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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長篇小說

和以往一樣,我以虔誠和欣慰的心情,度過了我上島的週年紀念日。對我來說,世界是遙遠的;我對它已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任何期望。可以說,我於世無求。總之,我與世界已無什麼牽連,而且以後也不會再發生什麼關係。
我當然不知道怎樣搭一個窯,就像那些陶器工人燒陶器用的那種窯;我也不知道怎樣用鉛去塗上一層釉,雖然鉛我還是有一些的。我把三隻大泥鍋和兩三隻泥罐一個個堆起來,四面架上木柴,泥鍋和泥罐下生了一大堆炭火,然後在四周和頂上點起了火,一直燒到裡面的罐子紅透為止,而且十分小心不讓火把它們燒裂。
現在正是十一、十二月之間,即將收穫大麥和稻子。我耕種和施肥的面積不大,因為,上面說過,我所有的種子每樣只不過半斗,而又因第一次在旱季播種,把播下去的種子完全毀了。但這一次卻豐收在望。然而,我突然發現,莊稼受到好幾種敵人的威脅,而且這些敵人簡直難以對付。
我一走到海邊,便發現我住的那邊是島上環境最糟的地方,這真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在這兒,海灘上龜鱉成群;而在我住的那邊海邊,一年半中我才找到了三隻。此外,還有無數的飛禽,種類繁多;有些是我以前見過的,有些卻從未見過。
我很久沒守安息日了。最初,我頭腦裡沒有任何宗教觀念;後來,我忘記把安息日刻成長痕來區別周數,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哪天是哪天了。現在,我計算了一下日子,知道已經一年了。於是,我把這一年的刻痕按星期劃分,每七天留出一個安息日。算到最後,我發現自己漏劃了一兩天。
我在荒島上已有十個多月了,獲救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我有充分理由相信,在我之前,從未有人上過這孤島。現在,我已按自己的意願安排好了住所,就很想進一步瞭解這座小島,並看看島上還有什麼我尚未發現的物產。
吃過晚飯,我想外出走走,可是周身無力,幾乎連槍都拿不動(因為我從來外出都要帶槍)。所以我只走了幾步,就坐在地上,眺望著面前的海面。這時,海上風平浪靜。我坐在那裡,心潮起伏,思緒萬千。
我夢見我坐在圍牆外面的地上,就是地震後刮暴風雨時我坐的地方,看見一個人從一大片烏雲中從天而降,四週一片火光。他降落到地上,全身像火一樣閃閃發光,使我無法正眼看他。他面目猙獰可怖,非言語所能形容。
這場暴雨逼使我去做一件新的工作。這就是在圍牆腳下開一個洞,像一條排水溝,這樣就可把水放出去,以免把山洞淹沒。在山洞裡坐了一會兒,地震再也沒有發生,我才稍稍鎮靜下來。這時我感到十分需要壯壯膽,就走到貯藏室裡,倒了一小杯甘蔗酒喝。我喝甘蔗酒一向很節省,因為我知道,喝完後就沒有了。
在這段時間裡,我努力工作,儘管雨水耽擱了我許多天,甚至好幾個星期。我覺得,圍牆不做好,我住在裡面就沒有安全感。我做的每件工作所花的勞動,簡直難以令人置信。尤其是那些木樁,要把木樁從樹林裡搬回來,又要打進土裡,實在非常吃力,因為我把木樁做得太大了,而實際上並不需要那麼大。
這個心煩意亂的階段多少總算過去了,我把住所和一切家什也都安置妥當。後來又做好了桌子和椅子,樣樣東西安排得井井有條,我便開始記日記了。現在,我把全部日記抄在下面(有些前面提到過的事不得不重複一下)。但後來墨水用光了,我也不得不中止日記了。
上島後約十一二天,我忽然想到,我沒有書、筆和墨水,一定會忘記計算日期,甚至連安息日和工作日都會忘記。為了防止發生這種情況,我便用刀子在一根大柱子上用大寫字母刻上以下一句句子:「我於一六五九年九月三十日在此上岸。」我把柱子做成一個大十字架,立在我第一次上岸的地方。
我根據自己的情況,擬定了選擇住所的幾個條件:第一,必須如我上面所說的,要衛生,要有淡水;第二,要能遮蔭;第三,要能避免猛獸或人類的突然襲擊;第四,要能看到大海,萬一上帝讓什麼船隻經過,我就不至於失去脫險的機會,因為我始終存有一線希望,遲早能擺脫目前的困境。
接下來我得觀察一下周圍的地形,找個合適的地方安置我的住所和貯藏東西,以防發生意外。至今我還不知自己身處何地,在大陸上呢,還是在小島上,有人煙的地方呢,還是沒有人煙的地方,有野獸呢,還是沒有野獸。離我不到一英里的地方,有一座小山,高高聳立於北面的山丘之上,看來那是一道山脈。
最後,海浪把我衝上了岸,等浪勢使盡而退時,把我留在半乾的岸上。雖然海水已把我灌得半死,但我頭腦尚清醒,見到自己已靠近陸地,就立即爬起來拚命向陸上奔去,以免第二個浪頭打來時再把我捲入大海。可是,我立即發現,這種情境已無法逃脫,只見身後高山似的海浪洶湧而至,我根本無法抗拒,也無力抗拒。
有一次,我與一些熟悉的種植園主和商人又很起勁地談論這些事情。第二天上午,有三個人來找我。他們對我說,他們對我昨天晚上的談話認真思考了一番,特前來向我提出一個建議。但他們說,這建議必須保密。因此他們要求我嚴守秘密。
我到巴西不久,船長把我介紹給一位種植園主;這人與船長一樣正直無私。他擁有一個甘蔗種植園和一個製糖廠。我在他家住了一段時間,瞭解了一些種甘蔗和製糖的方法。我看到,在巴西的這些種植園主生活優裕,他們都在短時期內就發家致富了。所以我想,如果我能獲得在巴西的居留證,我也要做個種植園主。
下定了決心,就又向前航行了十天左右,開始看到了有人煙的地方。有兩三個地方,在我們的船駛過時,可以看到有些人站在岸上望著我們;同時可以看到,他們都一絲不掛,渾身墨黑。有一次,我很想上岸和他們接觸一下,但佐立功對我說:「不要去,不要去。」但是我還是駛近海岸,以便與他們談談。
佐立嚇壞了,我自己也嚇得要死。然而,更讓我們心驚膽戰的是,我們聽到有一頭巨獸向我們船邊游來。雖然我們看不見,但從其呼吸的聲音來聽,一定是個碩大無比的猛獸。
在這裡,我頭腦裡整天盤算著如何逃跑,但怎麼也想不出稍有希望的辦法。從當時的情況來看,我根本沒有條件逃跑。我沒有人可以商量,沒有人與我一起逃跑。我孤身一人形單影隻,周圍沒有其他奴隸,也沒有英格蘭人、愛爾蘭人或蘇格蘭人。這樣過了整整兩年。
我的朋友,即船長的兒子,正是他使我鐵下心來上了他父親的船,現在膽子反而比我小了。當時,我們在雅茅斯市被分別安置在好幾個地方住宿,所以兩、三天之後他才碰到我。我剛才說了,這是我們上岸分開後第一次見面。我們一交談,我就發現他的口氣變了。他看上去精神沮喪,且不時地搖頭。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所以第二天也不再暈船了,精神也為之一爽。望著前天還奔騰咆哮的大海,一下子竟這麼平靜柔和,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那位引誘我上船的朋友唯恐我真的下定決心不再航海,就過來看我。「喂,鮑勃,」他拍拍我的肩膀說:「你現在覺得怎樣?」
一六三二年,我生在約克市一個上流社會的家庭。我們不是本地人。父親是德國不來梅市人。他移居英國後,先住在赫爾市,經商發家後就收了生意,最後搬到約克市定居,並在那兒娶了我母親。母親娘家姓魯賓遜,是當地的一家名門望族,因而給我取名叫魯賓遜.克羅伊茨內。
魯賓遜出身於一個體面的商人家庭,渴望航海,一心想去海外見識一番。他瞞著父親出海,第一次航行就遇到大風浪,船隻沉沒,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性命。第二次出海到非洲經商,賺了一筆錢。第三次又遭不幸,被摩爾人俘獲,當了奴隸。後來他划了主人的小船逃跑,途中被一艘葡萄牙貨船救起。
話說文蕓同眾公子把紅孩兒四仙邀進大營,問了備細。復又施禮道:「蒙四位大仙法駕光降,現在武六思抗拒義兵,肆其邪術,困我多人,以致我主久禁東宮,不能下慰臣民之望,惟求早賜手援!」
到了二更,文蕓派了兵將,焚了靈符,把陣破了,攻進城去。裡面雖有張易之差來幾員將官,那裡禁得眾公子一齊並力,早已抱頭鼠竄而去。宋素、卞璧向日都不在色慾上留意,所以都好好回來。武五思家中一無所有,惟供著許多女像,當即一一焚毀。文蕓也領大兵進城。宋素安撫百姓。歇宿一宵。
話說林烈前去挑戰,同武七思鬥了幾合,武七思回馬便走。林烈道:「你不過引我進陣,我倒要進去看看!」來到陣前,武七思朝裡一閃,早已不見。林烈衝進陣內,只見裡面輕雲冉冉,薄霧漫漫,遠峰忽隱忽現,疏林旋露旋藏。把神寧了一寧,下馬緩步前進。雲霧漸淡,日色微明,四面也有人煙來往,各處花香鳥語,頗可盤桓。
次日,武四思又在戰場叫人去破陣。文蕓、章葒正要率領眾人出去,只見宋素、燕勇、唐小峰、洛承志道:「我四人願到陣中探探二哥並薛家哥哥消息,看他究竟是何妖術。」文蕓道:「千萬小心!」四人來到陣前,也不同武四思答話,一直衝進陣中。
話說洛承志要到淮南探聽情息,史述道:「小弟記得女試那年,卞家哥哥初到山寨,我們去到淮南,卞家哥哥曾再三囑付﹔『嗣後萬萬不可親自下山,惟恐被人看出,彼此性命交關﹔如有起兵之舉,自然先令徐家哥哥前來送信。』為何此時又要前去?
話說那個女道童手中拿著兩封信遞給林之洋道:「是唐、顏二位仙姑家書,拜煩順便替他寄去。」林之洋把信接過,正要細細盤問,那個女童忽然不見,迎面卻站著一個青面獠牙宛如夜叉一般,吼了一聲,奔了上來。林之洋連說:「不好!……」直向山下飛跑,那夜叉也隨後跟來。