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蔬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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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1月27日讯】
宋 许迪
野蔬草虫 册
绢 设色
25.8 x 26.9公分

素净的地面上,有一株孤伶伶的白菜。零星的叶片,褪了不少绿意,也被虫子啃蚀得有些残破。一只红尾的蝗虫大剌剌地弹跳了过来,看来又是想要来饱食一顿的饕客。白菜上方,另一位访客-淡黄的粉蝶也翩然而至,与一只黑翅的蜻蜓不期而遇。看这只蜻蜓摩拳搓掌的样子,不禁令人替这只娇弱的粉蝶捏把冷汗。

  在这件“野蔬草虫”图里,画家简单地将白菜、蝗虫、粉蝶与蜻蜓安排在四个角落,但彼此间的关系,既生动地反映出自然界生物的常态,也充满了微妙的张力,教人印象深刻!宋代画家重视写生,草虫又易于体现造化的精微,因此画中对于粉蝶、蝗虫、蜻蜓的刻画,无论一须一脚,都相当仔细,有如将大自然捧在手中翻阅一样,相当有趣。

  这幅“野蔬草虫”图作者相传是许迪(生卒年不详),他是南宋毘陵(今江苏省武进县)人,为一位善画花卉草虫的画家。宋代毘陵画师善画草虫是闻名天下的:所谓“晋陵(毘陵)草虫妙天下,一幅千金不当价”。这幅作品色彩丰富、对草虫形态的描绘亦佳,保存了不少毘陵画的特色,是一件清新可人的作品。

  许迪,生卒年不详,南宋时江苏毗陵人,工草虫,师僧居宁(生卒年不详),作黄花紫菜,妙臻神品。

  本幅画法,先以墨色双勾出轮廓,再填彩。白菜一株,叶用汁绿、石绿层层渍染,再以白粉自干至叶罩染,并用白粉钩出叶筋。对断梗、枯叶,凹凸转折,极尽形容。宋人重理,是以远近分明,了无差错。本幅下方以绿淡扫,使天地截然二分,空间遂出,但本幅构景极其特殊,蜻蜓、蚱蜢、粉蝶、白菜,各据画面四角,说来极其板滞,然而精密写实的描绘,画面鲜明如活,打破了这种界限,真所谓“画法愈备,去画愈远。”(注1)从另一方向来看,画有其实用说明性的一种用途。就这样的观点来看许迪的“野蔬草虫”,本幅似可视为某种图谱性质的构景。宋代史学家郑樵(1103-1162)赞同孔子“多识鸟兽草木之名”,指出动植物志和图谱的作用,自然之理,用形象表达与书写文字说明,两者不能偏废,“图经也;书纬也。一经一纬,相错而成文。”“见书不见图,(如)闻其声不见其形。见图不见书,(如)见其人不闻其语。”“索象于图,索理于书。”(注2)诗人多识鸟兽草木之名,而画家认识草虫,也如孔子所谓请学于老农。单纯的说,宋人重“理”,擅写生,图形之表达,正有文字所不能曲尽者。范成大的《菊谱》,就谓“五月菊花……夏中开,……近年院体画草虫,喜以此菊写生。”(注3)此外,宋人对于古器物的嗜好,由刘敞(1019-1068)提倡而成,欧阳修(1007-1072)遂有《集古录》,学士雅好,此风遂开。元丰(1078-1085)后,李公麟(约1041-1106)作《考古图》,大观年间(1107-1110)作《宣和博古图》。图文并举,“形象与文字”并重的观念,当可为本图作风作一背景性说明。

(王耀庭)

注1:见江兆申,〈读画札记之一〉,《双谿读画随笔》(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1977),页39-40。

注2:郑樵,《通志.图谱略》卷七十二,收录于《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3),第三七二册,页558。

注3:范成大,《菊谱》卷三,收录于《笔记小说大观》(台北:新兴书局,1974),第五编第三册,页31。

文见国立故宫博物院编辑委员会编,《宋代书画册页名品特展》(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1995),页298-299。

转载于台弯国立故宫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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