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第三文化集團

戈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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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26日訊】 常常讀到有關海外文化活動的報導,曲目甚豐,令人眼花繚亂,不知所云。見 到的有,「翻身農奴」、「瀏陽河」、「祖國啊!母親」等,也有歌舞昇平的綜合 性「慶祝會」、「聯歡會」。這不禁使筆者想到這樣一個現象:一般來說,每年春 節一過,(尤其是普及「小耳朵」之前),海外大陸人圈子中即迅速流傳起中央電 視台「中國新年晚會」的錄像。雖幾經翻錄,質量已不堪入目,但眾人仍興趣不減,津 津樂賞,百看不厭。有一君,頗與眾不同,對此不屑一顧。問何故,答曰,為免受 起一身雞皮疙瘩之苦,美國的文化已夠我娛樂

蘿卜白菜,各有所愛。以上這一現象似乎引發於人們對「中國文化」與西方文 化的價值取向的不同。其實不然。

海外學人多寒窗苦讀,自然渴求文化生活調劑。另有功成名就者,閑著無聊, 也急需娛樂消遣。也就是說,無論是誰,總得不時的「文化」一把。於是,大家便 各自找尋著各自需要的文化源。

筆者認為,若以文化認同與文化活動的方式歸類,海外的華人可大致分為三個 文化集團。

第一集團的人中華傳統文化功底深厚,根基扎實。他們一方面承傳了中國傳統 文化的精華以飧人娛己,另一方面又背負了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糟粕而難以自拔。他 們中的相當一部分人正對中國文化進行著深刻的反思,在掙扎中求得新生

第二集團的人則深深地融入了西方文化,例如那個「起雞皮疙瘩」者。他們從 柏拉圖的古典哲學與基督教精髓中獲得了啟蒙與奠基,並汲取了現代西方文化中的 積極因素,從而甩掉了包袱,跟著時代潮流,在西方文明演化的脈絡中如魚得水。

以上兩個集團一目了然,且互相包容。值得注意與探討的,是第三文化集團。

有相當一部分海外大陸人,既對中國文化一知半解,又與西方文化格格不入。 他們可能最初是由於某些障礙影響了他們對西方文化的了解,繼而因在學業,求職 ,家庭等問題上由於文化沖突而遇到挫折,故對西方文化產生了一種逆反心理。於 是便一頭縮了回去,在不甘寂寞的同類中尋找共鳴。相當悲哀的是,這個「同類」 ,正是一批「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特殊的一代人。說其特殊,是因為他們 的文化奠基,完成於沒有文化的文化大革命時代。身為華人,卻沒能有機會打下華 夏文化的根基。這實在是一種悲劇。公平地說,此悲劇的出現實不能由他們負責, 只能怨歷史的無情。

大約從文化大革命的中期始,中國大陸在「毛澤東文藝思想」的指引下,逐步 衍生出了一個以歌功頌德為主體的「黨文化」的怪胎。這個怪胎的鼻祖,可大致追 溯到延安時代的「秧歌劇」式的「窯洞」文化,比如「夫妻識字」,「兄妹開荒」 與早期的「白毛女」等。此類文化,既不是中國傳統的音樂、舞蹈、曲藝、戲劇, 又沒有什麼外來的痕跡,而是具有典型的農民革命與痞子造反情調的「邊緣文化」 的一支。四九年政權的建立,使這一文化由「邊緣」而升遷為「正宗」。文化革命 前的十七年,這一「黨文化」由於所謂「封資修文藝」的並駕齊驅而顯得勢單力薄 ,甚至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沒多大的風采。文化革命一來,所有「異類」文化統 統當「毒草」鋤了肥田,「黨文化」便如暴發戶一樣蓬勃地發展起來,並在短短的 幾年內達到了登峰造極之勢。

這個文化的內容以當時的八個樣板戲與一批黨與領袖的「贊美詩」為主,並在 「窯洞」文化的基礎上,發展成為文化革命中的毛澤東思想「宣傳隊」「小分隊」 中的一種特殊的體裁與形式。其中的有些形式,如「對口詞」,「三句半」等由於 局限性太大而逐步死亡,而另外一些諸如「小組唱」「歌舞」「表演唱」「小品表 演」等則存活了下來。這種形式在表演時,從語言、音調、動作,甚至表情眼神, 都有規格可循,而形成了一種特殊的語匯,甚至可編纂成「黨文化語匯詞典」而供 參用。奇怪的是,時過境遷,三四十年了,這種語匯竟居然沒有大變,至今仍能在 網絡或報刊的圖片新聞中見到。也許,正是這種語匯特別具有「雞皮疙瘩」效應。 類似的表演形式在國際上可供溝通的大概只有北韓與當年的蘇軍文工團。這一形式 在而後的二三十年經「改革開放」大潮而逐步引進了西方與港台的流行文化,如「 卡拉OK」,形成了一種「具有中國社會主義特色」的文化。其集中表現,就是一 年一度的中央電視台「中國新年聯歡會」。

筆者認為,目前海外大陸人中的相當一部分,認同的正是這種文化。在此,筆 者稱其為「第三文化集團」。這個文化集團頗為龐大,而且相當封閉。由於這基本 上是一種社會主義陣營的文化,因此在內容上,可供選擇的節目相當有限。盡管是 在海外,他們所唱的歌,跳的舞,還常常具有濃厚的「黨」、「祖國」、「社會主 義」、「共產」、「毛主席」等色彩,甚至乾脆直接用原版「毛澤東詩詞」一唱為 快。把話說回來,也怨不得他們只唱這些。他們只會唱這些,或只對此產生共鳴與 快感。他們是隨著這些歌長大的,這是他們從小耳濡目染而訓練出的「童子功」。 這些歌記錄了一個「青春無悔」的時代。雖然那個時代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個痛苦 的時代,但由於付出了青春的代價,青春,無論怎樣都有美好的一面,所以那個時 代也就多少有些模模糊糊的可愛。在一定程度上,那個時代的文化對這一代人來說 已成了一種「符號」,而具有揮之不去的懷舊功能。

在海外,如果拒絕了西方文化,又不懂中國文化,那麼人們的娛樂與精神生活 甚至社會活動,將寄託於何處呢?別無他路,只好鑽入這一文化圈中去,並在惡性 循環中越鑽越深。

由是可知,「第三文化」與傳統中國文化無關。從歷史上就無關,從現實上也 無關。筆者很難同意演唱上文所說的那些頌歌是在宣揚中國文化。正如說起俄國文 化,人們想到的是普希金、契柯夫,是格林卡、柴可夫斯基,而不是「斯大林頌」 「列寧山」。因此,本文開始所提到的那個現象,不是「中國文化」與西方文化之 爭,而是「黨文化」與東西文化之爭。

由於深知第三文化集團的龐大,故筆者已可預料此觀點的「不得人心」。雖然 筆者並不怕孤獨,但仍願再次強調:本文絕無攻擊挖苦第三文化集團成員的意思。 陷入這一文化集團而不能自拔實在是這一代人集體的悲哀。因為,顯而易見,盡管 目前仍有相當的市場,這是一種行將死亡的文化。第三文化集團是早晚會被分化的 。事實上,許多隸屬於這一文化集團的人已經或正在經歷著一種文化「異變」而解 脫了出來。

惡夢醒來是早晨。但願「團友」們能從這一文化圈中跳將出來。把昔日的贊歌 作為惡夢的記憶,把歌頌的熱情化為學習東西方傳統文化的腳踏實地,去尋找一種 能與我們的下一代溝通的文化語言。 ?

寄自美國
轉自 華夏文摘(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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