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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菜园已变成生活中的一部分,尤其是妻,一天不知要到菜园巡梭多少回。洗菜洗米的水,她一定不畏二、三十公尺远的距离,开了客厅门又开院子门的麻烦,端着盛水的锅子拿去浇菜。我们外出散步,她更是不时停下脚步,蹲下来,仔细的观察路旁的野花野草,看能不能采回来,栽植在早已经拥挤不堪的菜园里。我觉得早无余地了,她可是总有办法再挪出一块来,将源源不绝的花草种下去,引为至乐。
所以,我们的菜园,严格说来,是菜园加花园和草园,无以名之,只好称为植物园。可是,小小十来坪地方,既没有什么奇花异卉,更无高大雄伟的树木,顶多是几棵自己长大的木瓜树而已,称为植物园,真是太名过其实了!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定什么名分呢?只要妻喜欢就好,就是种一堆的野草,只要称得上美观,我也乐观其成。
我们只有夫妻二人,吃食又颇简单,洗米洗菜的水着实有限,南部的太阳又特别大,难得下雨,每看北部寒冷阴湿,雨天不断,反观家居处酷热难当,菜园虽经妻浇水不久,土面早已干涸,便觉有些莫可奈何。实在说来,自从有了菜园,我即成为长工。妻有事,夫君服其劳,凡是需要大力掘土之事,我随传随到,因为,我只要花一、二小时用力下锄,便够她累好几天了!所以,这种粗活,我是当仁不让,但是,菜园里一下子播这个种子,一下子种那个花苗,或是松松土,除杂草堆,堆培养殖土,由于量都不大,全是随机而为,琐琐碎碎的事,我就不能像妻那般慢慢的磨菇了,所以,我们的菜园里,经常可以看到妻在其间忙得不亦乐乎,我则像年少时在学校乐团里担任的角色──打大鼓一般,久久才打那么一下,却是惊天动地的一响,不打的时候,则开溜到斗室中,或读或写或画,过我自己惬意的生活。
可是,年来我由于血糖有些高,每到饭后需要运动,本来都是妻陪我到附近的巷道、公园、学校散散步的。有一天,妻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两全其美的办法,即是要我午饭后稍事休息后浇水,而且是用最耗能力的方法,在院中置一水桶,将水管引至桶中慢慢储水,然后用瓢一次一次的拿到园中浇,由于每次的取水量有限,如此则可以不断的走动,每浇一趟水下来,均约需两千步左右,便达到运动所需了。
我们的住处本来就偏僻,少人少屋,那天浇水的时候,忽觉十多年前我们居住山林的情境浸满全身,使我的每一个细胞都沐浴着舒畅恬适之美,原来,四周不但不见人影,连一点杂音也没有,好像一切都静止了,使我不觉有个人的意识,只像是空气的一个单位,与周遭不分彼此,完全交融,真正的体享到了无我无执的欢喜,真令人不能不对大自然的微妙无比的赞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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