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25年04月08日訊】(大紀元記者李圓明採訪報導)上海是中國的櫥窗城市,近年來,從上海封城到黑監獄曝光,上海的人權狀況被國際聚焦。一名老上海人向記者講述了自家遭遇,披露了上海真實的人權狀況。
俞忠歡祖籍上海,今年65歲。俞家祖上是個大家族,在黃浦江上面有18條船做運輸,又有很多土地。但是到曾祖父的時候俞家開始敗落,賣了土地。到祖父俞唐生那裡就剩下了點房子。
到了1949年,共產黨來了,祖父變成「貧農」了。俞忠歡的父親就到浦西去打工,變成「工人階級」了。按照共產黨的說法他家「成分」變好了。
「買我們家土地的鄰居,也是我們同族的,變成地主了。所以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我們要出去鬥地主啊,父母是堅決反對、攔住我們的,因為他們有親身體會的:地主都是勤儉持家的,貧農家很多是敗家子!」俞忠歡說,「但是我家裡確實房子是很多的。」
1978年恢復高考後,俞忠歡考上大學,機械設計專業畢業,在上海一家國企工作。不料國企單位腐敗嚴重、派系鬥爭厲害,科長因與黨委書記不和被調走了,俞忠歡成了被打壓的對象。他不服「曠工」的處分,持刀砍傷單位領導,1984年被上海市中級法院以故意殺人罪(未遂)判處死刑立即執行,當時正值全國嚴打,職工、鄰居們去上海市高院請願,才改判緩期兩年執行。
俞忠歡在上海服刑幾年後,又到新疆服刑了十幾年。2003年43歲才回到上海。
俞家大宅院被拆遷 沒得分文
上海的變化是很大的。俞忠歡發現,之前上海二十幾年沒什麼變化。回來的時候,上海的高樓很多了,人們穿著也時髦了。但是日常生活方面,窮人還是照樣窮。
俞家宅有三間大客堂,所在的金橋鎮金東村已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拆遷完了。俞家的祖房離市區很近,在中環線邊上,是浦東大道旁邊的第一個村莊,現在全是大片的住宅房子。
「當時房子也不稀奇,所以村裡的人都很吃虧的。政府收你的房子是按照磚頭來數,(按照)200多元一平米(補償),賣給你的房子是800多元一平米,不算土地價。」當時俞家人的戶口已遷出,所以沒得分文。
祖宅拆了,家族散了。幾年後,俞忠歡通過調查,發現他們都被政府騙了,因為是祖傳私房,不憑戶口也可以置換房子。他找到了土地證等材料,讓村裡面的老年人做證明,開始上訪。浦東新區政府很快答應給他一套住房。

但是當他拿出1,200多平米的房產證據,上海俗話說要拆一還二,政府官員不幹了。俞忠歡討房子招致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打壓迫害。
據介紹,2003年的時候,上海的房價剛開始漲。當時二十幾萬可以在內環線內買一套小一點的房子,後來房價漲了十倍都不止,年年在漲,甚至月月在漲。那個時候誰想置換一下房子,把房子先賣掉,過幾個月就買不起房子了。
妻子上訪被迫害致死
俞忠歡回上海後開過公司,後來白天去手錶廠、水產公司、模具公司上班,晚上到馬路邊擺地攤,收入還不錯。2009年,俞忠歡和訪民石萍結婚。石萍也因房屋拆遷未得補償而長年信訪,2006年曾被勞教一年,她6歲的殘疾腦癱孤女(前夫去世)被送進寄養院。
2014年亞信峰會期間,石萍與十幾人一起上街舉牌「請求習近平關注人權」,均被判刑8個月。石萍出獄後,血液多項指標異常,健康每況愈下。
「2015年出獄時她全身紅點子,以為是皮膚病,後來才知是血液病。去醫院檢查發現有腦梗舊痕跡,也就是她在看守所裡就發生過腦梗了。後來控制不住,腦梗面積越發越多越大,長期住醫院了。最後於上海封城期間的2022年4月28日早晨5時42分時亡。」俞忠歡回憶。
石萍的死亡證書上寫的死亡原因是重症肺炎,但俞忠歡質疑是新冠(COVID,即中共病毒)肺炎。
「我們4月1號封城。當時醫院裡面的醫生護士已經全部陽了,都沒有醫生值班,病人也就放之任之了。醫院早上打我電話,說我妻子可能不行了。又過了十分鐘,就說我妻子經搶救無效了。後來我從護工那裡了解到,她們下半夜就在睡覺。其實下半夜她就已經去世了。肯定是新冠疫情導致的……」
上海封城是一個轉折點
俞忠歡表示,上海封城的時候,居委會、保安權力最大。保安可以代表公檢法律執法了,可以隨時上門抓人去隔離。居委會的志願者,每天可以收二三十盒飯,還有好多蔬菜,吃都吃不完。而被封在家裡面的人,很多人食物跟不上。
他所在的靜安區江寧路街道里弄裡面,一個月沒發過東西。後來弄堂裡的兩個外地小姑娘,通過做清潔的朋友,捐了一車食物來給他們。
俞忠歡認為,上海自封城以後,經濟狀況越來越差。「最近兩年經濟狀況非常不好,上海的好多外資企業撤離的不少。以前外地人很多在上海打工,現在好多外地人已經回去了。這樣一來,上海明顯地感到人氣少了,我對過那個商場裡面,三三兩兩,一個大商場空蕩蕩的沒什麼人了。」他說。
被關黑監獄 女兒耽擱治病
妻子石萍含冤去世後,上訪的任務就落到了俞忠歡一人身上。
2022年,為了避免嫌疑,他往南方跑到昆明、西雙版納,被信訪人員一路追來,抓進去黑監獄,關了將近二個月。
2023年剛過年,俞忠歡接到金橋鎮信訪辦主任電話,讓他去談話,結果被扣住了。他已經聯繫好醫院,第二天要帶女兒去看病住院的,卻再次被強行送進崇明區黑監獄的農宿。他們搶走了他家裡鑰匙,打開房門,把俞的女兒強行送到寄養院去了,二萬元救命錢也不翼而飛。
「我現在最難過的,就是我孩子的問題,被耽誤看病。女兒病重時七晝夜哭泣,不吃不喝,一年半後,在靜安區殘疾人聯合會理事長過問下,女兒才得以就醫,膽結石比大拇指還大。她這麼無辜,也受到這麼殘忍的迫害,這個政府實在是沒人性的。」俞忠歡說,由於看病拖延,一年多的時間裡,她人難受長時間坐著不動,現在連走路都不會走了。還有心臟病也很嚴重。

黑監獄的貪腐和黑暗
俞忠歡在黑監獄時,八個人看管他一個,少的時候也有四個人,這些人都是從保安公司雇僱來的。「有的時候把我綁起來,有的時候把我踩在地上,有的時候把我衣服脫光,天天脫光,打。打還不算數,他們還拍攝像,用手機拍下來,可能要匯報給領導。吃的飯菜都是他們剩下的,而且都是一些爛菜。」
去年俞忠歡三次去北京上訪。有一次他去寄養院看女兒,停留半小時就被抓了,刑拘一個月。近來他的血壓突然升高到220多,還被診斷為疑似肝癌,他懷疑是吃保安剩下的腐爛變質食物所致。
據披露,信訪部門辦黑監獄特別起勁,因為有很大的利益可圖。黑監獄的農宿網上自行掛牌為90幾元錢/天,實際才50元一間,他們用300元一間租下來,發票開成600元,是原價的十幾倍。有時候把整幢樓、整個院子都租下來,近二十間房子,僅房租費一天都達一萬多元。
保安費也是虛高的。一名保安實際到手一天不到200元,而政府給保安公司的僱傭費卻達七八百元。所以金橋鎮政府辦黑監獄,一年就得花費二百多萬元納稅人的錢,還不包括去北京等地的截訪費用。
俞忠歡了解到,上海的訪民比外省市要多。因為上海在發展當中,動遷的事情特別多,又特別黑。上海要爭創全國什麼文明先進窗口、去京信訪為零,就辦黑監獄關押訪民,問題不給解決,所以信訪部門是個怪胎。
「而且上海現在採用了一些手段,關你黑監獄還不算數,還要打你。好多訪民都被他們打,有的打掉門牙、打斷肋骨。」
俞忠歡去年三次去北方上訪,也幫助別的訪民維權。他告訴記者,自己感覺隨時隨地會失去人的自由,甚至會隨時隨地被剝奪生命,整天生活在恐怖之中。女兒要治病,一旦他失聯了,沒有緊急聯繫人給女兒簽字。
「金橋信訪辦就親口威脅我的人身:我們是為共產黨做的,打死人不用負任何責任。他舉個例子,浦東新區北蔡鎮的,前幾個月被打死的,沒有追究過責任。還有一個也是浦東新區的,死在了黑監獄,有誰承擔過責任?一點事情都沒有,打死人都不要負責任的,要說打傷你,根本就沒事情。所以上海真的黑。」
記者嘗試撥打上海市金橋鎮政府信訪辦主任鄭道榮的電話了解情況,但對方接通後隨即掛機,再打無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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