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生涯札记】 阴阳一线牵

金蕊(新罕布什州)
font print 人气: 7
【字号】    
   标签: tags:

【大纪元7月12日讯】同一周的星期六晚上﹐大约11点半左右﹐我仍然与梅特同一组﹐再过半小时我们就要下班了。突然接到指示要到布莱顿一个老人院﹐接一个老人去波士顿综合医院。

从我们的基地到布莱顿有一段距离﹐须要经过两个城镇。那一个老人院与我们公司签了合同﹐他们通常不会先打电话给911﹐而直接让我们负责传送。

我们一路穿过红灯以极快的速度赶到。梅特和我提着担架走到老人院的西翼﹐我按照惯例拎着急救袋子和一筒手提式的氧气筒。那急救袋子可是一个八宝袋﹐凡是你可以想到的东西应有尽有。有大大小小的绷带、笔式灯筒、肾上腺分泌物测试笔、口服葡萄糖塑胶软管、压舌棒、量血压气﹐五花八门。那氧气筒如果全满的话﹐若以一分钟15米特的速度消耗掉﹐应该可以维持二十分钟左右。

我们一到那里 才知道那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头﹐那里的护士操着一口爱尔兰的口音跟我们解释﹐说他是一个非常和气的老人。他最近感冒一直没好﹐现在有发烧的现象﹐而且咳个不停﹐不知道是不是变成肺炎。我们看他一副呼吸非常困难的样子﹐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在呼吸﹐肚子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我们于是帮他戴上氧气罩﹐那氧气罩有一条线接着氧气筒﹐然后把他抬到车上。回到车上我把那氧气罩换接到
车上的大氧气筒﹐我们一路火速地朝波士顿综合医院开去。邻近有一间圣依莉莎白医院﹐但是应病人的要求﹐我们别无选择﹐只好开到较远的波士顿综合医院。

路上我让他以坐姿躺着﹐这样呼吸才不会那么困难。我们虽然不能替病人诊断﹐但是我们有义务把他们状况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我拿出听诊器来听他两边的肺﹐看是不是有类似气泡爆破的声音。还好也倒没有听到那种声音。我把他的病情照实地记录下来。

一到医院﹐我把那氧气罩接回手提式的氧气筒﹐把他从救护车的后车厢推到急诊室﹐等待护士把手续办妥﹐好接手过去。还好现在已是半夜﹐并没有大排长龙﹐可是我看那老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对﹐似乎越变越蓝。

“约翰﹗醒来﹗醒来﹗张开嘴巴﹗”我试着叫他。

“听着﹗约翰﹗试着呼吸﹗”他似乎听得懂我的话﹐于是吸了一口气。

“护士﹗快一点﹗”我赶快催着那护士。

“OK﹗OK﹗报告表呢﹖” 那护士不疾不徐地问。

“可恶﹗我把那鬼东西弄到哪里去了﹖”我伸手摸右边的口袋﹐再摸摸左边的口袋﹐又摸摸上衣的口袋﹐仍然不见踪影。

“那可恶的东西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边找边问自己﹐邻近左右也不见那张报表。

“好吧﹗好吧﹗你就用讲的吧﹗”那护士看我实在变不出那张纸来﹐就这样对我说。

“汤姆﹐你把他们的氧气筒换下来 接上我们的。” 那护士对医院里的人说道。等我把约翰的资料对护士报告完﹐我看了一下那老头﹐他的脸色似乎没有先前那么紫了。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从急诊室走了出来﹐迎头只见梅特拎着我们的氧气筒﹐铁青着脸走过来。

“喔﹗老兄﹗我们可真的摆了一个大乌龙﹗”梅特压低声音对我说。

“怎么回事﹖”我可是满头雾水。

“我们的氧气筒里面一点氧气都没有了﹗”我完全不能了解他在讲什么﹐好像他是从外太空来的人一样。

“什么﹖你在说什么”﹖

“老兄﹗我们的氧气筒里面一点氧气都没有了﹗”梅特尽量压低声音对我再说了一遍。

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他﹐这简直是向我宣告世界末日一样﹗我拿起氧气筒盯着它﹐看了又看﹐看了再看﹐我实在不能相信我自己的眼睛﹗那氧气筒的指针远远地低于红色指标下﹗天啊﹗怎么会是这样呢﹖这氧气筒哪时候用完的呢﹖二十分钟应该够用的啊﹗除非它不是全满的﹗哎啊﹗我们匆匆忙忙地出门﹐我忘了检查它是不是全满的﹗天啊﹗我实在不愿意再想下去﹗

“梅特﹐我只想回家﹐我们走吧﹗”我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皮耶!每个人都会犯错。就是医生也有失误的时候。只要我们能记取教训。”

梅特想办法安慰我。

“我只想回家﹐我只想回家﹗”◇

(http://www.dajiyuan.com)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闲来无事晃到图书馆找找资料﹐其中一篇广告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阿姆斯壮急救车公司诚征医疗急救员数名”。记得有一次﹐凯利、我与那班攀登岩壁(rock climbing) 的死党攀登纽约的梦尼儿山说﹐沿途中一位同行伙伴在攀登岩壁时掉到谷底﹐跌断了小腿。我以我仅知的急救常识用布条把他的腿固定﹔凯利以她十六年急诊护士的经验帮我用两根长树枝和衣服做了一个临时的担架﹐大伙儿轮流把他抬到山下。我们用无线电话联络到附近的救护车﹐等我们把他抬到山下时﹐那救护车已等在那里了。其实能及时伸出援手救人一命﹐那种感觉也蛮不错的﹗好像自己还有点存在的价值。
  • 上工的第一天要先见习﹐我被分派与克里斯和朱丽叶同一车。克里斯大约二十出头﹐理一个平头﹐有着一对蓝眼睛﹐长得壮壮的﹐但是不胖。他是属于那种勇往直前那一类型人。他如果去从军的话﹐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军人。朱丽叶也是大约二十出头﹐瘦瘦的﹐留着一头深棕色的长发。
  • 清明,把死去的和活着的人连在一起,阴郁而沉重,它让人的感情变得脆弱。对故者的缅怀,对生命的思索,在生与死的对话中禅透生之意义。心灵由阴郁而透明,进而变得轻松、愉悦。
  • 东方文化陀山鹦鹉的名言,应沿袭原话为好:尝侨居是山,不忍见耳!鹦鹉的境界亦于此,陀山曾经拥有,今生弥足珍惜!故乡常州为笔者曾居地,我将其揣入怀中,时时因故人的遭遇和幸福唏嘘雀跃。
  • 时下正当春天,虽然我生活的这片土地上花儿尚未绽放,树木也是萌芽状态,但鸟儿婉转的鸣叫,已唱出春天的喜悦。融入春天,自然,心中也有了春天的风景。
  • 余先生的一句话让笔者心有震悸,事关余先生老家安徽曾派一代表团赴普林斯顿,想说服先生回国看看,因他公开表示八九事件不平反就不回国。故乡来人劝道,回一趟便能解除乡愁。先生急了,怼出一句——我没有乡愁!
  • 漫步林间小道,穿过亭廊幽径,听着叮咚的山泉水,迎向轻柔抚面的风儿;但见鸟鸣山翠,花木蓬勃,白云绕山岗,飞絮舞流韵。
  • 是不是每一个生命,对春天都有一个约定?就像花和草,都在静静地等待。等待中,蓄积着力量,等待中,膨胀着希望,强大着信心?
  • 春风吹拂,大地正变得酥软,路边的柳树,也笼着莹莹的鹅黄。河冰化开一道一道冰痕,憋闷一冬天的河水,又欢唱起来了。我知道,人们的觉醒,同样会给人类的文明,带来一个生机勃勃的春天。造物主以他神奇之手,正在绘出一个崭新的天地。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