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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3月4日讯】在一个充满变数、无法掌握的领域中,王新笃投注三十年的黄金岁月,无怨无悔、踽踽独行,只为接续失传两百多年的断代绝学
王新笃从小喜欢涂鸦,家里的墙壁总是被他画得乱七八糟,虽然常因此挨揍,却仍乐此不疲。父亲反对他学艺术,王新笃只好先去当兵,回来后以“成年了”可以为自己负责为由,才如愿进入世新大学美工系。
然而,年轻的他向往的是声光灿烂的舞台:唱歌、出唱片、走秀、拍广告,以为这才是彩色的人生。一心想在歌坛出人头地的他经常翘课,学校、师长都视他为头痛学生!
老教授的无心启发
吸引他重返课堂的是指导他陶瓷课的吴毓棠教授。吴教授当时已七十多岁,每周只领两堂课的薪资,却热心的教他们四堂课。他不禁省思:是什么动力让老教授愿意这么做?他也觉得自己不该再虚度光阴,应该专心于课业了。
王新笃与“釉里红”结下不解之缘,是在一次参观故宫陶瓷展中,看到一个展品说明上写着“釉里红”,可是展品的颜色却是“黑色”的,这让他十分疑惑。回去问教授,才知道那是一种始于元代,很难烧造的瓷器。而成功的“釉里红”应该就是“正红色”,但却极为罕见;更稀奇的是,在中国的陶瓷史上,釉里红因战乱已经断代三次,釉方也早已失传
年轻的他不知天高地厚的问教授:可不可以做这个?当时老教授看了他一眼,也许是不忍心浇冷水,随口说了一句:“好啊!你可以做做看啊!”就这一句话,让他从此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无怨无悔的真心追寻
真正涉入之后,才知道“釉里红”三个字竟是那么艰难!由于古书记载不详,理论与实际差距极大,让他耗费了七年仍一事无成。这七年是王新笃人生中最孤寂的岁月,他心无旁顾,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做试片,却始终烧不出一片红色来。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屡试屡败的挫折竟不曾动摇他的意志。更幸运的是,他的父母虽不认同,却毫无怨言的给予经济上的支持,让他不致挨饿受冻,这也是唯一让他深感不安的地方。
究竟是什么力量,促使他专心一意投注三十年的黄金岁月,在一个充满变数、无法完全掌握的领域中,无怨无悔地踽踽独行?王新笃说:“开始只觉得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后来逐渐的明白,这是一个任务,一个上天指派给我的任务!”为了这个“任务”,他一开始就切断一切退路,不让自己有回头的机会!而为了专心创作,他生活规律、不吸烟、不喝酒,除了为保持健康的身体和强壮的臂力定期去健身房外,没有娱乐、没有应酬,甚至不愿成家。
上天赐予的珍贵国宝
王新笃用心研究“釉里红”的历史,力图在古籍的记载中找寻蛛丝马迹,却反而受限于理论的框架无法突破。直至有一天,在配釉过程中因接了一通电话,少放一种原料,竟然在开窑时出现一个红色的试片!他如获至宝,失传二百多年的“釉里红”,终于从他的手中再生!为了让这断代瓷艺接续历史的轨迹,他坚持承袭传统再加以创新,终至发扬光大!
由于氧化铜的不稳定性,除了经验还需三分的好运气。每次进窑后心境紧绷,不敢有丝毫大意,开窑时的心情更难已描述。为求完美,不满意的作品都忍痛敲碎,感觉心也碎了!因为每件作品都是心血的结晶。
王新笃不胜欷嘘的表示:“年轻时得失心比较重,作品进窑后会患得患失;也常觉得国家社会对我不公,让我独自一肩挑起承传釉里红的重责,却不曾给我一点照顾;而企业界只顾锦上添花、不愿雪中送炭,更令人心寒。有时感到好累,随时都有想放弃的念头,可是冥冥中那股力量却不允许。”
超越前人的断代绝艺
然而,随著作品不断的创新与突破,心境也随之提升。王新笃说:“现在我终于明白,每个人的一生早就安排好了,就像一部戏,剧本已经写好,我们只是顺着剧情在演罢了。所以不必在意得失,只要尽心尽力去做就可以,其他的,就交给老天爷吧!”虽然如此,王新笃仍然分分秒秒惦挂着釉里红,因为“釉里红”已经和他的生命溶为一体,甚至超越生命!
虽然孤军奋斗倍加艰辛,然而,承传“釉里红”断代绝艺的使命感,让王新笃不敢懈怠:“我必须不断的挑战自己,超越自己,让釉里红发扬光大,否则我这第四代就毫无意义!”为了让“CHINA”以“瓷器”再度扬名世界,他要用生命谱出釉里红的绝色丰采!
揭开釉里红的神秘面纱
元、明、清三代官窑倾全力制造,却依然成为绝学的釉里红,究竟有何玄妙?
釉里红是元代官窑的一大发明,也是明、清两代皇帝刻意追寻保存的瓷中极品。然而,影响其烧造的因素太多,成功的作品极少。其间又因战乱,七百多年即失传三次,能够留传至今已不多见。史料上的记载又不够完整,致使今人对“釉里红”三个字,感觉既神秘又陌生。
千载难逢釉里红
釉里红的红在中国被称为是唯一的“正红”,但在大自然里却找不到这个颜色。釉里红是利用氧化铜(绿色)燃烧去掉一个氧原子变成氧化亚铜(红色)的原理,也就是用氧化铜做发色剂,彩绘在白色磁胎上,再施上一层透明釉,之后以还原焰烧成。真正釉里红的红是“血红”,由里向外以颗粒状展现,目前市面上有许多直接涂红颜料量产的产品也叫釉里红,表面是光滑的清红色,并非真品。就像合成的钻石一样,不能说是真钻。
制作釉里红没有一定的公式,只能靠经验,无法口传心授,每一窑烧出来都不一样,影响的条件太多:如釉药的配制、天候好坏、窑里摆放作品的位置、疏密、大小、高低,还有烧造过程中氧气多少、温度高低的控制,及绘图时釉药的厚薄等等,都牵涉它的成功与否。而古代窑匠通常在“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情况下烧制成功,并没有一个完整的烧造原理留传下来,这也是目前有些中国大陆、日本等地,虽有陶瓷工作者在研究烧造,却始终无法成功的原因。
超越颠峰 红蓝金
为了重现古瓷极品“釉里红”的丰采,王新笃先以临摩仿古超越前人,再思突破传统青红二色,逐渐加入绿彩、黄彩,后又配以“法花”技法,使得作品更显丰富多姿。所谓“法花”技法是用泥浆与釉料混合后,以特制的泥浆袋直接挤压在瓷胎上,因而产生“浮雕”效果,再以各色釉药涂于立体图案内烧造。
要在传统的青花、釉里红里添加色彩已不容易,因为各色釉料在封闭的窑中会互相干扰导致失败,配上“法花”难度更高。而大量使用金色,则是超越巅峰的展现!因为要将金色固定在瓷器表面,必须以摄氏七百六十度再进窑一次,对先前已烧成的釉里红而言是二度伤害,极易使红色飞逝。大量运用红、蓝、金三原色同时呈现在作品上,相当绚丽耀眼,这是瓷器史上未曾有过的创举!
匠心独运 传后世
置身于数十件金碧辉煌的“釉里红”展场内,亲眼目睹王新笃呕心沥血的创作,除了赞叹还有莫名的感动!每一件作品都能展现他的匠心独运,绘功精致细腻,色彩艳丽动人,布满整个六、七十公分高的展品上;只因作品是立体的,他每天为此至少要悬臂八个小时,耐力与定力绝非一般人能企及!
通常一件作品很难一次烧成,有的甚至作了七、八件才成功,过程如此繁复艰辛,王新笃为追求完美一点也不愿放松,其实好些被敲掉的作品做得比留传下来的古瓷还好!虽然创作已达极致,王新笃却不以此自满。他从不让自己有喘息的机会,因为这条路没有终点,必须不断的超越,让“釉里红”在他的生命中发光、留传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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