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地处富饶的华北平原,又是有名的鱼米之乡。那里产的大米晶莹剔透,口感、黏度都很好,是上好的佳米。人们又非常的勤劳、善良,民风纯朴。按理说那里的生活应该非常富裕才对。可是恰恰相反,乡下人的生活非常的清贫,原因是无论是多好的收成都被邪党收取了公粮,掠夺了大部分的粮食,越是风调雨顺,收成越好,摊派缴的公粮就越多。只给农民很少的口粮,甚至不够糊口。农民辛辛苦苦干一年,年底分红甚至不够一年的油、盐、酱、醋钱。在中共的治下,农民是最低层、最下贱的二等公民。所以人们不得不种大量的红薯、白萝卜、红萝卜、蔓菁等这些不作为公粮的农作物来充当半年的口粮。并且各家又承揽了好多副业:如和外贸公司合作,夏天用麦秆编草帽、秋天用玉米皮编坐垫、提篮、和其它工艺品。给农药公司用稻草编草垫、织保护农药瓶的草衫等以增加收入,而这些辛苦的劳作换来的也只是国家和外贸公司赚大头,只给农民一点零头,用廉价的劳动来维持全家的生活开支。所以乡下的孩子从懂事开始就再也没有纯粹玩耍的童年了。
冬季取暖更是困难,煤炭作为国家的重要资源,不给农民用。即便给一少部分,价格对没有钱的农民来说也只能是望洋兴叹。只有相对富裕的家庭才能够在冬天用煤生炉火取暖、烧炕。平时烧火做饭只能用柴草。
单纯农作物的秸秆是不够一年做饭、取暖用的。好多人家便在秋天去河滩树林子里搂落叶,捡枯枝,割野草以解决燃薪之难。这些活计大多都落在孩子们的身上。
那时滹沱河河道很宽,河面也很大。十里河道,碧波荡漾,河水流缓而清澈。河道两边都种有一公里宽的密密槐树防洪林。近河道边生长着茂盛的芦苇、菅草、秋芒、蒲芳和沙蓬等野生植物。还有更多我们不知名的野草、野花,有很多都是有名的中药材。像蒲公英、枸杞子、防风、婆婆丁、妈妈奶、野菊花、菅草根等等。苍天给人类安排了最好的生存环境,创世主恩赐给人类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只可惜共产恶魔来了,把这一切都给破坏了:后来在上游建了水库,斩断了河流,砍伐了森林,破坏了绿植,劈山断流,毁灭了大好河山,消灭了传统信仰,败坏了人类道德,人心魔变,礼崩乐坏。使得土地贫瘠,环境污染,生态环境恶化、无毒不食品。短短几十年的时间,竟置人类于生存危机的边缘。可悲,可叹!
年少时,乡下的四季是很美的。赤、橙、黄、绿、青、蓝、紫,苍天用巨大的颜料盘给世间不断地调制出最美的画卷。
秋天的防护林,美得如诗如画。秋风吹过,树上一片金黄,遍地的落叶是烧火做饭的最佳燃料。孩子们在树林子里搂好了树叶,装满一包袱后,便到河边上去玩。
宽阔的河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熠熠生辉。苇穗洁白,秋芒紫逸。蒲棒健硕,野花芬芳。我们采秋芒,折蒲棒,挖胶泥,揉泥球、捏泥人。有时也割芦苇、割蒲芳给家人编帘子、织席子用。渴了在河边地上挖个水坑,一会儿就会渗出清水来,可以直接捧着喝。男孩子们有时也会在河边沙地上挖条小渠沟,弄个小水坑,然后等小鱼小虾跑进后再围堵起来逮鱼玩。
曾有一段时间,家人不让我们再喝河里的水了。原因是在上游的邻村,因为共产党强制实行殡葬改革,人死后必须火化。这彻底推翻了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土葬传统一一人死后完尸入土为安。现在不让土葬了,把人烧了,等于是让死人受火刑。这让很多有传统观念的人接受不了。几乎所有的老人都不愿死后火化。
有户人家老人过世了,家人为了不让老人火化,瞒着不敢吱声,半夜三更偷偷地拉到地里埋掉了。但还是被走漏了风声,共产党有关部门的执法人员强行扒开了逝者的坟墓,打开棺木,强行把尸体拉到火葬场火化——而尸身都已经腐臭了。逝者家人舍不得扔掉棺材,只好把棺木拉到河里去冲洗。在乡下类似这种丧尽天良、泯灭人性、强奸民意、欺榨百姓的事多得数不胜数,罄竹难书。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最繁忙的季节。村北的玉米熟了,高粱红了,棉花白了,大豆也该收割了。村南的稻穗也黄澄澄、沉甸甸地低下了头。而埋在土里的红薯、白萝卜、红萝卜、花生等也该出土了。秋收,是乡下全家老小都出动来帮忙收割的季节。

当时乡下的学生们有三个假期:麦假、秋假和年假。麦假和秋假就是为了在农忙时孩子们帮着大人收割庄稼的假期。
麦假和年假时间短些,大约在二十天左右。麦收对于农家也是最重要、最辛苦的。因为小麦一熟,必须马上收割回来晾晒,否则一变天,一下雨,麦子一发芽,一年的辛苦就打水漂了。所以说麦收是农家争分夺秒的抢收季。记得前年在网络上看到一则消息,某高速公路收费处拦截了去产粮大省河南要收割小麦的上百台大型联合收割机,借口是许可证手续不全,而拒绝通过,竟使上百台收割机在高速公路滞留达数天之久。导致的结果是:河南大面积的小麦因为没有及时收割,大雨来时,小麦全烂在地里发芽了。农民一年的辛苦化作了眼泪。
麦收时,凌晨三、四点,天稍有微光,大人们就去地里趁着凉快割麦子了。孩子们便跟着母亲们去地里给送饭。那时还没有收割机,收麦子是人工用镰刀割,用手拔,甚是辛苦。
记得我们上学时曾学过白居易的一首诗《观刈麦》: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
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诗中所反应的正是乡下麦收时的真实写照。
而秋假放的时间就长多了,大约四十天左右,也是很忙碌的。大人们在前面收割完毕,我们在空旷的田野里捡拾零零星星遗落的稻谷,不丢弃大人们的一滴血汗。
在稻田里,我们拾遗落的稻穗,同时也会去挖荸荠、找慈姑,采荸荠秧编辫子。在旱田帮大人们砍玉米和高粱秸时,我们也不忘逮蝈蝈、捉蚂蚱,寻找甜的玉米和高粱秸秆。要知道这些黍秸秆中含糖量是很高的,它们是我们北方孩子们的甘蔗。人们收完红薯、花生耕地时,我们便跟在犁子后面捡拾没挖净的花生、红薯,边捡边吃……
那时乡下种的粮食用的都是农家有机肥,(后来才开始用化肥)都是纯天然没有任何污染的绿色食品。所有吃的食品包括家里养的猪、羊、鸡、鸭、兔等喂食的饲料也都是大自然的绿色植物和人们吃剩的饭菜。所以这些家畜和家禽的生长也都是自然生长,一户一年才养肥一头大猪。其肉质自然也是美味可口、纯香无比。就是现在中共高官们的特供与之也是无法相比的。那才是纯纯正正没有污染、没有化肥、农药和任何化工添加剂的绿色食品。
我们从地里回来,把收获的成果:玉米、红薯、花生、豆荚,直接放到灶火厅的灶膛里,让家人烧火做饭时给烧烤。那香甜可口的美味比今天的山珍海味还好吃。
秋收完毕,忙碌了多半年的大人们又开始了秋耕、选种、播种。种下来年的收成与希望。而家里要盖房子的人家,男人们便在秋后空闲的黏士地上,挖土、填坯盒,夯坯,垒成一座座通风、空心的小城堡——凉坯。以盖房时用于垒内墙、盘火炕。这里不得不佩服古人们的智慧:土坯墙的保温效果是其它任何石质材料所不能比拟的。
冬天很快来临了,漫天的飞雪覆盖了大地,空旷的田野立刻变成了白色世界。忙碌了一年的男人们终于到了农闲季节,可以歇歇了。白天在家里修修补补处理一些家常活,晚上没事的男人们,大多都凑在生产队的牛马饲养员的热炕头上聊闲天。女人和老太太们的夜晚依然是聚集在某家园子的地荫子里纺棉花。而孩子们则永远不会失去他们天真、淘气、好玩的本性。既便是在冬天也不会安静和耐于寂寞的。特别是有月亮的时候,在皎洁的月光下,他们照样在大街上嬉戏、玩耍。他们就是苍天给予人类的快乐天使,也更是人类的未来与希望。
那时故乡的天空极为蔚蓝、清澈。空气也是无比的清新。满天的繁星在浩瀚的夜空中不停地在闪烁、在眨巴着眼睛,看着人间。乡下那时刚刚通上电,但停电的时间比有电时要多好多倍,就像是聋子的耳朵。并且街上也没有路灯,夜晚的照明还是靠月亮。

童年时的冬天是十分寒冷的,气温比现在要低很多,大地都冻得裂着大缝,滴水成冰。下过雪的房檐下冻着长长的冰凌,好久不化。屋内窗户的玻璃上天天凝结着一层漂亮的冰花。大街上马车轱辘轧出的沟里都结成了厚厚的一层冰。但在孩子们玩耍的字典里却没有寒冷的字样,依然成群结伙的在大街上玩游戏:老鹰抓小鸡、招兵买马、捉迷藏、滑冰等。
乡村的夜晚本来很寂静,孩子们的欢笑声、嬉闹声给宁静的村庄带来了勃勃生机。有时孩子们嫌街道上的冰道太窄、太短,滑得不过瘾,便跑到村南水田边的苇地坑(大水塘)里去滑冰。水塘边上冰层很厚,我们在冰上滑冰,用小板凳当雪橇互相拉着玩。常常是玩到月上中天了,我们才踩着被汗和冰水浸湿了的鞋子回家。
推开虚掩着的家门,桌子上的煤油灯温馨而明亮。家人倚靠在炕头墙边打着盹在等我们归来。太累时也会先躺下睡了。煤火炉上烤着的焦皮红薯和玉米贴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炉子上蒙着的炉火摇曳着红红的小火苗,烤在手上热乎乎的,非常舒服。我们吃完夜宵,把湿鞋竖靠在炉边烘烤上,便钻入暖乎乎的被窝,很快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准备迎接明天红彤彤、金灿灿的朝阳……
时光荏苒,斗转移星。不觉间,已几十年过去了。曾经的抓鬏孩童已然双鬓飞霜。昔日的故乡也早已名存实亡,再也找不到儿时的影子了:河流干枯,河滩光秃。全部的土地和宅基地都归国有。村庄的房子统一规划,都成了一排排整齐划一的窄小的几乎没有院落的火柴盒。整个村庄看不到一棵大树。物不是,人亦非。街上再也没有孩子们的嬉闹、喧哗,只有在墙根晒太阳、聊天的留守老人和太阳能照明灯杆上的一个个摄像头……
年少时的故乡也只能留在我记忆的最深处,留在了笔下的文字里……
我想起了那首圣者所写的诗:
《醒来吧中华民族》
六十五年后的中国已不国
粉饰太平的高调还在蛊惑
蓝蓝的天飘着白白的云
在过去的记忆中有过
绿色的山野清澈的小河
人们听过父辈的传说
那时一伙流氓引来了红祸
杀掉了中华民族的精英
焚毁民族几千年的文物古货
否定着历史人性传统
五千年的文明从此衰落
清醒吧中国人
解体这恶鬼红魔
回归那天朝古国〔1〕
我期待着,神州归正道。我盼望着,江山复清明。我期望着故乡的环境能恢复到童年时的美景,人心像古人一般纯正……我想,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注:〔1〕李洪志师父诗词:《洪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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