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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纪(97)

上集-第四章:流放甘洛
孔令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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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西西卡的死亡谷(7)

(三)卢建华等人之死

张丑德变得越来越暴燥,用自己手中的青杠棒,抽打那些倒在地上满身浮肿的人已成为家常便饭。工地上一时成了虐打流放者的场所。那儿经常可以听到刺人心弦的呼救声。

自从西装事件发生以后,卢建华第二天便停止了出外打野菜的劳动,并调入了开荒大部队。张丑德对流放者的残暴虐待,在他的心中留下了绝望。连日来不断的有人昏倒工地,送往场部医院的人使这个中队迅速在减员。卢建华被安排开荒工地的第二天早上,便称病不起。

当张丑德杀气腾腾提着青杠棒走进窝棚时,卢建华横躺在乱草堆中。“起来!”张丑德开始用青杠棒去打他的头,卢建华并不理睬他,依然双目紧闭。对于像卢建华这样的犯人,上面是打了招呼的,张丑德忍着卢的“无理”,向棚外喊着黄大中,黄医生提着药箱立刻出现在门口。

“去,给他检查一下什么病?”张丑德向黄大中吩咐道,一面去坝子里集合点名。

十分钟后,黄大中走出了窝棚,向张丑德作了口头报告:“卢建华体温和脉膊都正常,没有病。”张丑德听到这个结论,顿时怒从中焦起,恶向胆边生。他无法容忍这个卢建华对他的渺视,立刻走进窝棚中,这一次他连问都不问一下,拿起手中的青杠棒,向横躺在草堆里的卢建华劈头砍去。

血,立刻冒了出来,卢建华依然一声不吭。张丑德盛怒益发不可收拾,举棒在卢建华身上猛劈!直到张丑德忽然觉得有些不妙才收了手。

卢建华此时双目紧闭,静静地躺在那里,血还在不断的从头上,身上冒出来。张丑德怅然的提着那染着血迹的青杠棒走出了窝棚,喝令在院坝里已集合好的人上山劳动。

谁也没有再去过问他,卢建华就一直躺在那里,中午收工也没有人提及这件事。直到晚上收工点名开饭时,张丑德才发现卢建华今天一天都睡在窝棚中没有出来过,立刻再令黄大中进去检查。一分钟后老黄慌慌张张向张丑德报告说,卢建华失血过多,心脏已十分微弱,已处于休克状态,生命危在旦夕。张丑德才意识到今天“失手”打死犯人了,而且还是一个挂了号的犯人,立即命令两名炊事员抬上担架,将卢建华连夜送往场部医院。

半夜归来的代昌达透露,卢建华抬进医院时已经死去。然而张丑德严密封锁了卢建华死亡的消息,他自己内心最明白他是打死卢建华的凶手。直到场部后来有人来西西卡调查卢建华死因,仍按他的意图写上“因病死亡”四个字。

又过了两天,开荒工地上另一个小伙子赵小光,下午三点钟的时候突然喊肚子疼。当时他面色苍白在满坡芦根的荒地上打滚、呻唤。张丑德走过来,先说他一惯不好好劳动,现在是为了躲避劳动装出来的。后来又说他乱吃地里的野生植物,总之是这小伙子的错,这一次他不敢下手打人了。但拒绝了赵小光求医的要求,也不准他离开工地回棚里休息,这么一直熬到晚上收工。

第二天早上,当张丑德提着他的青杠棒,驱赶大家上山开荒时,不见赵小光入队,走进赵小光的窝棚,见他扑在乱草堆里一动不动。用他那青杠棒去戳赵小光的头,竟然毫无反应,这使他本能的察觉,赵小光已经死去。马上用手取出了一个大口罩,一面喊黄大中,一面将口罩严严实实罩在嘴上。

晚上张丑德召集了中队会,煞有介事的规定:为了保护大家的健康和生命安全,今后任何人不准偷吃生冷。并以此为队规,公开贴在墙上。

西西卡接连发生两起死亡事件,引起了农场场部的注意。尽管在这种草菅人命,把流放者的命当作猪狗不如的年代,可对于急需廉价劳力,刚刚才成立起来的农场场部,一个中队成立不到半个月,短短两天中,就接连发生这种现场恶性死亡总是一个问题。赵小光死去的第三天,场部便派了两名干事到西西卡实地调查连续死人的原因。

几个对“罐罐饭只吃了定量的一半”,认定中队克扣粮食早有怨怒的小伙子,听说来人是场部下来调查卢建华死因的,便围着来人告状,声称“我们的口粮只吃了一半”,“大家靠吃点野菜怎么劳动,怎么活下去”?还有人不惴冒昧,诉说张丑德打人的恶习,这些经历了雅安事件的人,面临死亡威协,正在寻找求生存下去的斗争方式。

当然,这种控告无异于小鬼向阎王爷告状,不要说来人不可能同情犯人,即使碰到讲一点人性和良心的人,对大家的呼吁也只能无可奈何。何况张丑德早有防范,在他的安排下,向来人提供情况的胡俚,代昌达和李治和之流。尤其是那胡俚,怀着卑鄙的动机为了讨好张丑德,着实将卢建华污蔑了一翻。

来人根据这些“犯人”所提供的材料,最后在他头上以“一贯坚持及改造立场,对抗中队教育”的大帽子作了“盖棺论定”。在死亡原因上写着“因病死亡”。而赵小光则作了“偷吃生冷致食物中毒死亡”的结论,在这种任意殊杀无辜的大势之下,无数无辜者就死在张丑德之类的酷吏之手。

紧接着又过了两天,当晚上清点人数的时候,野菜组的组长向张丑德报告,何亮从早上出去就一直没有回来,第二天一早张丑德一起床就跑到野菜组来,证明这何亮一夜未归后,便命令立即清点何亮的铺位和行李,检查证明何亮铺上除了一床烂棉絮和一床破被单外一无所有。究竟是何亮的东西平时换东西吃完了,还是昨天早上席卷而去,连这位组长也说不清。

当下,张丑德对何亮作了逃跑的结论,建队不到半个月首开了逃跑记录。也许原先他曾估计这儿四面环山,地形险恶,这些犯人初来乍到,人地生疏,不敢贸然外逃,殊不知流放者目睹这儿无异于死亡谷,早就有了死里逃生的打算。(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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