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与西方神话的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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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6月13日讯】 尼泊尔王室的灭门惨剧﹐举世震惊。如今这个喜马拉雅山麓的小国动乱加剧﹐国事日非﹐看着尼泊尔人民如处水火之中﹐怎不使人哀怜惨恻﹖
尼泊尔是当今全球最贫困的国家之一﹐个人年平均所得仅二百十三美元。这个国家从一九九○年起实行君主立宪制﹐长期处于不稳定的状态﹐各种敌对政党对峙﹐十年九易政府﹐目前这个政府也不过十个月而已。由于政经紊乱﹐尼泊尔自一九九六年起毛派游击队崛起﹐据《纽约时报》最近报道﹐游击队目前已有队员五千人﹐全国七十五个行政区里有五个解放区﹐更在至少半数地区十分活跃﹐且深具人望。该毛派游击队乃是一种半意识形态﹑半罗宾汉式的组织﹐它修桥铺路﹐劫富济贫﹐过去数年来﹐尼泊尔政府虽尽全力清剿﹐皆无功而返﹐反倒是警察暴力加剧﹐清剿期间已逮捕逾五千人﹐使得人民的反政府情绪更加强烈﹐游击队也日益坐大。今年四月间﹐毛派游击队攻打多个城镇﹐杀警八十至一百五十人。同一时期﹐政府分裂日剧﹐执政党国会议员一半要求总理下台。尼泊尔已陷入“不可统治”的困境中。
就在这样的时刻﹐王室惊传血案﹐一向受人民爱戴的国王比兰德拉及王后艾什瓦尔雅等王族家庭计十人皆告身亡﹐王位由比兰德拉的弟弟贾南德拉继承。由于王室血案扑朔迷离﹐疑点甚多﹐是否真的是因为王储在婚事受阻后愤而行凶﹖或是另有阴谋或隐情﹖至今仍费人疑猜。加之新王及家族一向缺乏众望﹐因而人民的骚乱再起。世人为尼泊尔的情势担忧﹐设若在错乱之中﹐由毛派游击队入主﹐谁知会不会翻转成另一种强盗式野蛮政权﹖
尼泊尔的悲剧仍在进行﹐昔日佛陀诞生于今天尼泊尔西南部的龙必立﹙Lumbini﹚。尼泊尔应当是受到祝福的国家。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及七十年代初﹐西方青年次文化兴起﹐其中有些派别对东方宗教充满好奇﹐尼泊尔曾被当成了具有“东方情怀”的香格里拉。而今尼泊尔的情势演变一至于此﹐对昔日曾经到此朝圣之人﹐真是情何以堪﹖
许多人想必知道﹐自从一九三三年英国通俗作家兼电影编剧希尔顿﹙JamesHilton﹚发表《失去的地平线》这本小说后﹐“香格里拉”﹙Shangri﹣la﹚即开始进入了西方的“东方想像”日程表之中。在喜马拉雅山某个叫做“蓝月谷”的地方﹐有一时间也为之停止的幸福国度“香格里拉”。在西方﹐从古希腊开始﹐即有乡愁式“桃花源”﹙Arcadia﹚观念﹐这个概念后来持续发展﹐对内它逐渐跟宗教理想的“新耶路撒冷”观念结合﹐成了渊远流长的“乌托邦”﹙Utopia﹚信念﹔而对外﹐它则和异国情调的“东方想像”结合。变成了“香格里拉”﹐有理由相信﹐“香格里拉”和藏传佛教里的“香巴拉”﹙Shambhala﹚多少都有点关系。“香格里拉”是个虚构的国度﹐被小说和电影等不断催化﹐总是有人要到喜马拉雅山来探寻真正的“香格里拉”。
以前的欧美嬉痞到尼泊尔﹐是这种“香格里拉情结”的显露。而今随着尼泊尔的日益混乱破碎﹐它早已被排除于“香格里拉”地平线之外﹐新的“香格里拉”则被西藏所取代。这是西藏的“香格里拉化”﹐它使得西方介入西藏事务有了更浪漫神圣的理由﹐而西藏问题也因此而变得更为复杂且多灾难。
此时让人想到美国密西根大学佛教暨西藏研究教授小罗培玆﹙DonaldS.Lopez,Jr.﹚于一九九八年所着的《香格里拉的囚徒﹕藏传佛教和西方》这本重要著作。它指出﹐从启蒙理性时代一直到现在﹐西方人的“西藏论述”不断视情况而变﹐早期的思想家如赫德·卢梭﹑黑格尔等都将西藏及藏传佛教说得极为不堪﹐而到了晚近﹐西藏被“香格里拉化”后﹐甚至出现了这样的说辞﹕“在一九五零年中国侵略西藏前﹐西藏是个非凡的和平与快乐之地。他们数世纪孤立于他们深深怀疑的混乱世界之外﹐他们发展出了一个根据佛教最高理想而成的警人且独特的文明。他们根据灵性﹑心理和哲学﹐做了革命性的实验﹐其中有许多可堪为我们要成就亲密与创造式关系的模型。西藏对我们这个时代至为重要。对日益严峻的地球存亡也关系重大﹐西藏是我们和古代智慧的通道﹐不容它从人间消失掉。”
近代欧美的“西藏论述”一向两极﹐并长期是英俄强权争逐的权力场﹐小罗培玆教授说﹐“西藏是帝国欲望的对象﹐由于欧洲的强权支配始终无法如愿﹐遂使得这种幻想更强”﹔及至一九五九年后西藏流亡社会形成﹐藏传佛教遂格外被“香格里拉化”。“西方曾经对中国和印度都有过幻想﹐但这种幻想已在殖民化后解除”。西藏的被“香格里拉化”﹐是欲望的另一种显露。西藏独立也有了够好的理由。不过﹐“香格里拉”其实并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每个国家民族都不可能依靠别人的想像而生活﹐必须走自己坎坷的路。
──原载《亚洲周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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