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10日訊】我的朋友程益中先生:你好!
新年來了,似乎好消息總是與壞消息結伴而至,在《南方都市報》獲得新浪2003年的年度傳媒大獎的同時,我卻看到了你被廣州警方(或檢察院人員)帶走8個小時問話的消息,至少這不是一個甚麼好消息吧。
本月7日,我就在網上看到有關「南都」的傳言,自然是不相信的,找遍新浪網、人民網、搜狐網的國內新聞,卻看不到任何可以證實此傳言的隻言片語。8日,待我在〈中國青年報〉網上鏈接欄打開《聯合早報》的新聞頁面,一則消息證實了傳言是真實的。該報以「搶先報導廣州再現SARS疑似病例《南方都市報》遭當局懲罰」為題進行報導:「據可靠消息,首先報導廣州出現SARS疑似病例的《南方都市報》已因為這篇報導遭到當局懲罰。該報管理層可能面對重新『洗牌』的命運,而采寫有關新聞的記者也已經暫時停止工作。本報瞭解到,由於當局不滿南方日報集團下屬的南方都市報搶先在官方之前,公佈廣州再次出現SARS疑似病例的消息,在南方日報集團中分管這份報紙的社委程益中週二被廣東警方傳召問話。(北京特派員孫傳煒)」據說你是6日下午4點叫走,夜裡12時才結束。也就是經過長達8個小時後才獲得「解放」。你還可能因為「經濟問題」面對進一步的調查。在南方都市報中主管本地新聞的編委方三文(也是我熟悉的朋友)則已經請假到越南「散心」。消息人士說,方三文可能被重新安排工作。」
我看到,聯合早報的消息透出這麼兩點信息,一是「洗牌」,二是「經濟問題」。前者大不了當不成領導了,實現新聞理想更加遙遠了;後者就比較好辦了,只要不是「政治問題」,「經濟問題」是可以查的,查不到尾巴,自然就應該尊重這個當事人。我想,這其中的關鍵是你在面臨調查「經濟問題」的同時能否繼續工作,就像一位將軍在戰場上不能打仗,對他來說比不上戰場還要難受。
但我想,「洗牌」也好,查「「經濟問題」也好,這是他們的權力,也是你必須面對的。我還有一位媒體的朋友,他告訴我他們報社也曾經有一位優秀的記者,因為某種原因被調查半年,最後被解除了調查,因為甚麼問題也沒有。我想這其中肯定有某些「人為」的因素在作怪,就是某些人帶著「人治」的觀念、帶著「有色眼睛」、帶著「立功」心切和利益驅動去看問題,自然其結果都是不難預料的。
正如獲得2003年新浪電影大獎的影片《手機》中一句台詞「做人要厚道」一樣,一個人,無論職務高低,無論身份如何,只要做人厚道,工作能力超凡,他就是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如果他因為某種原因而面臨某種指控,或者無中生有或者強加的「名份」,他不會感到有任何驚慌,而且更會坦然面對。如果他是因言獲罪,他也將是成為「笑在最後的人」。
益中朋友,作為安徽老鄉,你的現狀使我想起了另一位影響中國的安徽名人陳獨秀,他正是你安慶的同鄉,1996年我曾到安慶城郊一個山林裡瞻仰了陳獨秀先生的墓地,只見他的墓碑上只有這麼一行字:陳獨秀之墓(1879-1942)。陳獨秀先生前半生革命,後半生坐牢,不用隻言片語評價,他都會是一個推動歷史的人,一個具有偉大人格的人,一個對中國近代史有巨大影響的人。今天我想說,一個是獨秀,就是獨秀於中華;一個的益中,就應該益於我中華。我相信安慶人應該有陳獨秀的這點精神,去做一個具有偉大人格的人。
在群星燦爛的二十世紀,陳獨秀先生是一位對言論自由十分推崇的革命家,雖然他的後半生是因為言論自由而獲罪,而坐牢,但坐牢並沒有改變他的信仰。陳獨秀先生認為,言論自由的核心是政治言論自由,而政治言論自由首先是發表反對(或批評)政府反對法律的言論的自由。如果人們對政府和法律不能批評和反對的意見,只能發表擁護和贊成的意見,也就無所謂言論自由。1919年12月1日,他在新青年雜誌第七卷第一號發表「法律與言論自由」一文,指出「言論思想自由,是文明進化的重要條件。無論新舊何種思想,他自身本沒有甚麼罪惡。」]而真正的罪惡,是「利用政府權勢,來壓迫異己的新思潮」,「法律只應拘束人民的行為,不應拘束人民的言論,因為言論要有逾越現行法律以外的絕對自由,才能夠發現在文明的弊端……言論自由若要受法律的限制,那便不自由了。言論若是不自由,言論若是沒有『違背法律的自由』,那便只能保守現在的文明,現在的法律,決不能夠創造比現在更好的文明,比現在更好的法律。」他還說在另外一篇文章中毫不客氣地說,「原本受到專制主義迫害的人們在掌握政權以後,卻反過來又以專制主義壓迫別人,唯我真理,唯我獨尊,實行思想文化專制。一幕又一幕的人間悲劇就這樣在中國的歷史舞台上無休止地演下去。」(上海人民出版社〈陳獨秀著作文選〉1993年4月第一版)
益中先生,有同鄉陳獨秀先生這樣的革命家做榜樣,就不應該有甚麼可擔心的,我本人在2001年網上研討「嚴打」問題時也因「嚴打,新的恐怖主義」一文受到杭州市下城區公安局的警告和處罰,後來起訴到上城區法院和杭州市中級法院沒有打贏官司,我也沒有感到有甚麼不對的地方,既然問題出現自己的身上,就要獨立面對,坦然處之。我知道,起碼「南都」在2003年掀起的「孫志剛事件」的影響力已經超過「孫志剛事件」本身的影響,意義非凡。「南都」作為媒體毫無疑問是十分優秀的,對比中央電視台這樣的媒體我就感到十分失望了,比如那個名叫王志的記者,他居然對重慶「井噴」事件的受害人說你要感謝誰,無非是感謝一些領導嘛,為甚麼非要逼著淳樸的農民說感謝的話呢?難道受害者得到慰問和經濟補償就不應該嗎?難道受害人是自己願意受害的嗎?他們的親人會情願送死嗎?領導應該做的事情,不要覺得是一種「天下掉下來的恩賜」,現在的時代已經不是皇權時代了,農民沒有必要對「青天大老爺」跪下,更沒必要高呼「萬歲,萬萬歲」。因此,作為記者或主持人,我認為王志的嘴臉就是一副「王感恩」的嘴臉,「對領導感恩戴德」才是王志之流喜歡看到了。
堂堂中央電視台,除了王志我認為是王「感恩」之外,水均益則是典型的水「聳蛋」,堂堂中央電視台到了伊拉克的巴格達採訪,「出師未捷身先退」,早早撤退為是;而我們香港的記者閭丘露微小姐則能夠獲得非常成功的採訪,益中先生你說水均益不是水「聳蛋」是甚麼?還有白巖松,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每天口水滔滔,故作沉思狀,彷彿「我」作為記者和主持人是天下最真誠的,這完全是扯淡。所以,我說這位老兄為白「扯淡」,屁話不少,實話沒幾句。此外,還有倪萍倪「大嫂」,朱軍朱「哭君」,煽情的可以,肉麻的也可以,眼淚流的也不少,觀眾又有幾個真正覺得感動呢?
記者就是歷史的記錄者,而不是歷史的煽情者,形容者。作為記者,我佩服南方都市報的記者,以及現在新京報的一些記者。我相信只要益中先生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發揮,中國的媒體決不會老是停留在今天這個樣子,而是更加出色,甚至將來有可能,中國的優秀的記者也可獲得世界性的新聞大獎——普利策新聞獎。
益中兄弟,保重吧,最後讓我用一首〈懷念陳獨秀〉的短詩來作結尾吧:
依他們的主張,我們小老百姓痛苦。
依你的主張,他們痛苦。
他們不願意痛苦,所以你痛苦。
你痛苦,是替我們痛苦。
食指說,「相信未來」,我對你說,也要「相信未來」!
兄弟 昝愛宗
2004年1月9日@(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