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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14日訊】編者按:談及2001年度小說重要作品,不少評論家不約而同地提到兩部長篇:閻真的《滄浪之水》和李洱的《花腔》。兩部作品都涉及到人的生存的重要命題,讀後令人長嘆深思。我們特邀兩位作家和作品的責任編輯,表述他們各自的體會。
問:你的長篇《滄浪之水》發表後有較大的影響,並獲得了2001年度《當代》文學大獎,你自己此前是否想到了這些?
閻真:這部小說的命運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外。首先沒想到能在《當代》發表。在《當代》發一部長篇是我多年的夢想,但中國文壇高手如林,《當代》的地位又擺在那裏,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情,自然投稿到《當代》,沒想到發表了,更沒想到還獲了獎。獲獎後引起了比較廣泛的關注,這對自己是一次超越,也是以可能的方式,盡了作為知識份子的一點社會責任。
問:你寫這部小說的主要動機是甚麼?
閻真:西方有一種說法,叫做「知識份子死了」,是指在當代技術化社會中,知識份子失去了身份特徵。中國知識份子傳統的責任意識和人格意識淡化,而這正是知識份子的精神標記。世俗化、功利化成為主導價值觀,虛無主義在蔓延,知識份子成為自然意義上的「生存者」。我寫這部小說,指出這個事實,是對「死亡」的憂慮和抗拒。
問:那麼你認為傳統的精神資源在當代仍有效嗎?
閻真:這的確是當代知識份子面臨的重大問題。從屈原到曹雪芹,古代知識份子形成了一種關於責任和人格的傳統。知識份子傳統的精神資源,關於責任、良知、人格等,受到了歷史性挑戰。我們首先應該有勇氣正視這種挑戰,有勇氣正視新的歷史處境和自己內心可能發生的崩潰。鴕鳥式的姿態是無法面對現實世界的,那種姿態的實際結果只能是理想與現實脫節,使自己成為一個蒼白的理想主義者。我自己就深切感到那種力量在內心深處的存在,它動搖著一個人最起碼的信念。
問:在你看來情況令人絕望嗎?
閻真:至少是令人沮喪的。要考慮建立能夠面對現實的新的標準,咬住傳統不放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但一味解構也不是辦法,把形而上的價值解構完了,人就是剩了生物性功利性慾望。人作為人總是需要有一種精神性的東西,形而上的東西,因此堅守是必要的,徹底的物質化功利化,徹底的虛無主義也是很恐怖的,是對人性的扼殺。問題的困難性在於堅守甚麼?我至少還在認真,還在考慮這個問題,這在有些人看來,也許是犯傻,是不識時務。用甚麼來拯救人文精神?我提出了問題,但沒有答案,這個問題困擾著每一個中國知識份子。
問:告訴讀者小說的創作過程?
閻真:小說構思有兩年,把思路理清、框架搭好。寫作又是兩年,還有修改,這四五年就做了這件事。我寫得很慢,要對自己負責,更要對讀者負責。抱有這種心情就不敢輕易下筆,如履薄冰。寫得水了,自己看著都扎眼。比如書名,從開始構思想起,前後十多個,《當代》決定發表了,還沒定下來。排版的前夕才在編輯的啟發下想出現在比較理想的書名,真有點後怕。
問:你對小說藝術自我評價如何?
閻真:比較滿意,畢竟是小心翼翼寫出來的,但離自己的審美眼光仍有距離。具體來說,心理描寫還算到位,語言還算靈動,也有若干能給人較深印象的細節,最滿意的是小說結尾。有人批評說在思想表達方面有重複之處,這個意見是中肯的。
問:向讀者介紹你自己並談談今後的打算?
閻真:1984年北京大學中文系畢業,後在湖南師大中文系讀文學碩士。十多年來一直在大學教書,現為中南大學中文系教授。八十年代末去加拿大三年多,回來寫了長篇《曾在天涯》,也是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以後還是寫長篇,寫知識份子,多讀書,多觀察,爭取寫得更透些。
轉自 : 北京青年報(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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