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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洛:谈京杭大运河严重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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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3月30日讯】(大纪元记者林慧心、林达报导)

前言

与万里长城齐名的中国另一项人工奇迹,京杭大运河是世界上开凿最早、规模最大、里程最长的运河。它始凿于2400多年前的春秋时期,后经两次扩展,南北绵延1794公里,沟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5大水系,共8个省份、18个大中型城市。

中国许多历史事件,朝代的生存和发展都与大运河都有密切的关系。在长达一千多年的时间内,大运河一直是中国的运输大动脉。

随着中国环境污染的日益加剧,中国文化也在遭到破坏。京杭大运河在山东省济宁以北,大运河基本断流,河床污染严重;在济宁以南,大运河运输繁忙,但“破坏性建设”同样严重。

为此,本报记者采访了旅居德国的学者、德国多特蒙德大学工学博士王维洛先生, 请他来谈谈对大运河严重污染现实的看法和认识。

京杭大运河断流已久。

断流是黄河以北的那段断流,不是黄河以南的,不是从杭州到徐州的那段断流。北边那段断流已经相当长时间。它当时建的时候就有一点问题。第二是河北、华北地区当时缺水,京杭运河那时就有点断了。那么就是说当时隋炀帝建的从北京到杭州的运河,很长时间是不通的。

大运河污染的自然原因。

第二个就是它的污染问题,从杭州段到徐州段,把它分作两大部分来讲。南面这段就是长江以南的,从镇江到杭州这一段,还有一段就是从扬州到苏北、到山东的这一段。两段运河污染一直是相当严重。因为它是运河,就是人工挖出来的,它也没有源头,也没有入海的地方。那么就像一盆水,水呢越洗越脏,越洗越脏。就是它没有出口没有入口。

它就是一条死的河,挖出来装上水,当时是用于航运的。那么后来的时候大家都把它当作阴沟来用了,把废水往里排。工业废水也往里面排,生活废水也往里面排。那么运河的水就很脏。

污染最严重的北部河段,原因是它与几大河流、湖泊的交汇。

江北的部分问题比较大。因为运河是南北向的,淮河是东西向的。淮河自从黄河夺了它的入海口以后,淮河就没有入海口了。它的一个入海口是新开的,就是人工开出来的。它当时也主要是依靠京杭运河把水排到长江里。大家知道中国的几大河流都污染得很厉害。譬如辽河、海河、淮河这三条河都比长江污染的厉害的多,特别是淮河。

淮河是中国政府一九九二年开始治理。治理了十五年了,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成果。那淮河的水就很脏很脏。淮河和京杭运河在洪泽湖那里做了个交叉。等于说淮河的脏水都进了京杭大运河里。那么即使京杭大运河的水化很多钱治理好了,只要淮河的水一进来,作一个交叉,它的水又污染了。

治理运河的污染必须与治理与其交叉的河流、湖泊同时进行。

中国政府希望能拿出很多钱来治理京杭运河江北这一段的水质,因为京杭运河江北这段的渠道,是作为南水北调的纵向方案的输水渠道。它是要向天津输水的。当时天津不要纵向方案的水,是因为输过去的都是脏水。那么中国政府想要保证南水北调,就必须保证改善京杭运河的水质问题,它就是想限制南水北调方案里东线方案里输送脏水。“污水不许排入啊”什么等定了很多规矩。但是前面已经讲过,京杭运河的水和淮河的水是在洪泽湖作交叉的。淮河的水一到洪泽湖就把洪泽湖给污染了,洪泽湖里连鱼虾都不怎么长。长的鱼虾也都是有毒的。这个水又进了京杭运河里。所以如果不治理淮河的水质,京杭运河的水也不会好。

这个问题相当大,因为中国政府在南边的运河也有同样的问题。南边的运河有一段是利用了太湖的。太湖的问题也是一九九二年中国政府计划治理的。经过十五年治理,太湖的水质还是五类水质,它也负氧化很厉害。因为等到河流、湖泊到了失去自净能力的程度了,到了负氧化很高的程度了,治理费用就会很高很高。一九九二年李鹏当时说他只要化点力气、化一点钱,五年就能把洪泽湖、太湖、淮河啊治理好。可是三个五年过去了,中国政府还是拿不出什么真正的效果来。譬如说淮河治理,三年以前已经投入了六百个亿了。一点效果也没有。

如果不解决太湖、不解决洪泽湖、不解决淮河的污染、不解决长江的污染,因为运河也和长江作交叉的。只有保持这些河流的水质不受污染,它才能不受污染。因为它的流速总是比自然河流的流速要慢,所以它的水质要求就要比自然河流的水质要求高。

负氧化问题。

当排放进湖、河里的废弃物质,里面含的营养成分太多了,湖里就会疯长藻类植物。它需要很大的养分,湖里没有这么多养分,就会造成一个缺氧的环境,整个湖水会变黑。藻类又生长特别快,死亡特别快,死亡后成为淤泥,湖面淤积也很厉害。它会把其他生物全部都杀死。河水很快会变臭。那种河里、湖里绿绿、发蓝的、油亮油亮的那种东西,就是负氧化现象。

打个比方,做个实验。拿一个碗或者一个花盆, 里面放上水。让它晒上三天,你看看它成了什么颜色。时间越长颜色越深,就会发臭。

治理从技术上讲不是不可能做到。而是治理费用很高很高,治理效果很难保持。如果你不停的抽水, 抽出来,冲氧,再重新回填。让水循环, 它在运动过程中,就会吸收养份。不断的冲氧,补偿它的自净能力。这是一个很昂贵的过程。

而运河本身没有自净能力,是靠几个湖泊的水来补充它,靠长江的水来补充它。比方,太湖有水源,是从浙江的北部、安徽山区里来的水。它的水也能补充运河的水。后来也用长江的水补充它。但运河不是活水而是死水。

最近几年以来,因为杭州到无锡到苏州到常州,这一段河道的污染治理相对比北边这段要好一些。为什么?因为这一段例如杭州,钱比较多。因为水不活,他们就抽钱塘江的水灌到运河里边来。充它的水,又增加新的水来减少污染。就是江南的这部分要比江北的部分好一点, 但只是很小范围内能解决的问题。

政府自己制造了环境污染问题, 并且对其严重性认识不清。

中国政府把自己制造的环境污染问题看的太简单了,认为现在破坏不要紧,将来只要钱投下去了就能治理好。问题没这么简单哪,认为只要换一下水就可以了。譬如 像杭州,他把钱塘江的水放进来,确实运河杭州段的水就干净了不少。因为杭州段、杭州城北那一段原来是运河上污染最厉害的一段。杭州市政府用钱塘江的水冲了一下,那个水质确实好了不少。但是你一不换的时候它又坏了,水质又不好了。

你换了一次水以后,也许能顶三、四个月,这个问题还存在。你下面河床里的重金属、污染物还是在那里!它没有这么简单,就像中国政府说的,我投几百个亿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淮河投了六百个亿,他们自己好像都没有什么信心了。它治理淮河没有信心,它拿什么东西治理运河?淮河的水进了洪泽湖,沿着洪泽湖又进了运河。而且这个水不是一般的脏,说句难听话,那是毒水。鱼吃了都要死的!

中国的环境污染问题实际是一个制度的问题。

从人类发展上来说,工业化以后,工业生产发展很快,废弃的物质排放很多,人们对自然的要求, 对自然的干涉加强了很多。产生了对自然的破坏,对环境的污染问题。对资本主义国家、对社会主义国家、对中国来说,大家都面临着这个问题。

我们以前学的、听到的 像泰晤士河的污染啊,莱茵河的污染啊,多瑙河的污染啊,把它当作资本主义的特性。其实是在工业发展过程中人们没有认识到这个危害。这些国家的人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以来认识到了这个问题,重视了这个问题以后,采取了很多措施。大家都起来监督、管理和保护环境。 那么这些问题就缓解了很多。英国的泰晤士河、德国的莱茵河水也变清了。

中国其实是看到了人家在工业发展的道路上走过了这么一条弯路。它可以走的比资本主义国家走得好, 就是他们不走这条弯路。但是他们采取了一个发展模式,和资本主义初级阶段发展一样的模式,而且比资本主义的模式还更厉害,它对资源的掠夺、破坏还更厉害,速度还更快。

中国就是他们当初有机会不犯这个错误而丧失了这个机会, 没有选对正确的发展模式。到现在为止他们就是面临着另外一个选择,就是这条路到底怎么走下去。还是按照他们自己的想像, “走自己有社会主义特色的路”呢, 还是改变自己这个经济发展模式、政治发展模式。因为当时他总是把经济发展和一个什么解决饥饿问题啊……联系在一起,他们认为保护环境就是保护落后,所以使得环境破坏很厉害。

中国这二十多年是环境破坏最厉害的。可以说在二十多年以前,中国的水污染问题是基本不存在的。八十年代以来,这个问题就越来越严重。

你可以评价他是一种经济发展模式的错误,你可以把它说的更重一点的话,这是政治决策的错误,你或者把他再说的重一点的话,是一个制度的问题。但是无论如何,中国的这条路是走不下去了。

但是中国的领导人是不是真正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认为他们还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 他们头脑里还是保持着他们用原来的模式在继续发展。他们并没有像中国人说的改邪归正。他们还并没有下这个决心。他们的很多工作还只是做在口头上的。

解决环保,主要依靠民众监督。在中国,恰恰是他们,受到打击、迫害。

解决环保问题不靠责任制,靠民众,靠监督,靠舆论的监督,靠民众的意许。靠责任制没有用。在责任制度上中国政府所采取的某些措施是远远超过了资本主义国家的。他们可以, 譬如像淮河治理,当时他们下了很大的决心。突然一天采取临时行动,把所有的生产过程中有污染物排放的造纸厂厂长全部都抓起来, 如果你不把你厂的废水处理池建起来,就不放你出来。这是真实的事。这种措施已经是最强大的责任制度了吧? 但不起作用的。起作用的是民众的参与。中国搞了三次什么环保风暴,每年新年之前打一次,没有用。

那些保护环境的老百姓,他们把他抓起来,说他是破坏生产、破坏什么, 你把他抓到监狱里去,判他的刑。你失去了这批民众,保护环境的民众,对问题的关心和参与。又不让媒体说真话,你这个环保就搞不好。环保靠的是监督,不能靠环保局的几个官员来监督的,他有几只眼睛?! 就是拿卫星的照片来看,也管不了那么多。民众他生活的环境和他是切切相关的。

如果环保局能替这些民众说句话,说他们的行动是符合环保法的,他们的维权运动是合理的。中国的环保问题会容易解决得多。因为他们永远给你政府看着,谁在那里破坏。他不允许人家来破坏他的生活环境。如果每个人把自己身边的环境看好了,这个环境不就好了嘛!

只要是每一个人把自己家门口的环境保护好,每个人保护好自己的环境,那一圈环境,你会意识到你生存的环境不仅仅是你自己家的那点环境,你会想到我这个城市里的、我这个区的、我这个地区的、我这个流域的。都会去想的。

(根据录音记录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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