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長青: 美國价值重返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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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政兩屆八年的克林頓民主党政府被結束,共和党籍總統重返白宮。從小布什執政這一個多月的言行來看,這屆美國政府,明顯地在重新舉起「里根主義」的旗幟。

在八十年代執政兩屆八年的前總統里根,最近被歷史學家評為美國近代最有業績的偉大總統,和二戰時的羅斯福總統并列(克林頓和尼克松被列為最糟糕的總統)。二月份剛度過九十歲生日的里根,在職時所信奉和推行的政策被稱為「里根主義」,它有三個核心:反對大政府;充分自由市場經濟;反共產主義。

里根一九八一年當選總統后,向國會提出的第一個議案就是減稅。當時美國經濟正處於蕭條,但信奉自由經濟的里根認為,只有減稅,讓人民手里有更多的錢,民富,國才能強。他的減稅方案受到左派民主党議員的抵制。但一個精神病患者突然打了里根一槍,結果總統躺倒在醫院的消息,使里根獲得民眾极大同情,國會在民意壓力下才通過了里根的減稅方案。一九八六年,里根把稅收的最高等級歷史性地減到百分之二十八。

但他的繼任者,無論是老布什還是克林頓都相繼增加稅收,使稅收最高等級攀升到三十九點六。也就是說,一個人收入的近百分之四十被政府稅收征走。

反大政府,塑造大個人

目前美國的稅收有五個等級:十五;二十八;三十一;三十六;三十九點六。根据不同收入,按不同等級繳稅。例如,收入五万美元者,就得交百分之二十八的稅。年收入二十八万以上的則要交最高等級的稅。掙得越多,繳稅越多。但和歐洲主要國家相比,美國的稅收仍是比較低的。例如,德國的個人所得稅最高等級達百分之五十一;法國是百分之五十四,再加上百分之十的社會安全稅,高達百分之六十四。企業和個人收入的一多半被政府強行收去。

小布什的減稅方案是,把五個等級都減縮、并簡化為四個:十;十五;二十五;三十三。這等於是不同收入的人,都獲得減稅。而且明顯中、低收入者獲益較大。

和里根總統時一樣,小布什的減稅方案也受到國會民主党議員的杯葛。因為民主党的理念是注重政府對經濟的干預作用,強調增加稅收,由政府主持更多的社會項目,例如提高福利,增加公立學校,擴大政府服務机构等等。

但共和党的理念是,小政府,大社會,盡量縮小政府的規模,減少政府對經濟的干預,讓經濟最大限度地由市場調解。減少稅收,就是還富於民,用小布什的話說,「這不是政府的錢,這是人民的錢,要還給人民。」只有個人增加了財富,才會提高社會購買力,促進經濟活躍和發展;同時,更重要的是,只有老百姓手里有錢,才可能開辦更多的中小企業,增加更多的就業机會;只有那些大公司減輕稅務負擔,才能夠集中財力拓展新的經濟領域,包括研發新科技等,為新經濟的起飛提供可能。

減稅就是在「反大政府」的同時「塑造大個人」;就是視個人權利重於政府的功能,視自由的价值高於「平等」。

道理并不复雜,因為政府永遠是和官僚主義聯在一起的。政府規模越大,效率會越低。最崇拜政府功能的共產國家,全部都是效率最低、官僚气最嚴重的地方。即使民主國家,像法國和德國,左翼政党執政,推行大政府和高稅收政策,結果這兩個國家的失業率都在歐洲前列。

里根主義是美國价值的重要內容

但「小政府」這种理念比較難推行。因為左翼民主党的提高福利、幫助窮人、擴大政府服務机构等口號比較受民眾歡迎,因為無論哪個社會窮人都是多數,同時更得到左翼知識份子的推崇和宣傳。而且「大政府」通過高稅收獲得更多的資金,可以開辦更多的項目,顯得更有業績;而且可以立竿見影,迅速見成效。而推行「小政府」,把更多的項目交給社會和個人,則不僅顯不出政府的「功績」,而且即使見效,也相當緩慢,它是潤物細無聲地從根基部份緩慢而扎實地促成變化。

里根當年提出的減稅方案在國會通過之后,兩年之內美國的經濟也沒有發生好轉,連他的內閣成員,都有三分之二私下認為里根的減稅政策是失敗的,對幫助經濟复蘇不起作用。里根的傳記作者寫道,「里根在白宮成為孤獨的人,但他絕不從減稅政策后退,堅信還富於民、小政府的哲學。」

結果三年之后,里根的減稅政策開始見成效,美國經濟開始复蘇。四年后,在經濟大幅好轉的气氛下,里根以美國歷史上少見的壓倒优勢再次當選總統(贏得了五百三十八張選舉人票中的五百二十五張!)

小布什當選后提出大幅減稅方案,又是在美國經濟出現滑坡之際。但他比里根幸運的是,美國今后十年將有六兆美元的盈余。他的減稅計划雖然幅度較大,但僅占今后十年盈余的百分之五,只是一個零頭。因此,即使有左派民主党議員杯葛,相信小布什也會像當年里根總統那樣,堅定地推行減稅方案,因為他們信奉同一种理念。

克林頓在任時,不僅提高稅收,實行大政府、高福利的政策,而且在外交上要和中共建立戰略伙伴關系,并在訪問北京時附合中共對台灣說「三不」,還愚蠢地公開夸獎獨裁者江澤民像曼德拉一樣是他欽佩的世界領袖。

而小布什則不同,他表示要重新确定和北京的關系,中共不是美國的戰略伙伴,而是競爭對手。美國絕不會坐視中共對台使用武力。小布什在推行減稅計划的同時,正游說國會,要盡快部署導彈防御系統,對整個美軍進行全面評估,然后進行大手術,加以改造与重組,以更強大的軍力來保障世界和平。

「里根主義」是美國价值的重要內容,今天,小布什再次高揚「里根主義」,就是要使被克林頓政府損害了的美國价值重返白宮。二月十六日於紐約(原載《開放》三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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