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25年03月18日訊】（大紀元記者施萍紐約報導）近日，紐約曼哈頓華埠一家小吃店遭殘疾人起訴的案子迎來了最終結局：原告再一次被迫撤訴。這個消息對多年來一直被同一原告依據ADA（「美國殘障人法案」）濫訴而損失錢財的華埠小商家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本報專訪了打贏這場官司的辯護律師——被告「山姆小吃店」（Sam’s Deli）的代理律師明斯利（Morton Minsley）。律師表示，他只是給法官寫了一封信，還沒提出撤案動議之前，那個原告、以「沒有殘障人通道」的理由起訴了52家華埠小商家的殘疾人士林國強（Lin Kwok Keung）和他的律師懷茨（Bradley Weitz），就撤訴了。
「因為如果他們不撤訴又敗訴的話，原告律師將面臨制裁。」明斯利說，「我希望在未來很長時間他們不會來華埠了。」
明斯利接下來的解釋顯示，這個困擾了華埠商家長達10年的濫訴原告終於遇到了剋星，ADA訴訟案也似乎終於有了解決之道。
2022年以前：華埠商家對ADA案子只能和解
明斯利從業40多年，為華埠小商家打官司也超過了20年。他說，他接到的第一例ADA訴訟案是在2017年，原告起訴華埠最古老的一家餐廳，因為後者沒有殘疾人通道。最終，被告以安裝了一個便攜式坡道和門鈴，並支付原告金錢的方式和解了訴訟。
在接下來的幾年裡，明斯利陸續接到類似的案子，原告多是林國強和懷茨。小商家有的是因為沒有電梯，有的是因為地面一層沒有洗手間，有的是門口沒有輪椅可行的坡道⋯⋯理由不一而足。但是，那時候因為原告的另一個訴第二大道熟食店的官司在第二巡迴上訴庭勝訴了，所以二人變得有恃無恐，在狀告華埠那些位於老舊建築中的小商家過程中可謂所向披靡。
明斯利解釋到，聯邦ADA法中很多名詞定義模糊，法律只規定了坡路需要多長多寬多深，但其它的明確定義就很少。比如，雖然規定「補救措施」需要「易於實現的」，但是對此沒有具體定義，所以被告沒辦法證明在華埠這樣一個擁擠而昂貴的地界上做任何補救措施都是「不容易實現的」；而且，這樣的聯邦法辯護很費時間，僅被告打官司的律師費可能就要5到20萬美元，所以華埠商家即改造不起，也打不起官司。
「那個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談判和解。」明斯利說，「他們給每一家店都寄送第二巡迴庭的判決書，告訴商家：你們不可能贏得官司的。」
這也是為什麼同一個原告從2015年告贏了58家，其中52家在華埠。
為了給被告降低和解金額，明斯利一般會對原告律師說：我們要做你們要求的一切，但是我們不承擔你們的律師費。這時原告律師就說，算了，你們也不用改造了，就支付我們的律師費就行了。
「所以在我看來，對ADA殘障通道的起訴很大程度上只是一個藉口，他們是以此謀生。」明斯利說，「到最後，我們大多數案件都只是做了表面上的調整，不需要安裝電梯或者衛生間，只需要在門口放個小牌子，安裝個門鈴，然後付錢就可以了。」
2022年以後：加州判決抬高起訴標準 再濫訴要制裁
明斯利對本報表示，一切的改變對於他來說是由一個偶然的事件引起的。2022年6月的一天，他正在和家人渡假，早晨起床後他一邊喝咖啡一邊滑手機，看到一條加州的新聞跳了出來。
這是一個加州ADA的類似案子，叫「卡爾卡諾」（Calcano）盲人訴訟案。法官採用了對原告更加嚴格的起訴標準，即規定原告必須受到了「實際的傷害」才能提吿，而這個判決又是法官根據2021年一個不涉及ADA的案子決定的。那是一個關於「公平信用報告法」的案子，在這個案子中法官判被告、一家信用卡報告公司TransUnion勝訴。法官說：原告只憑錯誤的信用報告不足以起訴信用卡公司，而是需要「有真實的傷害」才能在聯邦法庭提起訴訟。
明斯利說，ADA是適用於全國的聯邦法案，如果加州以TransUnion的案例為基礎加強了原告的起訴標準，要求原告必須證明自己是被告的客戶並且受到了傷害的話，此標準同樣適用於紐約和華埠。
而眾所周知的是，華埠小商家的原告根本沒有去過他狀告的商店，更無從說「真實的傷害」了。
於是，明斯利就開始在紐約以「卡爾卡諾」案為例，在ADA濫訴案中要求原告撤案。值得一提的是，當時他手上有三個案子的原告都是林國強和懷茨，被告是地威臣街附近的一家麵包店、一家水療店和一家美甲店。
「我提出撤案動議，懷茨拼命反駁，但是一個法官命令他的客戶林國強到法庭宣示作證。」明斯利說，出庭作證就意味著要拿出證據來證明他是被告的客戶，並受到了「實際的傷害」等，試想一個男人怎麼能是美甲店的客人呢？「作證前兩天，懷茨放棄了這三個案子，三家客戶除了我的律師費外一分錢沒花。」
山姆小吃店被訴案
自從明斯利讓兩名濫訴者撤銷三個案子後，他們在幾年內一直沒在華埠露面。但是去年年底，位於茂比利街30號的山姆小吃店突然接到訴狀，原告還是林國強。老闆珍妮（Jenny Lien）先是到市議員馬泰（Christopher Marte）辦公室求助，後者推薦了明斯利。
「我很自豪我在這個領域已經建立了聲譽，人們都來找我，我願意為小商家上庭辯護。」明斯利說，他自己就是出身於小商業之家，十幾歲就看到父親和祖父遇到法律上的難題而無能為力，所以他對小商家的難處感同身受。
「珍妮說她沒有錢，無法支付和解金。」明斯利就給法官Arum Subramanian寫了一封信，只要求法庭給被告三週的準備時間，並說出了想依據「卡爾卡諾」案來辯護的想法。
明斯利表示，法官一定是查閱了他以前ADA的官司紀錄，也一定是看到了他曾要求懷茨不僅要撤案，而且要求法庭對懷茨的濫訴行為進行制裁，還要求對方支付被告的律師費用等紀錄。
「上次懷茨沒有受到制裁。他的理由是，這是新的案例，新的法律。所以當時法官說：好吧，我給你一個機會。」明斯利說，「但是現在三年都過去了，他不能再這麼說了。」
日前，明斯利接到法官的判決。Subramanian法官在他給法庭的信函上方寫道：「應準」；並且跟原告說：如果你不撤訴，而讓被告接著打官司的話，如果被告贏得了撤訴，「法庭將考慮被告方可能提起的制裁動議」。
幾天後，原告放棄了這個案子。
辯護律師對華埠未來充滿信心
關於全國盛行的ADA濫訴案，根據「美國侵權法改革協會（ATRA）」去年的報告，紐約州2023年的ADA訴訟案總共有2,759起，連續第二年位居全國首位，成為第一名的「司法地獄」。
明斯利對「司法地獄」這個稱呼並不認同。他說，「紐約州法院和聯邦法院有著非常優秀的法官」，所以，「不是因為律師、法官或者陪審團不好而需要法律改革來限制人們的起訴權利」；紐約的ADA訴訟多，是因為紐約有很多古老的建築和擁擠的街道，而有些新移民不懂法律，開店時也沒有多少錢做改造，被惡意濫訴的人鑽了空子——這些特點導致了許多ADA訴訟。
「我認為法官在監督案件方面做的很好，尤其是曼哈頓和紐約南區的聯邦法官，他們都是非常優秀的法官，我知道有些原告律師已經受到了制裁。」明斯利說，「我認為隨著法官越來越熟悉法律的變化，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如果說要改革什麼的話，明斯利認為，一個是要狠抓那些為了賺錢、而不是因為受傷害而起訴的不良個人和律師；再一個就是應該設立一個被告的財務門檻，即一個商家財務上必須達到一定的規模才能被起訴，這樣就避免了讓脆弱的小生意主受害。
雖然華埠經歷了911、颶風和COVID-19疫情等眾多天災人禍，但明斯利認為，每屆市政府都是很關心幫助這裡的小企業的，並希望他們能夠復甦和繁榮起來。
「我希望濫訴者們不會再來唐人街了。」明斯利說，「我覺得ADA訴訟案是兩黨政治勢力都要關注的問題，確保找到公平、正確的解決方案。」
責任編輯：陳玟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