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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19日訊】 歐洲開拓者對美洲本土居民的屠殺,當然不可能說成是歷史發展所必須付出的代價,而應該予以嚴正的譴責。
從什麽角度譴責最好呢?民族主義的角度當然是一個合理的角度。可是僅僅如此肯定不夠。對暴力和血腥的譴責如果只取民族主義的角度,不但容易走向對民族反抗的新的暴力的呼喚和禮贊,還會導致對民族內部暴力與血腥的漠視。比如,我們譴責殖民主義者對於拉丁美洲的殘殺時,決不可認爲倘若沒有歐洲人的介入,拉丁美洲就沒有壓迫與掠奪、暴力與血腥。實際上,在西方人介入之前,拉丁美洲各民族之間的、每個民族內部各集團各階層之間的殘殺與爭鬥,想來也是兇殘而又嚴酷的。張夢陽先生《靜齋夢錄》中就提到:瑪雅人“竟然是崇尚鮮血與犧牲的狂熱信徒。……王國的各個部落之間還不斷爆發戰爭,捉到戰俘後就以殘酷處死的方式祭天,有時把人的頭皮剝下祭祀,有時把指甲撕扯開滴血,以殘酷爲歡樂……歷經兩千多年的鮮血崇拜和自相殘殺,本已相當發達的瑪雅文化終於走向了崩潰和沒落,以至最後消亡”。民族內部的暴力並不比民族之間的暴力仁慈一絲一毫。如果說,印第安人是因爲慘遭歐洲人的屠殺而瀕於滅亡,那麽可以說,瑪雅人則是由於民族內部的殘暴導致衰敗的。我們反對歐洲人的暴行,並不只是反對一個民族對另一個民族的暴行,而是要反對任何一個人對任何一個人的暴行,也就是反對一切形式的暴行。
再比如,今天的中國人常常會提到日本人製造的南京大屠殺,還會附上落後就要挨打之類的解說。實際上近代以來有過兩次南京大屠殺,一次發生在三十年代,是日本征服中國的一個環節。另一次發生在上個世紀末,已經入主南京的洪秀全政權,因內部權利傾軋而進行了一場大屠殺。那種血腥和殘忍,決不在日本人的大屠殺之下。爲什麽因爲這是民族內部的屠殺,就覺得沒有必要予以關注呢?還有,希特勒殺了600萬猶太人,世界因此而受到強烈震驚。二戰以後歐洲的文字材料中,最爲沈痛的就是對這一事件的描述和反思。可是,史達林執政時期,屠殺了2000萬蘇聯人,受難人數三倍於猶太人。可是,這一重大事件受重視的程度,遠遠比不上猶太人事件。這是爲什麽?也許原因之一是,史達林事件是以一個合法政權的名義做出來的。可希特勒的政權,也是一個合法政權,他們的屠殺,也是國家內部的政治行爲,爲什麽他受到的譴責跟史達林的如此不一樣?就因爲希特勒所殺的是另一個民族嗎?可是,民族的劃分該認准一個什麽樣的標準呢?史達林是格魯吉亞人,可他所屠殺的,並不全是格魯吉亞人。蘇聯政權的主體民族是俄羅斯族,可他們所屠殺的也不全是俄羅斯人。他們還殺了波蘭人、立陶宛人、哈薩克人,等等等等,這個賬究竟該怎麽個演算法?
我們不妨作一個有趣的假設。假設希特勒僅僅只是屠殺了600萬猶太人,而沒有將暴力之火燒到法國人、英國人、俄國人等等外族人和外族人的國家政權的頭上,他所受到的譴責和詛咒有今天這麽多嗎?
人類對於暴力的態度,其實頗有一點含糊和混亂。但有一點似乎全人類已經達到了某種默契,那就是對於政權內部的暴行總是暗暗地給予漠視和理解。好象政權內部的暴行真的有什麽合理性合法性似的,好象對此中暴行不得不暗暗認可似的。
任何暴行都是不人道的,都是不合理不合法不合道不合德的。
——轉自[天府評論 ] 2001年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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