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话不能讲!
我曾经说过好几次,其中有两次被奶奶掌嘴,一次被爸爸敲“五斤给”,三次被妈妈打屁股。另外有一次嘛!自己从椅子上摔下来。
妈妈说,那是“报应”。
如果我没想错,报应就是“天谴”的意思,哇!太可怕了,说几句大人们认为不该说的话,就将遭天谴。
可是大人也说过这些话呀!为什么他们没有遭到报应,就连最起码的惩罚,也都没出现,非上帝不怎么公平,还是上帝只喜欢欺侮小孩子,或者大人的“脏话”不算脏话?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都有些令人“不平衡”就是了。我想了好久却又想不出其中的道理。大人说,我们是天生的“坏小孩”!
怎么会呢?心理学家常说,孩子一如白纸,你把他涂成红色,他就是红色;你把他涂成黑色,他就是黑色;你把他涂成绿色,他就是绿色。
我们其实只是大人的“影子”!我们习惯扮演大人领导的角色。
如果不是大人喜欢说脏话,以我们的智慧,哪创造得出来;假如不是大人那般认真传授,你说,我们哪有机会说出那么有吸引力的“三字经”。
爸妈的名字,也许应该改成“恩师”!
我的表叔就是这类“恩师”的祖师爷,有次我们回爸爸的老家省亲,就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表叔教育他的女儿,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妈的!”
他说:“他妈的!死囝仔,叫你不要说脏话,你还说,你看我要怎么修理人。他妈的!……”
这就是表叔教她的女儿不准说脏话的妙法。你瞧!多么“出色”的身教,原本小表姐不会说的脏话,在他的教育下,又学会了几句。
爸爸说,表叔是“三字经”的活字典!我想,表叔一定是“国学大师”,否则哪会懂得如此的多。
隔壁的杨伯伯更是厉害,他可以干净俐落的一连骂出十八句“三字经”,句句押韵,词词精彩,我猜,他一定是报纸上所说的“国宝”。他们家的美华,在他的调教之下,也练出了一口辞语,有时候她来我们家,一出口就见真“脏”,我只有自叹弗如的命了。
不过,美华的命也是很凄惨的,因为传说中告诉我们,大人们是忍不得小孩的“脏功”比他强。如果你不出五岁就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可是会“恼羞成怒”哦。
难道你没听过,以前的师父在传授徒弟武功时,都会保留一手,目的当然是不希望徒弟比他出色了。因为……因为师父最大的面子,是比徒弟更强一些,能在徒弟危难时,凌空虚渡,隔空发掌,让他逃过一劫。
但没想到,“脏功”竟然如此难以隐瞒,一下子就被孩子学得精光,难怪大人要“变脸色”惩罚小孩子啰!
前一阵子,杨家还发生这样一则笑话。有一天,杨家的电话大响,美华马上箭步接听。说也奇怪,她竟然半晌不吭一声呢!
杨伯伯等不及问道:“谁家打来的呀!”
“不能说!”美华小心翼翼地回答。
“到底谁打来的,怎么不能说呢?”杨伯伯有点发火。
“你自己说可以讲的,不能打我喔!是……是‘彰化’的阿姨。”
此话一出,全家笑成一团,就连门口的那只博美狗也笑出了眼泪。
美华实在有点害怕说“脏话”。就连“彰化”(台湾一地名)阿姨也同样令她恐惧。
也许俄国心理学家巴伏洛夫的“制约”作用,已在她身上应验。
摘自: 游干桂著作《别让童心去流浪》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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