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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5日訊】 “我很丑，可是我很溫柔”第一次見到季軍時，他就在“忘懮”里唱著這首趙傳的歌。當時，我和男友剛剛分手，心情很不好，于是常常到酒吧去買醉。“忘懮酒吧”座落在我家附近的小巷里，不算太大，人也不很多，但我很喜歡那儿的情調。
“一杯威士忌”我對water說。
“為什么總看你喝烈性酒？時間長了會傷身體的。”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從我背后傳來。
我回過頭，發現是常在這儿唱歌的那個歌手。我以前從沒和他說過話，只是經常會听到他的歌，所以認得他的聲音。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發現他就像他經常唱的那首歌《我很丑，可是我很溫柔》。
“你干嗎管我，我又不認識你，喝什么酒是我的事，与你無關。”我望著他的那張臉，很反感地說。
他被我的搶白弄得有些尷尬，臉紅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過來，說：“我是這儿的歌手，叫季軍。我來這地方有一個多月了，几乎每晚都能看到你，而且發現你總是喝些烈性酒。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我想──也許我可以幫你。”他說到最后一句時，聲音變得很小，几乎听不到，我想他說這句一定是鼓足了勇气說的。
但我還是不想和他哆嗦什么，因為我的傷在心里，沒有人可以幫我。
“哼！我看你還是去唱你的歌吧，我呢喝我的酒。你幫不了我什么忙的。如果你對每一個唱酒的人都勸他別喝，那你的老板就只有等著關門了，你也就失業了。”
他還想說些什么，但我沒有給他机會，我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對water說了聲“買單”，付了錢轉身走出了“忘懮”。
第二天我照例又來到了“忘懮”，剛一進門就听到了季軍的歌：“我很丑，可是我很溫柔，白天暗淡，夜晚不朽，那就是我．．．．．．”。
听著季軍的歌，再看了看他，忽然覺得他在歌里唱的好像就是他自己嗎。他真的不好看，不過他的歌唱得的确不錯，他的嗓音不像趙傳那樣高亢，是很低沉的，但很有磁性，且富有穿透力。而在他不算漂亮的眼睛中，又充滿了友善与溫柔。我又覺得昨天對他的態度有失公平，盡管和我心情不好有關，但又何嘗不是因為他的丑。我坐在吧台前，邊唱著威士忌邊想。
這時季軍唱完了，在休息的空當，他朝我這邊走來。
他看了看我杯中的威士忌，搖了搖頭，嘆了口气說道：“看來我的建議沒有奏效，不過我真的不明白：到酒吧喝酒的人不少，多是因為無聊或心情不好，不過卻不都喝烈性酒，你為什么．．．．．．”
“因為烈性酒醉得快些，我只有醉了才好過些。”我第一次向他坦言道。我不知干嗎和他說這些，也許因為他真的沒有惡意吧。
“唉！你失戀了吧？”我想在這一點上無論誰都看得出來，不過沒有想到他會問得那么直接。我不作聲了，又恢复了先前的沉默。
“我為你唱首歌吧”還是他打破了僵局。他走上了台，真的為我唱了一首歌，叫《明天會更好》。我很感激地望著他，听他唱著，在失戀后的三個月里，我第一次又對生活產生了新的希望，我想是他的歌幫我痛苦中解脫了出來。
我和他就這樣認識了，并漸漸成了知心朋友，無話不談。他對世事的剖析總是很透徹，這讓喜歡哲學的我對他很欽佩；同時他在音樂上又有一种很獨道的靈感，很多別的歌手唱過的歌在他的翻唱下會又另一种迷人的風格。我很高興認識了這位朋友，本想這樣下去會很愉快。不想在認識他的三個月后，因為一件事，一切都變了樣。
那天，我去“忘懮”照例坐在了平時坐的那個位子上，邊喝著杯里的“快樂人生”（我在他的勸說下，已不再喝烈性酒了，“快樂人生”是他推荐給我的一种低度酒），邊像往常一樣和他聊天。但是眼前的他好像有點儿和往常不太一樣，倒是有點像他第一次和我說話時的樣子，似乎有些緊張。他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告訴他酒是要慢慢品的，不可以像他這么喝。他望著我，眼中略過一絲猶豫的神情，但隨即又變得很堅定，像是終于下了很大的決心，對我說：“但有些事我等不及了，我今天一定要告訴你，我愛你！從我在“忘懮”看見你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愛上了你，但一直遲遲不敢開口向你表白，怕你會拒絕我。”我听著他的話，愣住了，因為我從來沒想過要他作我的男朋友，我一直以來只是把他當好朋友，好知己，僅此而已。盡管我不否認和他在一起很愉快，但是總覺得無法接受他作我的男朋友，不知什么原因，或許是因為他──他的長相。
他注視著我的臉，期待著我的答复。我不記得自己當時說了什么，只記得他問我“為什么”時，臉上的那种失落与沮喪。“因為我很丑，對嗎？我沒有說話，但他在我眼睛里一閃的瞬間，已經明白了一切。我還記得當時他什么也沒說，他走上台去，為我唱了最后一曲，就是他經常唱的那首《我很丑，可是我很溫柔》，之后他就去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為此感到很內疚，因為我那拒絕他的理由實在不能成立，那只是我的虛榮心在作怪，但這已深深地傷害了他的自尊心。我也時常回憶起過去和他在一起的快樂日子，是他使我從最不開心的日子里走了出來，然而我卻．．．．．．
我找了很多地方，希望能找到他，和他說一聲“對不起”，希望能和他重新開始。我每天去“忘懮”總希望能在這里遇見他，但是我最后從“忘懮”的老板那里接到的是他的一封信和一盤錄音帶，這是他留給我的最后的東西了。
“我在被你拒絕后那些失落的日子里由于不謹慎被坏人引誘吸了毒，并開始吸毒成癮。在我清醒的時子里，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我好后悔！我几度欲罷而不能，我不想再這樣下去，過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我已無顏再去面對你，我覺得生活對我已不具任何意義，在我吸毒的日子里，我的音樂也荒廢了，我已不能像以前那樣再為你唱歌了。這盤錄音帶是我留在人世間最后的聲音了，把它留給你作紀念吧。希望你能勇敢地面對生活，快樂地生活下去，這是我最后的心愿。我用死來解脫我的一切。”
看完他的這封信，我已是泣不成聲了。我听著他留給我的錄音帶，熟悉的聲音又在耳邊回響 ：“我很丑，可是我很溫柔，白天暗淡，夜晚不朽，那就是我．．．．．．”。我任憑淚水不斷地從眼眶中涌出，在臉上恣意地流淌。我知道這是悔恨的淚，是自責的淚。如果一切還可以補救的話，那就讓它一直流下去吧！但我知道一切都晚了，因為我的錯，他永遠地走了。我也會在這一切過去之后，背負起我對他終身的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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