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滚滚流沙
上回说到卷帘大将在危急关头以一个琉璃盏救下王母,就在大家都认定他前途必然一片光明的时候出人意外的被玉帝以打碎琉璃盏的罪名贬到下界流沙河为妖。玉帝难道老糊涂了吗?当然不是。怎么解释呢?本来要非有番长篇大论不可的,拜一部电影所赐,省去我许多口舌,那部电影叫做“无间道”。
上了年纪,或者有些阅历的中国人都知道老头子要对付下面的人无非是两种手段,一种是掺沙子,一种是扔石头。说起来掺沙子还在扔石头之前的。卷帘将就是掺到唐僧师徒里的一颗沙子,改名沙和尚。<--ads-->
琉璃盏?别和我提琉璃盏了,那无非是一个借口,一个掩护。不妨镜头重播一下,当时悟空大闹天宫的时候,多少金碧辉煌的宫殿在他棒下倾覆,连灵霄宝殿都塌了,不晓得有多少青玉白瓷,瓶瓶罐罐都遭了难,为何偏要拿那个救驾的琉璃盏说事?即使当时没摔碎,一个时辰之后也多半粉身碎骨了。连那点智商都没有,还能坐玉皇大帝的宝座吗?不过既然要来无间道,就要假戏真做,所以才有了后来沙和尚走遍天下痴心寻找琉璃盏碎片,感动中国的故事。
有道是患难见真交,共同患难的经历很容易在人与人之间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友情,尤其是悟空和天蓬这样有血性的,必然把沙和尚当成自家兄弟。因为他们都受到了天庭不公正的对待,也都有曾在下界为妖的经历。那么这正是玉帝所需要的。小小一粒沙子,在关键时候往往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5.暗战
上回说到沙僧同志肩负着暗战的重要任务,那么这暗战是冲着谁去的呢?孙悟空,一定是他,因为他是玉帝最大的威胁,最可怕的对手,是他单枪匹马就让天庭遭受了有史以来最沉重的打击,是他让众神威名扫地。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个暂且按下不表,暗战毕竟是个不怎么轻松的话题。我们不妨先回顾一下玉帝这位最可怕的对手是如何炼成的吧。
6.我有一个梦
悟空虽然是个猴子,可他却有一个从古到今其他猴子都不曾有,也不可能有的梦。“我要飞起时,那天也让开路,我要入海时,那水也分两边。众仙众神,见我也称兄弟。无忧无虑,天下再无可拘我之物,再无可管我之人,再无我到不了之处,再无我做不成之事。”在我们旁人看来,他的抱负当然非常之大。可他自己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他还以为别的猴子也有同样的梦呢。只不过自己敢为众猴先,所以不惜飘洋过海,远赴灵台方寸山菩提老祖处求道,正如当初第一个跳入水濂洞一般。
可是菩提老祖听了他的梦想却吓一跳,“我若有这本事,何须在这里变酒壶耍子。”他知道眼前这个猴子自己教不了,可为何最后又教了他本事了呢?这里面有几个原因。
一个是悟空的根器太好了。祖师问他姓什么,他回答:“我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陪个礼儿罢了。一生无性。”在一般人看来这种人太傻了,太没用了,可是天理和人欲是相反的,在神仙看来,这种人太难得了,太好了。这不是不修道已在道中了吗?人家就要找这样的徒弟呀。诚如悟空一路行来所见,世人都是为名为利之徒,更无一个为生命者。像悟空这般好根器的在菩提祖师眼里那就是一块珍贵的璞玉,只要善加雕琢就能成大器的。恰好菩提祖师就是这样一位良工巧匠,这么好一块材料送上门来,他手痒了,这是其一。
其二,悟空虽是好根器,然而能够调教他的屈指可数。主掌天地的佛祖当然是最有资格的了,不过佛门是大慈大悲,要普度众生的。如来又是戒、定、慧的法门,门下弟子们都要打坐修禅定的。这天竺雷音寺庄严的大雄宝殿里要有一只猴子总是上窜下跳的,那成何体统?别的佛门弟子怎么入静修定啊?总不能为了这一个放弃那么多弟子吧,所以如来那里是不会收他的。数下来就是太上老君了。可是太上老君那里要炼丹的。从安鼎、设炉,采药到炼丹,都是需要耐心的,这猴子屁股怎么能坐得住呢?其他祖师级神仙那里也差不多,也只有自己这一奇门,与别家不同,七十二般变化,无需打坐入静,可传与这猴儿。
当然还有一个人比自己更适合当悟空的师父,佛祖的高徒──金禅子。这猴子的心气和那一位倒是很投缘,只是金禅子的志向太远大,痴迷于大道,总说自己未通,哪里还能教别人,所以当前机缘还未成熟,也就只能自己暂时先带一带吧。金禅子要是通了会如何?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想。不过有一点菩提老祖是可以肯定的,如果说这天地间有谁能让悟空实现他的梦的话,那也就只有金禅子,不会有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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