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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百年老校永安国小忆往

在台湾以永安为名的小学有八座,创校于1920年3月的桃园市新屋区永安国小,2020年创校届满一百周年。

我读小学时,学校的名字叫崁头厝国民学校,只知道学校距住家约两公里,不曾探索校址位于下庄子的学校,校名却以两公里外的崁头厝命名。近年翻阅校史,才知道学校设校初期,校址设在崁头厝欧清溪私宅。回忆在母校时,崁头厝国民学校朗朗上口,快毕业时,因为崁头厝渔港更名永安渔港而改名永安国民学校。至于现在的名称永安国民小学是政府实施九年国教以后的名称,幸好我是逆来顺受的人,听话就是。

读国小时,每天穿“皮鞋”沿牛车路到学校,牛车路蜿蜒而行,走到一半,若穿过两百多公尺的田埂,可以减少一公里左右的行程,虽然农田主人好心的将田埂做得较平常的田埂大三倍,如果遇到下雨天,经过多人走过,容易滑倒,湿答答的到学校上课是常事。

上学初期,姊姊读六年级,跟着她和一群哥哥、姊姊到学校,书用大型手巾包着,即背着包袱上学,大部分同学好像也这样,直到小阿姨陈凤娇老师送我用帆布制作的书包才背书包上学,而今她已作古,我想念她;下课时,偶尔妈妈会到半路接我,好高兴,惟斯情、斯景已不经不再有。

1953年入学,分甲、乙、丙、丁四班,每班40人计算,老师采包班制,即老师包办全部课程,五年级后,分升学班和就业班,升学班两班老师分自然科和文科老师,班上有两位老师。全校学生约一千人,每天早上要举行升旗典礼。最初,上下课由工友敲钟,后来改用电铃。省立中坜中学上下课吹小喇叭,台北市成功中学是电铃,国立台湾师范大学是钟声。不晓得学校有没有把钟留下来,这是许多学长和我怀念的声音。

国小四年级以下的远足,分别是永安渔港和观音白沙岬灯塔,是名符其实的远足,沿着路旁的木麻黄树走到目的地,再步行回学校。那时候的永安渔港只有几艘舢板船,退潮时,港口有淤沙,船只无法通行;观音白沙岬灯塔前有驻军,灯塔大门写着国防重地,禁止入内;因为灯塔由海关创办暨经管多年,而我有幸编中华民国海关史暨筹备海关博物馆,走遍国内各地灯塔,被视为国内少数灯塔通。国小五年级两天一夜的旅行到基隆和台北,坐小船在基隆港的情形,对旱鸭子的我,恐怖啊!我们到新公园参观国立台湾博物馆,巧遇时任救国团主任的蒋经国,他和我们在铜牛前拍合照外,也讲了几句话,但我忘了他讲话的内容。

依稀记得学校曾有驻军,他们在操场旁用帆布盖帐棚,究竟有多少军人驻在学校已经没有印象,何况是军方的单位或番号,最近应好友邀请找胡琏将军1950年左右在新埔、关西创办的怒潮军事政治学校,当年驻守新埔国中、新埔国小的一千多名学员,如今剩下不到百位而有不胜嘘唏的感慨,想到驻在永安国小的军队,大部分是离乡背井来到台湾,如今,是不是也访旧半为鬼了,因而感叹大时代的悲剧。因为位于大牛栏的叶春日公祖祠旁也有驻军,两地间有电话线,常见军方人员沿线巡逻,一段时间后,电话线会出现绿色枝叶,上下课时,比家里蚂蚁大许多的大蚂蚁在电线上奔驰,他们坚忍向前爬的毅力让人佩服。

忘记是二年级还是三年级,下午开始上课。大概五年级罢,学校在大榕树旁建间蒸饭室,值日生负责将便当抬到蒸饭室暨抬回教室,中午可以吃到热腾腾的便当,不晓得有没有人统计,蒸便当后,改善了多少小朋友的健康。离开永安国小后,因为书没有读好,踏入社会后的生活纵使认真,仍然有份自卑,虽然这儿有我儿时的诸多回忆,犹屡屡望学校而却步,直到2018年,才认真注意学校记下庄子的繁华岁月记下其变化。@

责任编辑:王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