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3年06月03日訊】近日,在大陸西祠胡同論壇裡,南京市民嵇先生「曬出」一封不久前收到的電報,觸發了許多人的懷舊情緒,紛紛在網上曬電報。
據陸媒《揚子晚報》6月1日報導,南京市民嵇先生近日收到一封來自北京的封電報,但卻用了4天時間。在二三十年前,從北京到南京最快只要6小時左右。嵇先生頗為感慨地表示:「信是前天收到的,從拍下電報,到收到,整整過去了四天,已經失去了電報『迅速及時』的特質,權當作是一個時代的回憶吧。」
電報是通信業務的一種,在19世紀初發明,是最早使用電進行通信的方法,是工業社會的其中一項重要發明。隨著通訊科技的發展,電報已不再是主要的通訊方法。
在大陸西祠胡同論壇裡,嵇先生將收到的電報「曬」了出來,引發更多的人懷舊。有關電報記憶,最晚至80後還有印象,當時家長、親友會收到類似「家有急事速歸」的電報,而在學校語文課裡,還有專門的寫作章節,訓練如何簡潔、準確地擬電報。
一個即將逝去的時代,那許多記憶,是與電報聯繫著的。
故事之一:「帶兵進京」
《老河口論壇》上,網民山清水秀的文章《看發一份文革破案通知講一個心酸的故事》,說是在文革期間,北京有一對老夫妻想看看在遠方的孫子,孫子小名叫兵兵,便給兒子拍電報,讓兒子帶孫子回北京。電報寫的是:「何日帶兵進京」,兒子回電報:「5•1帶兵進京」。這封電報傳遞的信息看似很重大,被郵電部門政治覺悟高的人員發現,立即上報,層層上報,直至驚動了……,下令層層下查……
故事之二:一封電報成為永別的界限
自覺的夢遊人在自己的博客空間寫下這樣一個與父親永別的故事:
文革開始,父親在甘肅平涼這個與家人遠離隔絕的地方,被橫掃成一切牛鬼蛇神。父親堅強地挺了過來。但是,這一段遭罪的時間一直延續到1967年。
我一生當中與父親相處最長的時間就是1967年。那年夏天,橫掃之後的父親因為要動手術可以離開平涼回上海了。
父親得的是胃病,要到上海曙光醫院作胃部份切除的手術。我(10歲)就經常去醫院探望父親……
那一年,是我記憶父親最長的一年,整個夏天,直到深秋。那一年,我聽到了父親的悠揚的琴聲在舅舅家門前的一片空地上飄蕩。那一年,我才知道父親是一個琴師。那一年,我才知道二胡之外,還有京胡,高胡,板胡。那一年,那些平時我認為很了不起的會拉二胡,彈琵琶的大哥哥們原來都那麼崇拜父親。那一年,我才知道,每一個來向父親學藝的人都那麼盼望看到父親是怎麼拉琴的。那一年,我才感覺到父親使我成為那些大哥哥們都羨慕的小弟弟。那一年,我才覺得自己有這樣的父親是多麼驕傲!
我與父親能夠相處到這一年的十月。直到1967年10月8日,父親接到了一份電報,要他立即回平涼。
匆匆送父親上路,在北站,我僅有的兩次送父親上路,但這是我第一次有不捨得父親的感覺。我已經能夠幫父親提一點小的行李上車了,在列車上,不知怎麼跟父親表達不捨得的感情,只會對父親傻乎乎的乾笑,掩飾著心裏的淺淺的感傷。父親要我寫信,我答應了。
*父親在車上拚命搖手道別!*
列車移動了!我突然不捨得,追了幾步火車。接下來的感受至今想來還恍如昨天,我目送著越來越小的火車,剛剛還在掩飾的感傷,突然變成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我感覺自己在心頭對自己說,「他不會回來了!」這句話在接下來的好幾天一直縈繞著我。讓我難受地想著父親。
父親從剛回去到1968年的上半年還能不斷地寫信來。過了上半年,就越來越少了。母親開始擔憂父親,天天在自言自語地念叨,怎麼還不來信?直到十月末,突然來信了,父親囑咐我和哥哥要好好做人,要聽媽媽的話,要好好學習。我們當時都沒有想得太多,雖然以前,父親是不會這樣寫的……
1968年11月9日,哥哥去了舅舅家。母親半夜下中班回來。我突然醒來,看到母親紅紅的眼睛,一臉悲傷,我問母親為甚麼哭了,母親突然抱住我,對我說了句:「你阿爸沒有了!……」就壓抑著,不敢大聲地,痛哭起來。
故事之三:電報暴露了他藏身的地方
「八九民運」之後,參與者張曉平1989年6月12日被中共通緝令,父母在電視上看到全國通緝令,非常擔心。有一天,家裏收到一個發自保定的電報,內容說張和他的女朋友一切平安,望父母勿念。後來,有警察來問,家裏是否有張寄來的信件,父親說有,而母親和妹妹則上去搶那個電報,但搶不過警察,警察們如獲至寶。沒過幾天,也就是在1989年6月19日,張就在保定被抓。
往事如煙,往事真的如煙?一項技術發明,隨時代遠去,但是,與那種技術相聯繫的記憶,卻拒絕湮滅。
(責任編輯:古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