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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纪实文学

连载:新书《为你而来》【第四章(下)】

天安门广场很安静,游客们漫步说笑着。孩子们在放风筝,还有人在踢球,或欢快地四周跑着。他们看来很快乐,但我也禁不住为他们感到难过,因为他们的笑声转瞬即逝。由于他们国家当权者的邪恶,使得法轮大法的神奇对他们来说还都是一个谜。他们浑然不知他们心爱的国家正在经历着一场劫难。

游罢天安门广场,沿街找到去长城的公共汽车总站后,我就决定回旅馆。由于走迷了路,一个半小时后,才回到旅馆,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我还没开始制作明天去长城悬挂的条幅呢。我把母亲给我的黄色枕套儿沿着缝合处撕开,这就是一块很好的条幅卷儿了,大约一点五英尺宽,四点五英尺长。我考虑到既然我是在中国,最好把条幅做成一个卷轴,从上至下写上字。落笔时我感到很紧张。多伦多同修教我写中文字还是一年多前的事了,虽然学过,但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写得好。真的不容易。

在我修炼早期,我在多伦多的同修给予了我极大的宽容和忍耐。那时我是一个非常好动的小伙子。一些人甚至怀疑我是否有足够清醒的头脑进行修炼。有时,在参加超过二十人的集体学法时,我会突然想到一些滑稽的事情,接着就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然后不做任何解释,又恢复正常,继续安静地读起书来。他们为此而莫名其妙。还有的时候,我贪玩的性格又回来了。在一次健康博览会上,我甚至当着一名丈夫的面,向他的妻子搔痒。我知道对中国人来说,你甚至不小心碰到一名妇女也是不可以的,何况这在加拿大也是不好的行为。但是,他们看到我内心真的想要修炼法轮大法,于是容忍了我那野性的行为,以善和忍来对待我。我从内心感谢他们所有的人。

几名中国学员花了那么多时间和我在一起交流,自然而然,他们告诉了我很多有关中国文化的美好。他们讲述了中国人如何看待生活中的事物,告诉我历史英雄豪杰的故事,谈论歌曲和美味佳肴。中国文化中最让我喜欢的事情之一,是他们称呼比他们年轻或年长或年龄相近的人们叫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如果一个人明显比他们年长很多,他们就称呼叔叔、阿姨,再老些就称为爷爷、奶奶。我加入的是一个大家庭。他们与我所司空见惯的事物迥然不同。尽管我非常外向,行为举止也非常西式,但我感到我与中国人是一家。和我的新的中国朋友们在一起说笑和学习,是那么有趣又能增长见识。多少次,即使没有翻译,我也会与他们坐在一起几个小时,因为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是那么好。渐渐地,我了解了越来越多,最后我决定学习中文。

一些中国学员出于善心开始教我。我要他们严格地要求我的发音,他们当然这样做了。英文发音一般是通过嘴型的变动来发出声音,而中国语言则是以四声来发音,每一声都代表不同的意思。这些音我从来都没有发过,甚至在讲乌克兰文(我的祖先是乌克兰人,所以我学过一点乌克兰文)时也未遇到过。连续练习发音一个小时后,我的大脑某些部位由于发这些音节而震动起来,于是我会像喝多了酒一样傻笑或大笑不止。整个学习过程中,我和我的中文老师像孩子一样地轻松说笑。后来虽然我暂时停止了学习,但从未忘记基本发音方法。中国文化也已在我的心中生了根。

现在,关键时刻到了。以这支一点三英尺的笔和我妈妈的枕头套,我只有一次机会,只能写好不能写坏。有传言说中国旅馆里面有摄影机,这自然对我敏感的心犹如雪上加霜。我不信任镜子,所以我感到唯一比较安全的地方就在门前的地上。经过一个半小时平静的工作,我做成了。我把条幅从地上拿起来,欣赏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挂起来晾干。当我的目光落到门前的地毯上时,我惊讶得张大了嘴,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只见“法轮大法好”几个中文字已经浸入了地毯。我慌忙跑进浴室,抓起一块肥皂慌乱地在地毯上搓,肥皂变成了红色。我迅速脱下衬衫去吸墨水,然后跪在走道上迅速而使劲地擦着。还好,都擦掉了。事实上,由于我擦得太卖力,以至于门前这部分地毯比屋内其他地方的地毯要干净了许多。

这时,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我的身体、精神和情绪都已很疲惫。尽管我经历了所有这一切思想和情绪上的波动,我还是一步步地完成了我需要做的事情。当我最后躺下,阖上双眼时,我感到一种宁静。

可是,很快我就感到恐惧心在抓紧一切机会向我袭来,动摇我,让我情绪低落,但我必须咬牙挺住——我不能退缩。我必须帮助中国人民看到他们在他们的国家里看不到的事情:一名西方法轮大法学员。仅仅让他们看到我的面孔是不够的,我还要让他们看到我的心。@(待续)(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