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远征军缅北征战纪实(16)
【大纪元3月1日讯】
第十七节﹕ 一段中缅关系史插话
这一段是笔者考证中缅关系史﹐由于跟新三十八师对日作战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为节省打字时间﹐暂时不刊登了﹐敬请见谅。
第十八节﹕八莫扫穴
驻印军从民国三十二年春天﹐开始掩护修筑中印公路起﹐到三十三年八月占领密支那止﹐没有一天让全师的官兵得到一个总休息的机会﹐就是团以下的部队﹐以调为预备队作为休息计算﹐也没有那一个团能够连续休息到一个星期以上﹐造成世界长程不断作战的记录。
密支那攻下以后﹐健儿们算是得到了一次大休息﹐部队也利用这个时间重新编整﹐新一军划分成两个军﹐孙立人将军任新一军军长﹐统帅新三十师﹐新三十八师﹐和五十师﹔拨出新二十二师和十四师成立新六军﹐归廖耀湘将军统帅﹔后者在从孟拱出兵占瑞姑之后﹐便奉调返国﹐前者继续挥师南下﹐完成打通中印公路的全责。这时﹐总指挥史迪威将军已经奉调回美﹐改任索登尔将军为中国驻印军总指挥﹐郑洞国将军为副总指挥。各师师长除五十师和十四师仍由潘裕昆龙天武两将军外﹐第一一四团团长李鸿和新二十二师副师长李涛分别升任新三十八师和新二十二师师长﹐新三十八师副师长唐守治继胡素将军出长新三十师﹐各师副师长和各团团长也有一番更动和调整。
十月 间﹐缅北雨季已渐至末期﹐中午虽依然炎热﹐但早晚已有凉意﹐气候有如珠江流域一带的晚秋﹐驻印军在江山如画的密支那﹐热烈的度过双十节﹐一个多月来的休整﹐部队渐渐的恢复了疲劳﹐他们又以越战越勇的姿态﹐向八没作闪电的突进﹐伊洛瓦底江上汽艇往返如梭﹐把驻在密支那的人马一批一批的搬过江去﹐工兵没昼夜的赶修一座横跨伊江的大桥﹐把密支那通八莫的公路连接起来。
十月十五日﹐新一军部队全部渡江完毕﹐新三十八师为第一线兵团﹐直扑八莫﹐新三十师为第二线兵团﹐随新三十八师的进展而跃进。
当密支那战况紧张的时候﹐敌人曾由缅南方面抽调第二师团赶往增援﹐不料第二师团刚刚到达南坎﹐密支那已被我军占领。乃改以该师团搜索联队作基干﹐加上十六联队第二大队的全部﹐野炮一大队﹐战车十辆及十八师团五五联队第二大队﹐混合变成一个支队﹐由搜索联队长原好三大佐指挥﹐担任八莫的防御﹐另以一大队兵力﹐推进到廊堤那龙公路间及其两侧山地﹐构筑前进阵地﹐截阻我军对八莫的攻势﹔由于新三十八师行动迅速﹐迫使敌军不及立足﹐便自动放弃了那龙廊堤一带有利的山形地势﹐退守太平江以南地区。
太平江从滇西的山中流出﹐在缅甸边境﹐和南太白河合股北流﹐到廊堤又转而曲折向南﹐在八莫附近注入伊洛瓦底江﹐形成八莫外围的三角阵地﹐廊堤﹐就是在这个三角地最北尖端的对岸。
新三十八师半个月的闪击攻势﹐推进二百四十多里﹐十月二十九日﹐一鼓把廊堤一个中队的守敌击灭﹐占领太平江北岸的全线﹐使八莫敌军的外围防御阵地﹐完全龟缩在三角地带的里面。
太平江正面的河幅﹐有七百公尺宽﹐水流很急﹐对岸是一个高岗﹐敌人建筑了许多强固工事﹐控制着所有可能渡河的渡口﹐廊堤附近又是一块平地﹐部队的渡河行动﹐处处都容易受到敌人的压制。孙立人将军三番五次的亲自到河边视察﹐最后决定教新三十八师主力﹐从大利以北地区﹐秘密转移到左侧山地﹐从铁索桥上走过太平江﹐向不兰丹及兴隆卡巴一线﹐对八莫曼西作迂回行动﹐包抄敌军的后路﹔以一部兵力在太平江北岸正面采取佯攻态势﹐吸引敌军注意力﹐掩护左翼主力行动﹐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战法。
左翼迂回部队所经过的路程﹐都是海拔六千公尺以上连绵起伏的山地﹐兴隆卡巴附近地势﹐更为险要﹐清傅恒征缅取道的铜壁关即在此处﹐从工程伟大的铁索桥上﹐俯瞰太平江里的浪花﹐想起当年造桥的人﹐遗留下了历史的功勋。十一月六日﹐陈鸣人团长率领的一一二团首先占领这一带险地﹐接着李鸿师长也带着王东黎团迂回过去﹐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线冲出山地﹐攻占莫马克东侧的卡王﹐并将莫马克以北到廊堤间公路东侧的敌军据点完全攻下﹐造成全军的有利形势。
这时在太平江正面担任佯攻的一一三团﹐眼看师的主力都已迂回过去﹐自己老是和敌人相持不下﹐十分着急﹐赵团长先后派人侦察四个渡河点﹐都是因为受到敌人猛烈炮火控制不能成功﹐最后他决定了硬从廊堤正面强渡过去。十一月八日夜晚﹐他抽选六个精干的士兵﹐教他们游泳过江﹐到对岸敌人阵地观察动静﹐这六位是﹕段仲权﹑曾详进﹑王大富﹑陈德﹑僚林银﹑邓善清﹐他们曾在一个礼拜前的夜间偷泳过江﹐在敌人阵地里拿了几包兴亚牌香烟和几罐日本鱼罐头回来缴令的。江水又宽又深又急又冷﹐一共费了三个钟头时间才游过去﹐江面的宽﹐江水的深和江流的急﹐对于这六位艺高胆大的英雄﹐没有什么害怕﹐只是刺骨的寒冷﹐使他们僵木了半晌﹐他们过江之后﹐便从敌人阵地左右看出了破绽﹐急忙放出信号﹐在廊堤江岸等候已久的第三连﹐什么都准备好了﹐立刻浮水过去﹐这时敌人还在睡梦之中﹐游过河的水鸭部队没有费力﹐便占领了阵地﹐接着﹐其他各营连都放心大胆的渡了过去。
赵团过江之后﹐分道顺着新旧公路﹐直扑莫马克和马于滨等地﹐至十一月十六日﹐已将八莫市区外围的大小村落和三个飞机场完全占领。新三十师也趁着这个时候﹐推进到大利﹐廊堤一带﹐接替太平江北岸的防务﹐并以一部兵力过江﹐和新三十八师取得密切联络。
新三十八师左翼主力﹐向莫马克及公路线上攻击的部队﹐和从廊堤南下的部队会合后﹐即转向莫马克攻击﹔又以一团兵力从莫马克东侧山边小路想西南攻打曼西﹐十七日把曼西占领﹐斩断八莫通南坎的公路﹐从此八莫敌军不但等待增援转移攻势的企图完全幻灭﹐且已陷入重重紧密的包围圈中﹐而被困于死地了。
对莫马克攻击攻击的部队﹐于十三日对敌完成有利的包围圈后﹐即由西北突入敌阵﹐激战到十四日下午将该地攻占﹐残敌打算向八莫窜逃﹐又在莫马克西北二里的丛林中﹐被我追踪再度包围﹐经过五昼夜的扫荡﹐把它全部消灭﹐遗尸山积﹐因之﹐八莫敌军又进一步的失去动作的自由。三十一日以后﹐新三十八师除以一部兵力确保曼西断截敌后交通﹐并派兵渡江﹐在八莫对岸设置埋伏阵地﹐使敌军不能趁黑夜偷渡渗出包围圈外﹐其余主力对八莫敌军筑成了铁的环锁。
八莫市区阵地﹐是一个椭圆形﹐南北纵长十里﹐东西横宽六里﹐里面湖沼很多﹐形成很多龟背形的高地﹐犬牙相错﹐彼此都能相互策应﹐为着构筑秘密工事﹐半年前敌人即禁止民 众进入市区﹐许多隐蔽部都是用十四五层合抱不交的大树夹杂着钢骨泥土建筑起来﹐一座座的象是地下堡垒﹐十五公分的重炮弹打在上面﹐若无其事﹐五百磅的炸弹直接命中﹐也不能把它完全炸毁﹐隐蔽部里面还有很多的床位和水电设备﹐一切都是作死守的准备。敌人凭借着地形之利﹐工事做的十分隐蔽﹐火力的控制也很灵活﹐一个敌兵在这个隐蔽部里射击几发﹐又借着交通壕跑到另外一个隐蔽部里去﹐我们的步兵必须十分机警﹐如果鲁莽前进﹐就有在侧背埋伏的危险﹐敌人阵地的区分﹐有东南北三大据点和腹埚阵地。
攻城的部队渐渐的逼近市区了﹐敌人拿出了看家的法宝来﹐战车﹐各种大炮﹐还有肉搏队。在复杂的地形及坚固的阵地前﹐全面的总攻击是很难进行的﹐我们只有逐码前进﹐渐次缩小包围﹐白天﹐我们的空军和炮兵的确是十分活跃﹐但并没有埋没步兵的功勣﹐却只把步兵的勇气更提高了﹐使他们勇敢得近于冒失。十一月是八日那天﹐因为后方没有将弹药及时输送上去﹐步兵的子弹打完了﹐整夜和敌人拼刺刀﹐刚巧十九日早晨又是一场大雾﹐天还没有亮﹐敌人的肉搏队就借着浓雾的掩护﹐摸到一一三团二三两连的阵地﹐冲进交通壕﹐在窄狭的战壕里﹐一切的武器连冲锋枪都无法施展﹐大家都拿着刺刀肉搏﹐一个轻机枪兵被敌人戳死了﹐预备枪兵陈云兴右胁下也挨了一刀﹐他手无寸铁﹐只有两只手﹐急忙用左手顺着来势 把敌人刺过来的枪按在地下﹐右手迅速的抓住敌人的咽喉﹐他的五个手指﹐立即变成了五支钢钩﹐戳通了敌人的喉管﹐最后他用力一扯﹐连敌人的舌头都从喉管里抽了出来﹐这段英勇故事﹐不但传遍了缅北战场﹐而且还轰动了成都﹐因为他是成都人﹐所以成都各报都称赞这位成都兵。
攻城战进行到十二月十四日﹐南北两大据点﹐都被我军占领﹐最坚固的陆军监狱﹐宪兵营房和老炮台﹐也都拿了下来﹐攻城大军乘胜沿着江岸马路﹐直捣腹部阵地﹐混战 中﹐打死了原好三大佐﹐“擒贼先擒王”﹐指挥官一死﹐敌军便纷乱一团﹔当晚﹐我军实行夜间攻击﹐残敌见大势已去﹐也想趁着黑夜突围逃命﹐因此﹐两下都用出最大的火力冲杀﹐演成我军占领八莫前最惨烈的一幕﹔恶战到天亮﹐残敌除掉极少数的六十多人﹐漏网跳江外﹐其余全部消灭﹐八莫市区于十五日正午十二点完全归入我军的掌握。
从敌人的死尸中搜出防御八莫的计划﹐它把防御战分成三期﹕第一期是太平江的战斗﹐第二期是八莫外围的战斗﹐第三期是城区的战斗﹐每一期都规定了一个最低 限度的死守时间﹐一 共是三个月﹐原好三还打算利用八莫的有利地形﹐长期孤守﹐等待增援部队到达﹐转移攻势﹐不想竟被新三十八师以二十八天的时光﹐把他们的死守时间粉碎了。
这一仗﹐毙敌原好三大佐以下官兵两千四百多﹐俘虏持田大尉等二十八人﹐虏获零式战斗机两架﹐战车十辆﹐压路机及牵引车八辆﹐轻重机关枪九十五挺﹐步枪一千二百七十三支﹐各种口径大炮二十八门。
为纪念这一个战役的伟绩﹐缅北盟军最高当局特把从莫马克到八莫市区的一段路定名为孙立人路﹐将八莫 市区中心马路﹐定名为李鸿路。(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