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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31日訊】吳虞字又陵,原名永寬,1872年12月19日出生於四川成都,1893年喪母后被納妾另娶的父親吳興傑趕出家門自立門戶,“始據劉熙《釋名》,更名曰虞。”吳虞曾師從經學大師王闓運的弟子吳伯朅、廖季平、張星平等研讀中國傳統的經書子傳,“五四”新文化運動中成爲最早也最具戰鬥力的反孔鬥士。
1911年,吳虞父親吳興傑晚年落魄,找到兒子家中毀棄早年立下的分家合約爭奪財産,父子二人因此大打官司直至大打出手,吳虞寫出《家庭苦趣》一文油印散發,揭露父親的諸般不是。在法庭勝訴後,吳虞以每月支付20元贍養費爲條件令父親遷出另住。一直與吳虞勢不兩立的“反對派”徐桐趁機大做“存天理滅人欲”的道學文章,糾合教育界人士聯名發表宣言,既攻擊吳虞以天平碼打擊父親,致使其父餓死岱廟爲忤逆不孝,又攻擊吳虞非儒反孔的諸多文章爲異端邪說,從而把吳虞逐出教育界並遭受官府通輯。
被逐出教育界的吳虞,於痛心疾首中更加執著地非儒反孔。1914年,章士釗、陳獨秀等人在日本東京創辦《甲寅》月刊,吳虞把自己非儒反孔的舊詩《辛亥雜詩九十六首》寄到《甲寅》雜誌社,經陳獨秀之手予以發表,這是吳虞與陳獨秀文字之交的發端。
1915年9月,由日本回國的陳獨秀創辦《青年雜誌》,也就是後來名震全國的《新青年》雜誌,吳虞又成爲《新青年》的熱心讀者。1916年12月3日,他鄭重提筆給陳獨秀寫下一封長信,還隨信寄去《家族制度爲專制主義之根本論》、《禮論》等非儒反孔文章“以求印證”。1917年1月1日,陳獨秀在《新青年》2卷5號《通信》欄中公開發表吳虞《致陳獨秀書》,同時發表自己的回信《答吳又陵》,說是:“無論何種學派,均不能定爲一尊,以阻礙思想文化之自由發展。況儒術孔道,非無優點,而缺點則正多。……此不攻破,吾國之政治、法律、社會道德,俱無由出黑暗而入光明。”
陳獨秀的回信令吳虞感奮不已,1917年3月25日,吳虞在日記中寫道:“……午刻陳岳安送來《進步》十一卷四號,《新中華報》三月七日,因上登有《新青年》六號要目,餘之《家族制度爲專制主義之根本論》在上,故送來一閱也。餘非儒及攻家族制兩種學說,今播於天下,私願甚慰矣。”
1921年10月,《吳虞文錄》經胡適介紹由上海亞東圖書館出版,胡適在《吳虞文錄·序》稱之爲“‘四川省只手打孔家店’的老英雄”。日本學者青木正兒在《吳虞底儒教破壞論》一文中,對於吳虞的歷史地位另有更爲準確的評估:“現代中國底新人物,都是反對儒教底舊道德的多;但是,像吳氏那麽熱誠來呼號非儒的,一個也沒有。”
吳虞的非儒反孔是從非孝入手的,這與他一直遭受父親吳興傑專制強暴而難能伸張的切身體驗有關。在《家族制度爲專制主義之根據論》中,他寫道:“詳考孔子之學說,既認孝爲百行之先,故其立教,莫不以孝爲起點。”進而對這種只支援強勢獨裁而無視弱勢者正當權利的單向維度的“專制主義”發起攻擊:“然爲子而不孝,則五刑之屬三千,罪莫大於不孝;于爲父之不慈者,固無制裁也”。
在《說孝》中,吳虞進一步指明:“他們教孝,所以教忠,也就是教一般人恭恭順順的聽他們一干在上的人愚弄,不要犯上作亂。把中國弄成一個‘製造順民的工廠’。”
正是因爲有了對於中國傳統儒教單向維度的“存天理滅人欲”的政教架構的整體把握,魯迅《狂人日記》發表後,吳虞才會寫出傳誦一時的奇文《吃人與禮教》:
“我讀《新青年》裏魯迅君的《狂人日記》,不覺得發了許多感想。我們中國人,最妙的是一面會吃人,一面又能夠講禮教。……孔二先生的禮教講到極點,就非殺人吃人不成功,真是慘酷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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