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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1日訊】從《末代皇帝》到《圍城》再到目前“火”力強勁的《康熙王朝》和《黑洞》,在國內,很難找出第二個男演員的名字能如此高頻地出現在眾多里程碑式的電視劇里。陳道明,這位目前業界公認的一線人物,卻因為他若即若离的公眾態度而始終保持著他在觀眾心目中的神秘形象。
几天前,記者在恒隆廣場57層的玻璃窗旁与陳道明有了近1個小時的訪談。冬天的下午,陽光乏力,襯得一襲時裝黑衣的他輪廓略顯模糊,依稀是一位近古時代的折扇文人。
名人的話
演員就是要演什么像什么,但這往往可望而不可即,因為只有這一張臉。
演戲這個職業是高尚的,這是個必須有的行當,但它在制造高尚的思想的同時,也在制造金錢和虛榮,不太單純。
我知道我的“孩子”里有殘疾,但我不會拋棄他,我最喜歡的可能是我最殘疾的“孩子”,因為他讓我特別心痛。
當演員不如當醫生
演藝圈在鏡頭前給觀眾造夢的同時,也在現實中給幸運儿們提供著美夢成真的机會,“一夜成名”的可操作性在這里比任何其它行業來得更強。“章子怡”、“趙薇”、“陸毅”們的出現讓無數追夢少年擠破了各大藝術院校的大門。而在30年前,与他們同齡的陳道明卻從沒有過吃這碗飯的念頭。
中學時代看到學校的宣傳隊在台上演戲,他十有八九是台下起哄的人群里的一個,用他的話說,當時自己屬于“另類”,當年入行是因為中學老師對他特別的眷顧,据說當了演員就不必上山下鄉了。
1971年,16歲的他怀揣著毛主席語錄進了天津人民戲劇學院學了7年的話劇,后來又考入表演影視的最高學府———中央戲劇學院深造。關于理想,在當時的他看來,能當上鉗工就是一份非常好的工作了。
晨報記者:《末代皇帝》讓你一炮走紅,你演的溥儀讓几代人記住了你。那時,你是怎么入行的?
陳道明: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要當演員,當時這樣做是為了逃避上山下鄉。說到底,机會對演員來講是致命的。其實,我一直覺得我這人沒多大能耐,只是机會比較好,其實中國有很多很优秀卻沒有机會的演員。
晨報記者:當時沒想到會有今天的成功吧?那么,如果今天給你重新選擇的机會,你會義無反顧地選擇當演員嗎?
陳道明:人生的理想和最終到達的目的地往往不太一樣。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机會,我還是不一定會演戲,而是想當醫生、外交官或是律師。特別是醫生,因為我們一家都是醫生。
我一直認為演員沒多大能耐,机會主義的色彩很重,不像醫生。鄰居家要是出了個漂亮孩子,鄰居就會跑來跟我說“這孩子挺聰明的,讓他上部戲試試”,可從來不會有人跑到醫生家說“我們家孩子挺聰明的,讓他上手術台試試”。這就是演員這行的悲哀:明星是可以制造的,碰到机會就能一舉成名。
我承認劇中有錯誤
《康熙王朝》的熱播也掀起了學者和觀眾們空前高漲的考据熱情,隨之而來的是對劇中种种史實“硬傷”的指摘,也包括對陳道明本人的非議。
在网絡上,這些意見表現得更具攻擊性。采訪回來的當天,記者偶然發現陳道明擁有為數不少的影迷俱樂部式的网站,其中一個有陳道明寫在去年年末勸導擁躉們的一段話:网上的世界是自由的,所以大家對我的批評和關怀是同等的,我希望我的朋友們能夠理性接受,不要做無謂的爭辯,尤其對失態的漫罵与攻擊之人以寬容為釋,因為“存在往往是合理的”。
晨報記者:觀眾對《康熙王朝》爭議最多的是它在史實問題上的諸多“硬傷”,你認為有沒有“撒謊”的嫌疑?
陳道明:歷史劇拍的是一种精神而非歷史本身,即使是讓歷史學家來寫史,也會因為不同的人寫出不同的史書,包括對康熙的認定。更何況,我們現在只不過在拍一部電視劇。歷史劇應該等于:20%史實+40%野史+20%傳說+20%編劇。如果把它當成歷史教科書來看,那各大學校的歷史課程豈不是都可以免了?真正的歷史學家需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需要手下留情。我承認我們在劇中有錯誤,誰讓我們不是歷史學家,只有請觀眾多多原諒了。
晨報記者:《黑洞》讓飾演反派人物火了起來。你會不會覺得,原來自己更适合演反角而不是皇帝?
陳道明:《黑洞》之前我演過蔣介石,也算是個反派人物,但真正意義上的反派人物,《黑洞》還是第一個。目前這類人物的走紅跟劇本的創作密切相關,應該說,這標志著中國的影視劇出現了一個轉折,塑造反面人物更接近人性了,不那么臉譜化。
現在這類人物多了起來,但我不覺得這是個矯枉過正的現象,英雄人物能否浮出水面,跟對手的強弱程度密切相關。如果英雄面對的是一個軟弱無能的人,給觀眾的沖擊力自然要小得多。當然,這种強烈的沖撞會給大家的心理上造成一定的影響,可能一下子會不太适應。
我不是一個“場合人物”
明星歷來被視作“場合人物”。在這個出場率与知名度息息相關的年代,陳道明卻在記者面前表現著他的“另類”:
記者這天与他見面也是在一個“場合”kk某公司的招待酒會,作家海岩、導演趙寶剛、黃建中,演員潘虹、劉燁等業界大腕悉數到場,場面相當熱鬧。為避免過多的應酬,陳道明一直以“接受采訪”為由,躲進一旁的休息室,跟記者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
有工作人員來叫,說是儀式開始了。記者說等儀式完了再聊吧,他笑說“我也是這么想”。他選了一個离門最近的位置,司儀的話才講到一半,他馬上就悄悄“溜”了回來。
晨報記者:你給人的印象是“文人型”的演員,這与你的個性有關嗎?
陳道明:演戲這個職業是高尚的,這是個必須有的行當。但它在制造高尚的思想的同時,也在制造金錢和虛榮,不太單純。入這行跟我自己的個性有相容,也有抵触的地方。相容在于讓自己過足了不同人生的癮,也知道了名利背后的享受和舒服。抵触是,我不是一個“場合人物”,在大庭廣眾下我會犯怵。同時,在演藝圈里也失去了很多自己自認為高級、純粹的東西。
(話音未落,又補充道)損失了一部分,但損失得不多。
晨報記者:你以往對媒體的態度似乎不太合作,這与你的個性有關,還是因為你是“大腕”?
陳道明:演員跟媒體應該是一种相濡以沫的關系,一個好的媒體將制造一個好的演藝圈。
(陳道明繼續著他的話題,合作的態度讓記者多少有些意外,因為之前有不少資深記者形容這個人“對媒體態度冷漠”)我不習慣演員靠“作秀”和“包裝”來吃這碗飯,應該要以塑造人物為主,而現在很多人卻在靠游戲媒體和演藝圈生存。
演員的路越走越窄
在角色上30年不變的左沖右突,要陳道明不遭遇任何失敗多少有背常理。好在他一直堅持著留給自己的“純粹”空間,擱得下他偶爾也會受傷的大翅膀。
當章子怡手握奧斯卡獎杯在好萊塢的頒獎台上拳打腳踢,當劉燁、秦海璐手握金馬獎杯坐進配備保鏢的勞斯萊司里,在他們眼前鋪開的是金光燦燦的坦蕩星途。而20年來几乎囊括了國內影視界“華表獎”、“金雞獎”、“金鷹獎”、“飛天獎”等所有重要獎項的陳道明,卻在感慨自己的路越走越窄。
晨報記者:30年的戲演下來,能演的差不多演光了吧。還有什么角色特別想演、不演就遺憾終身的?
陳道明(很肯定地說):演員的路是越走越窄,目前國內的演員往往是個性魅力不及角色的魅力,其實應該是個性魅力蓋過角色,這就要求演員在本質上下工夫。演了30年的戲,已經很難說要去嘗試什么不同類型的角色,真要說不同,我要是能把一個小學語文老師和數學老師演出不同的味道來,才真能說是不同。
晨報記者:《黑洞》之后又有什么打算呢?你准備繼續“黑”下去嗎?
陳道明:今年簽定的“賣身契”是和《黑洞》同一家制作公司的25集新劇《黑金》。我在《黑金》里就是以一個小老百姓的身份出場,演一個股市的研究員,從想揭發領導的貪污,到自己不肯貪污,再到嘗試著自己貪污,結果總共挪走了1億4千元。
晨報理由
“有的人成名之前誰都不是,成了名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20年前,陳道明因為電視劇《末代皇帝》一炮而紅,他塑造的溥儀被認為“具有開拓性的皇帝形象”。他以人性化的方式向觀眾展示了一個“可信的溥儀”,也讓這部戲成為中國電視史上的里程碑。而那時,他卻只給了公眾這樣的一句話。
20年來,我們在《圍城》里替他叫好,畢竟方鴻漸是中國觀眾第一次在熒屏上看到一個“不那么清高的知識份子”;在《康熙王朝》里替他叫好,他的康熙爺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中國觀眾“坐在皇帝家門檻上看電視”的心態;在《黑洞》里替他叫好,他的“坏透了”的聶明宇創下了滬上頻道制改革后電視劇收視的最好成績……卻很少有机會更近地看清楚他。
他似乎在刻意制造一种距离,讓自己有足夠的空間保持“純粹”。或許對他來說,只有這樣才能更清醒地認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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