。
我的童年就是在悲慘、痛苦、飢餓、嚴寒、歧視中掙扎過來的,我的童年是一部辛酸的血淚史。
2004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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