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你向民工致敬嗎﹖ 

關文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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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16日訊】千萬中國農村青年男女,一如當年穿州過省四處謀生的美國民工,湧入沿海城市謀生,歷盡千辛萬苦,為中國經濟起飛立下汗馬功勞。在《憤怒的葡萄》中,美國人為自己國家的民工精神叫好,中國人會這樣做嗎﹖

每年三月初,民工就成為中國的特大新聞,數以百萬計的青年男女從內陸省份湧到廣東及沿海地方謀生,形成所謂民工潮。其實沒有這些民工,就沒有今日的中國經濟,他們立下的汗馬功勞,不容忽現。

中國究竟有多少民工﹖根據廣東勞動就業服務管理當局的統計,廣東目前使用外來民工一千萬人,其中八成五受聘於紡織、服務、製鞋、機械、電子、飲食、建築施工、科技農業等行業。按過去經驗及統計,每年約一半民工於中國新年期間回鄉過年,另一半在中國新年稍後或其他時間放假。以廣東為例,剛過去的中國新年近七百萬民工回鄉度歲,較上年增加一成。

務農貧困唯做民工

就全國而言,官方估計民工總人數中的一半集中在珠江三角州。四川是民工大本營,今年有三百一十萬民工在中國新年後開動東進南下,比去年增加百分之八。該省宣稱今年輸出了四百六十萬民工,其中二百六十萬回鄉守歲。如此數屬實,則今年又多五十萬四川青年加入民工行列,前往廣東、上海、福建、北京等地謀生。

中國新年龐大人流移動,在此期間廣東本省人流移動四千五百萬人次,其中民工佔一千五百萬人次以上。報章傳媒用「千軍萬馬」、「氣勢磅礡」形容民工潮,一點都不誇張。像世界上所有跨境謀生的勞動力一樣,中國民工的待遇都低於任職的當地人。以廣州為例,當地文員、職工月入一千五百元以上(折合約一百八十美元),加上福利、津貼等等,往往近二千元或以上。以當前珠三角城市物價,最便宜的飯盒是四至五元,一杯涼茶、一瓶汽水、一瓶礦泉水皆售二元。幾個人共租一個小單位,最節省也得每人每月五十元。市內公共汽車每程一元或兩元。在省吃省住的情況下,月入六百的民工可儲蓄三百元,一年三千六百元。此數本身已不具意義,因民工如果留在鄉間,以同等辛勞程度,收入肯定更少。

民工之所以離鄉背井,主要為經濟所迫,在行為上說是自願的,但實際上是在貧窮壓力之下的無奈選擇。如果你是海外華僑,你一定明白甚麼叫做「求生」,所謂選擇很多時候僅是一個動聽的名詞。美國第一代華僑都會訴說餐館工作每天長達十小時以上。同樣的,珠三角的民工每天工作八小時或以下者僅佔三成,其餘七成都辛勞超過八小時,十至十二小時者佔三成三,十二至十四小時者佔四成六。

更令人吃驚的,民工每月沒有休息日者佔四成七,休息一至三天者佔三成三,四至六天者佔一成七。當父母或家人親戚從家鄉打電話來,或到門口來探望,企業單位是否允許接電話或接見﹖五成四回答說「絕對不准」,二成答「允許」,有二成五答「可商量或看情況」。由此看來,這些民工遭遇比華僑差,絕大部分美國華僑最少每星期有一天休息,讓絕對辛苦的體力勞動有回氣的二十四小時。

收入低微備受歧視

在廣州、深圳、東莞、中山、珠海、佛山等地作的調查還發現,七成民工「沒有簽訂勞動合同」,七成三「沒有參與社會保險」,六成五說「單位有拖欠工資」,三成一稱「曾被老闆打罵」。外來工受歧視的現象沒改變,五成二稱「在單位受到歧視」,但他們大都認為廣東並不排外,稱「排外者」只有二成六。

去年七月,廣東採取一系列措施,強調共青團「要做外來青年工人的靠山」,協助解決他們的因難。團中央書記楊岳今年一月親赴廣州,強調青年民工已成為城市經濟發展的重要力量,將來回到家鄉,還將成為農村經濟發展的重要力量。廣州報章則發表「勿居高臨下看民工」評論,稱民工是城市財富創造者,功不可沒,呼籲「城市給予更多的寬容和理解」。

今年中國新年前後,廣東當局在善待外來民工方面也較前積極,在安排民工回鄉過年的春運事上,採取了不少頗費心思的措施,除了嚴禁超載、打擊黃牛票、整頓車站秩序、取消長途汽車雙臥等等之外,還派員到大企業關注民工回鄉車票問題。

另一具體措施是調低所謂「外來人口管理費」。原來過去外來民工一直被勒令繳交十二項費用,涉及公安、計劃生育、勞動和社會保障三部門,每月從二十至三十元不等,視乎城市而定。除了大企業民工依法交付外,小企業民工鮮有願付者,或索性拒絕登記。現除深圳政府當局態度不明朗外,其他城市都把費用減至每年二十元,即取消了九項。

外來人口治安難題

雖然官方在立埸上肯定民工的貢獻,但當局卻有感於沿海城市的人口壓力,以及過多外來人口的滯留,當地企業、商號難以吸納,容易造成社會問題。在市橋番禺賓館對面,廣州三元里、沙河一帶,時見外來民工遊蕩、擺攤,治安及衛生情況堪虞。

中國新年過後,當局強調「找工不易」,力求在輿論上勸阻外省民工大批湧到廣東。早於中國新年前,省府就頒令省內大小企業於中國新年過後一個月內不得招聘新民工,並向外省大肆宣傳。官方稱效果顯著,說至二月底,新來民工僅二十五萬。但據企業人士估計,最少已有五十萬新民工入粵。

民工文化水平雖然不高,初中教育程度佔了五成一,小學程度者佔二成,技術中專者一成八,但他們也有理想憧憬。調查發現他們心目中的理想職業是成為企業老闆(三成一),醫生、教師等專業人員(二成二),依次是公務員、個體戶、正式職工。賺了錢之後有何打算﹖答回鄉創業者四成四,投資做生意者三成九,在廣東買屋定居者一成七。

目前民工未婚者佔六成,已婚者三成五,未婚同居也佔百分三點七,離婚者佔一點二。但在婚前性行為觀點上明顯較為開放。認為相愛就可以佔二成六,雙方願意就可以佔二成,雙方以後結婚就可以佔一成四,正常行為、無可指責佔百分七點七。不道德、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做佔一成,至於「說不清」者有二成一。這項調查發現,同意婚前性行為者高達百分之六十八,國內傳媒驚異之餘,稱之為「生活枯燥,觀念開放」。

拓寬眼界傳播文明

國內資料顯示,在回鄉過年的民工中,每年約一成不再回來,以全國計算即有百多萬人回鄉興辦小企業或做小買賣,長遠而言,這種人流交替,對於衝激地域封建意識,打破封閉經濟模式,擴闊文化視野,大有好處。

美國有一部偉大的電影《憤怒的葡萄》一九四零年拍攝,由約翰.福特導演,改編自美國鄉土大文豪約翰.斯坦培克同名小說,描敘三十年代奧克拉荷馬州一家農民無以為生,駕一破爛貨車,穿州過省,前往加利福尼亞州當民工。這部被譽為美國最偉大的十部電影之一的故事片,告訴人們甚麼是貧窮飢餓,甚麼是家庭親愛,甚麼是掙扎求存,甚麼是勇敢和正義。半個世紀後,每當這電影在校園放映,那輛破車顛蹌亮相,觀眾就響起掌聲,美國大學生向他們的民工精神致敬。中國人,你向中國的民工精神致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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