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書:黃雨巖是怎樣被銅仁政警部門塑造成英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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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08月27日訊】黃雨巖何許人也?一個退役老兵,一個老好人,有正義感卻談不上有甚麼水平,甚至可以說得上平庸。2010年底,黃雨巖被選為銅仁市碧江區瓦屋鄉溪坎村新田灣村民組組長,那也只不過是矮子裡面選將軍罷了,不能證明黃雨巖就是個甚麼人物。

但是黃雨巖卻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人物,並且拉出村民組長的架勢,要「管事」了。也是造化弄人,偏給了黃雨巖表現的機會。

2004年始,黃雨巖所在的溪坎村陸續進入數家私人企業,在該村開採國家的重點礦藏錳礦。這些企業大都沒有開採證,也沒有劃分礦區範圍,更沒有防治污染的措施。這些企業的違法開採造成了當地田土、水源的毀壞,補償也沒有完全到位。村民找企業,企業說錢已經給了當地政府,讓村民找政府。村民找政府,政府就用警察威脅、關押村民(就當地非法開採問題,《西部時報》的一位記者曾經前去採訪過,讀者可在網上搜索他寫的《透過礦群糾紛看權與法的較量》一文)。這樣,導致村民與礦方的矛盾日益加大。

2008年8月28日,新田灣村民因故與長行坡錳業公司發生糾紛,銅仁市(即現碧江區)公安局在未出示任何法律手續(包括警官證和傳喚證、拘留證)的情況下抓走了新田灣村民組的組長等三位村民,決定給三人行政拘留十日的處罰。次日,新田灣村民組決定讓幾個代表上訪討個說法。該局又動用各種警力數百人,攜帶槍枝、警棍、鐵棒、鋼筋等器械,將上訪群眾和乘公交車進城的其他乘客一併截住,強令大家下車,不問情由,高叫著「今天要叫你們死幾個人」,對手無寸鐵的農民大打出手,當場將村民劉玉菊(女)、黃東打傷,並搶走了黃東的相機。黃東的額頂部清創縫合後還有約4cm創口,右枕部頭皮血腫(捫及6×5平方厘米包塊),右腰部軟組織傷。劉玉菊也是傷痕纍纍,在銅仁地區醫院住了13天。

這次的流血事件讓村民恐怖不已,雖然心中不服,但是再也不敢「鬧事」了。那些穿制服的人大獲全勝。

但是黃雨巖見了棺材還不知道掉淚。他當選村民組長後,又不停的向上級反映礦方的違法開採和由此給村民造成的損害。這些報告啦、反映啦、甚麼甚麼的啦,當然都石沉大海了。本來麼,ZF又不是不曉得那些企業是違法開採,人家村委會不反映,鄉ZF不過問,上頭官員都當睜眼瞎,你黃雨巖算哪根蔥啊!

也許,有關部門是拿準了黃雨巖翻不起大浪,所以對黃雨巖的匯報,對村民的呼聲不予理睬。這一來,黃雨巖果然沒招了。我早說過麼,黃雨巖是很平庸的,人很瘦,胳膊比一般人的都小,怎麼擰得過那些享受著人民的脂膏的粗壯的大腿嘛。黃雨巖後來被塑造成了村民心目中的英雄,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鑒於開礦確實給新田灣造成了水土流失、環境污染、林木及田土毀損等一系列後果,一些企業承諾每噸礦給予村民組1-3元的補貼,但是卻將錢付給了瓦屋鄉政府,而鄉政府則卡著不肯給村民。當生存都受到威脅的時候,村民們再也不願意沉默了。可是他們不敢向政府叫板,於是他們採取了一個不是十分理智的辦法——堵洞,想以此引起上級的重視,解決他們的生活、生存問題。

可是黃雨巖不敢,也不願這樣做。按村民的話說,「黃雨巖未開任何會議要求群眾去堵洞」。事實上,黃雨巖還在會議上多次勸告大家不要堵洞,強調要支持政府招商引資。這讓村民都黃雨巖頗有幾分看不起。黃雨巖不支持,村民們也要堵,實在是迫於生計,被逼上樑山了。於是,2012年2月7日始,新田灣的一些村民自發地堵了長行坡錳業公司開在新田灣的一號礦洞。但是村民的想法大錯特錯了。他們的行為是引起了上頭的重視,可重視的結果是讓這些無權無勢又無錢的村民吃了苦頭。

早在幾年前,礦方就揚言要打村民。這回村民摸了老虎屁股,正好給他們一個藉口。可是,侵犯人身權利,那可是觸犯刑法的,他們也不能無所顧忌。於是,他們找來一些打手,在2月26、27日連續兩次打了村民,算是丟個石子,看看政府和公安部門是甚麼反應。結果果然不出他們所料,村民報案後,公安人員不但不追究打人者的責任,而是千方百計阻止村民上訪,到車站等地守候,要抓上訪的人,還威脅村民,誘導村民誣陷黃雨巖。「是不是黃雨巖叫你來堵洞?如你不說,我們就把你甩下河裡去,並且我們政府把你的低保取了。」公安人員對雙目失明的村民黃澤主這樣說。

膽小的黃雨巖害怕雙方的對峙引發更大的衝突。礦方用黑社會的手段對付村民,村民豈能忍氣吞聲?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如果這時候進洞採礦,萬一鬧出人身安全事故可不是好玩的,但是政府又不來解決,黃雨巖沒辦法,就在村民堵了23天後的3月1日,到一號洞口貼了「糾紛未能解決前應即停止開採的」通知。就是這一紙通知讓有關部門有了黃雨巖「聚眾擾亂社會秩序」的「證據」,說黃雨巖的行為給長行坡錳業公司造成了五十多萬元的損失,於3月7日將黃雨巖抓走了。

長行坡錳業公司在兩次試探性的打了村民沒有受到追究,心裏有底了。他們說,打死村民也不過付幾十萬安埋費,於是在3月7日,他們招集一些不知道是黑社會還是紅社會的人,對在洞口的手無寸鐵的女村民大打出手,一個姓羅的據說是「礦長」的人提著一袋錢,叫人朝死裡打村民,說「我這幾十萬就是你們的了」。結果是4位沒有參與堵洞只在旁邊看熱鬧的女村民被打傷住院,一個叫徐愛蓮的住了40天院(中途因沒錢而出去了6天)還沒有痊癒,一個叫姚春梅的經兩次入院治療,兩次都因沒有醫藥費而在未痊癒的情況下被迫出院了。當然,醫藥費是由瓦屋鄉政府交的,這就難怪礦方會有恃無恐了,反正打了人有人買單麼!

終於打傷人了,小事變成大事了,JC不能再不作為。於是,碧江區公安局耀武揚威地去抓人了。抓了誰?打人者嗎?不!你錯了。抓的人除了堵洞、打架時都不在場的黃雨巖外,還有村民劉喜愛(女)、黃二群(女)、黃雨成。等一等!說這幾個人被抓走實在是冤枉了我們人民的保護神。事實上,他們不是被抓走而是被騙走的。黃二群是在公安人員沒出示任何證件的情況下從新田灣被叫到瓦屋鄉派出所詢問,問村民為甚麼堵洞,黃二群沒有說是黃雨巖指揮的,只回答說是因為沒有水吃,沒有飯吃,於是黃二群就被關了起來,後來被以參與堵洞為名拘留了8天。誰叫她不昧著良心順著人家的意思回答啊?活該!劉喜愛是從銅仁市醫院被騙到碧江區公安局的,當時公安人員未出示傳喚證等,只說讓她去問一下情況就送她回來,去之後就被抓起來了,詢問時不但被公安人員打,而且連內褲也被他們以搜查為名脫掉了,嘿嘿。後來,劉也被以參與堵洞為名拘留了8天。難怪村民說,「政府不抓打人凶手,只抓新田灣的人」。

不過,說不抓打人凶手,也是不完全符合事實的。民憤太大了,一個不抓怎麼也說不過去,萬一有人捅到上面怎麼交代?於是在黃雨巖們被關押了幾天以後,碧江區公安局也象徵性的抓了兩個凶手張躍東和唐成君,但都只是行政拘留15天,而打人最歹毒的賤狗、大毛、九九、劉雲祥等和指揮打人的張光勇都沒有被抓。
而黃雨巖呢,雖然堵洞打架都不在場,但是卻被刑事拘留了。不過是在沒有任何法律手續的情況下被拘留的。黃雨巖被送到看守所時,也沒有任何手續。這本來是他們公安的事,但是看守所的人卻讓黃雨巖脫光了衣服打電話,等東問西問弄清了情況才讓黃雨巖穿衣服。情況是弄清了,黃雨巖是被關押了,不是他自己跑來躲貓貓的,但是黃雨巖也被凍感冒了,高燒40度。第二天,即3月8日,碧江區公安局才給他補了一張拘留證,拘留的理由是「涉嫌聚眾擾亂社會秩序」。

抓了就抓了,反正黃雨巖沒有為村民做甚麼大事,連堵洞、打架都不敢參加;反正當地公安人員抓、打無辜老百姓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村民們還是不以為意,黃雨巖還是沒能成為他們心目中的英雄。

黃雨巖被詢問了三次,第一次黃雨巖沒有承認自己的「罪」,第二次不知道為甚麼他在整個詢問過程中都處於迷糊恍惚狀態,因此他不願意簽字,被威脅要打他才簽了字,第三次乾脆不讓他看也不給他念筆錄,就強迫他簽名。這樣的「證據」當然是不夠的,但是又不能就這樣把黃雨巖放了,就只好把他關著。隨著羈押的時間越來越久,黃雨巖的形象也就在村民的心中逐漸高大起來了。

羈押的時間超過了30天,黃雨巖沒能被批捕。本來麼,就沒有證據證明他犯罪。但是也不能放他,因為聽說他要上訪,而且公安也不承認自己抓錯了人——人民公安是沒有錯的。於是,碧江區公安局某位領導說了:「就是要關,就是要判」!

這樣,村民們就犯嘀咕了:難道黃雨巖真是那麼重要、那麼偉大的人麼?善良的村民只看到問題的表象,看不到實質,他們被當地公安部門的作為迷惑了。於是,村民們向碧江區政府遞交了《關於要求釋放黃雨巖的聯名信》,證明堵洞是村民自願的,與黃雨巖無關。他們不能讓被公安一步步塑造起來的英雄受冤枉。

村民們的聯名信被置之不理。黃雨巖依舊被關押著。

和黃雨巖一起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戰友也迷惑了,他們想不通,難道要讓我們這些人流血又流淚?是不是黃雨巖真的犯了罪?於是,他們組織幾個人於4月12日到新田灣調查了29人,有3人說不知道,有一人說是黃雨巖帶領群眾堵洞,其餘25人都證實黃雨巖既沒有參加堵洞,也沒有參加打架,更沒有在開會時號召大家堵洞。於是,那些越戰老兵找到碧江區公安局的一位領導,那位領導讓老兵們不要向外公佈他們的調查情況,並約定4月16日下午與這些老兵會談,讓他們看有關黃雨巖一案的證據。樸實的老兵們信以為真了。哪知到了約定的時間時,公安局領導不願意見老兵們了,只給他們打了個電話,說他們無權過問黃雨巖的事。被作弄了的老兵驚愕得目瞪口呆。碧江區公安局雖然不願見這些老兵,但還是多次打電話給他們,謊稱黃雨巖參與了堵洞和打架,叫這些退役老兵不要管了。老兵們要求看證據,卻被拒絕了。

老兵們一插手,有關人員慌了神。這些老兵可是全國都有啊!當地的可以讓政府施壓,外面的怎麼辦?一旦捅出去可不得了。但是要這樣就把黃雨巖釋放了,面子又怎麼辦?哎呀呀,真是好抓不好放啊!

於是他們心生一計,讓人傳話給黃雨巖的妻子徐愛蓮,意思就是要他們認個錯,把黃雨巖保出來。這樣,那些人就有了面子也有了裡子。徐愛蓮雖然只是個農村普通婦女,但是她懂得這些。可是,兩個孩子在讀書,哪裏有錢去保黃雨巖?低頭認錯倒是容易,但是黃雨巖根本沒有犯任何罪,又怎麼為他認錯啊?於是,徐愛蓮對這樣的「橄欖枝」不予理睬,相反,她拖著受傷的沒有痊癒的身體,由兩個孩子陪著赴京上訪了。這一下讓當地的一些頭面人物很惱怒,但又毫無辦法,碧江區公安局的人只好威脅黃雨巖,說如果黃雨巖的家裏人要這樣鬧,就給黃雨巖加罪。哈哈,有這樣加罪的麼!

黃雨巖有個同學以前曾經受委託為新田灣代理訴訟,讓碧江區公安局輸了官司,公安局的人表示不舒服。後來,據說當地政府召集幾家部門聯合開會,欲給這個人安個甚麼罪名關押起來,免得他多管閒事。這消息是參與開會的人透露的,當然是不好確證其真假,但是黃雨巖這個同學比黃雨巖還膽小,聽到這個消息後嚇得屁滾尿流,再也不敢為村民伸張甚麼正義了,而且皈依了佛教。這樣,這個人終於沒被關起來。只是,他兒子去年12月在網吧被陌生人砍成了殘廢,公安局的人說沒有作案動機僅有監控錄像不好破案,到現在五個月了也毫無動靜,更是把這個傢伙嚇得不知所措,只一個勁念叨善惡有報,這個膽小鬼。但是銅仁號稱仁義之城,總有正義人士願意拔刀相助的。徐愛蓮從某些懂得法律的人那裏瞭解到如果到期不釋放黃雨巖就可以告他們非法羈押,她表示到時候一定要討個公道。這一來,當地某些領導就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眼看著拖不下去了,他們也就不管證據足不足了,終於在超期羈押若干天的4月12日將黃雨巖逮捕了,這樣,讓公安局補充偵查,就又可以拖一段時間,至於還能不能製造甚麼新的證據把黃雨巖送進監獄,也暫且不管了,先封住外人的口再說。大家不要以為證據不足被逮捕被判刑是不可能的,想想趙作海你們就明白了。但是那些人畢竟心虛,一直不敢依法把逮捕的情況通知黃雨巖的家屬。

黃雨巖就這樣被碧江區有關部門塑造成了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看來要塑造一個英雄也不是難事。而黃雨巖這樣一個平平常常的人本來是成不了英雄的。劉胡蘭成了英雄,因為她有遠大的理想。張志新成了英雄,因為她有堅強的信念。劉胡蘭被鍘死了,因為她讓反動派害怕。張志新被槍斃了,因為她觸怒了當權派。黃雨巖沒有劉胡蘭的志向,也沒有張志新的執著,更沒有做甚麼驚天動地的事,只因為他要為村民維權,觸犯了當地某些人的利益,才被冤入了囹圄。真是時勢造英雄啊!

讓人想不到的是,這樣的事竟然會發生在號稱「梵天淨土、桃源銅仁」的銅仁,豈不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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