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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7日訊】 在廣義的華人領域談世界主義﹐需要幾項共識﹕
首先﹑「華人」並非任何民族國家模式可以概括﹐所謂「大中華」﹙我並不太贊同這個「大」字﹚的領域﹐不僅包括中國大陸﹑香港﹑台灣兩岸三地﹐也應包括亞洲﹑美洲﹐甚至全世界的華人地區。而「華人」的定義勢必也是多元的﹐以語言和文化﹙其本身也是多元的﹚而不以政治認同為依歸。這個設想﹐和傅維勳﹑杜維明等人所提出的「文化中國」相似﹐但內容更多元化﹙譬如我贊成國語或普通話和方言並存﹚﹐更不排除這種多元華人文化中的分歧性和緊張狀態。
其次﹑華人的世界主義是以城市的聯網和民間互動為主﹐而不以政權和政府為依歸。所以我認為﹐上海和香港的「雙城記」和目前台北的「上海熱」現象﹐恰足證明了這種華人世界主義的可行性。上海之所以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不僅由於地方政府提供的引進外資的環境和條件﹐也因無形中吸取了上海的歷史和文化上的原有資源。
在拙著《上海摩登》中﹐我就提出三十年代的上海是當時中國唯一的國際性大都會﹐而當時的上海人所表現的那種「世界主義」﹐是與梁啟超的想法暗合的。也就是說﹐要使中國變成現代性的民族國家﹐傳統「鄉人」的鄉愿心態是不足的﹐必須具有對外開放的世界性文化觀瞻﹐但這種世界主義並非全盤西化﹐也沒有使得上海的華人都變成「洋奴」。因為——最起碼的條件——他們並沒有喪失使用母語﹙中文﹚說話或書寫的能力﹐這與英國殖民制度下的印度有顯著不同。我認為﹐當年上海的例子至今仍然適用。
第三﹑當年上海挪為己用的「洋涇☆」式英語早已過時。二十一世紀的「世界語」顯然是英語﹐但在華人的多元文化世界它仍然不能作為母語﹐而是一種通用的「少數語言」﹐中文﹙普通話和多樣方言﹚仍然為主。所以我認為﹐二十一世紀的「世界人」必須掌握雙語或多語﹐這已經在香港和新加坡等地變成事實。而從通俗文化的角度來看﹐口語和視覺語言所佔的份量可能比書寫更多﹐這也是不容諱言的事實﹙由此看來﹐美國白人的主流文化反而是單語的﹐其所佔的英語霸權優勢在世界各地並不一定完全行得通﹐也不一定佔優勢﹚。
如果以上所述的三種共識可以﹙甚至部分﹚成立的話﹐華人世界的「世界觀」﹙Cosmopolitanoutlook﹚也勢必與所謂「全球化」的世界觀不盡雷同﹐後者並不太重視語言文化﹙見今年四月二十三至二十九日號《亞洲週刊》拙文﹕《「全球化」的文化爭論》﹚﹐而以資本主義的市場和金融經濟的動力所及為範圍。
多種開放型文化心態
從「全球主義」論點而言﹐「華人文化」本身最多也不過是「本地」﹙local﹚文化的對抗而已﹐不足為道。其實跨國公司﹐如麥當勞——對此早已心中有數。但我認為﹐這種「全球化」理論仍然無法解釋文化認同的問題﹐華人的「世界人」並沒有因吃漢堡包而數典忘祖﹐也沒有變成清一色的美國式白人﹐而「種族」認同依然存在﹐它不僅是血緣和膚色﹐也代表了語言和文化。
所以﹐華人世界的世界主義應該是一種或多種開放型的文化心態﹐它立足於「大中華」而接受世界各種不同文化的衝擊﹐取長補短﹐並加以融匯貫通﹐從而組成華人世界本身的多元文化。也許我的說法近於空洞口號﹐但我相信這並非臆想。也許﹐當世界各地區的華人之間信息更流通﹑旅行更方便﹑語言更豐富﹐而政治認同更模糊的時候﹐我所謂的世界主義就會成為不可避免的話題。
至於它是否可以取代民族主義﹐目前還言之尚早﹐但至少可以沖淡盲目的愛國主義的情緒﹔這種情緒往往基於仇視和誤解﹐雖可逞一時之快﹐卻往往顯示民族自尊心的不穩定。所以我認為﹐網路上的電子戰或情報戰並不能打倒美國帝國主義。﹙試想美國「被攻佔」的網址上出現這種似通非通的土英語﹐還不令人笑掉大牙﹗﹚
本文乃手寫而成﹐不擬上網﹐如蒙網友或駭客攻擊﹐本人也恕不回答或反擊。
──原載《亞洲週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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